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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室的門關著,窗戶霓虹與月色透過紗窗散進屋內,不似全然的黑暗那般可怕。
但許弈依舊呼吸急促,他醒來便瘋狂的尋找床頭燈的位置,摸索了幾次沒碰到燈反而將其弄翻在地。
許弈待在封閉的屋子裡會懼怕黑暗。
害怕到一種病態的程度。
這是多年來好不了的心理疾病,一害怕許弈便手足無措,分不清東南西北。
許弈手心焚起薄汗。
他起身尋著記憶中門口的方向往外跑,撞到了什麼東西狠狠摔了一跤。
「嗯…」許弈悶哼出聲。
腳還疼著許弈繼續起身驚恐般往外跑。
跑到門口的時候恰巧遇到聽見動靜飛奔進來的潭非濂。
他直直撞進了潭非濂懷中。
客廳的燈開著,明亮異常,許弈看見光源渾身窒息的滋味才散了些。
他推開潭非濂往客廳的去,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了許久才緩過神。
潭非濂接了杯熱水遞給許弈,他看著許弈的樣子沒有多說什麼話。
潭非濂半蹲下去給許弈揉腳。
「哥哥嚇到了嗎?」
許弈沒有接水,思緒混亂著他更沒注意潭非濂在撥弄自己的腳踝,也忘了推拒。
他拿起茶几上的香菸點燃了一根,嘴裡充斥著煙味,苦澀的難以下咽,他儘管拼命的讓自己不不要去想剛剛腦海中的畫面,許弈依舊抹不去突然湧出的黑暗記憶。
多年前開始,許弈就沒關燈睡過。
面前的煙霧繚繞他心緒不得安寧。
細看能看清許弈眼眸中泛起的紅血絲。
抽完一根煙後,許弈拿出第二根點燃,還沒放進嘴裡香菸便被面前的潭非濂拿走掐滅了。
許弈:「…………」
許弈眼神煩躁地抬起,注視到潭非濂的時候許弈眉頭皺起。
「少抽點。」
許弈菸癮不大,心情煩悶的時候卻能一直不停的抽,此刻斷了他的煙,他渾身都刺撓。
他搞不清楚讓潭非濂聽話的開關在哪裡。
潭非濂太像一個定時炸彈了。
許弈有些心慌。
思緒飄忽幾秒,許弈回過神來,發現自己的腳被潭非濂放在掌心輕柔。
溫和的光打在潭非濂臉頰認真而柔情。
這輕柔愛惜的動作讓許弈恍惚。
許弈抿唇,這小怪物真是奇怪。
暴力的時候暴力的能把人做死,溫柔起來又像和你談戀愛一樣。
溫熱的掌心輕撫確實挺舒服,許弈放棄了掙扎。
許弈虛掩伸出手準備再去拿桌面上的香菸。
潭非濂沒抬眸,許弈剛剛拿到香菸,潭非濂的眼神便凝視過來了。
這是許弈唯一緩解混亂思緒的辦法,他冷眸望向潭非濂。
「給我點燃。」
見潭非濂無動於衷,許弈警告著叫了潭非濂的名字,「潭非濂。」
潭非濂注視著許弈,眼底如淵,「想抽菸還是Z愛?」
許弈拿著香菸的手瞬間就鬆開了。
「哥哥,你好乖。」潭非濂輕撫著許弈的腳半跪在地上與他對視。
許弈蹙眉,好新鮮的詞,沒聽過。
恍惚間潭非濂撐著沙發壁仰頭忽然就在許弈嘴角吻了一下。
一人在沙發上,一人在依舊是半跪著的姿勢,像是臣服於主人,唇齒思緒聚合拉扯。
許弈瞳孔震顫,指腹猛地蜷縮,有一點雲裡霧裡。
「不許隨便親我。」許弈冷沉的眸流轉,冰山般不可覆化。
話落。
潭非濂再次揚起下顎在許弈嘴角落下一吻。
再下一秒。
與之分開毫釐,斂目間纖長的睫毛剮蹭到許弈臉龐,微癢過後那張妖冶的臉帶著曖昧又勢在必得的神色。
剎時,又是一吻。
這世上,沒有人敢這麼對待許弈。
一些人覺得他麻煩不願招惹,一些人怕他不敢招惹。
潭非濂是許弈沒遇到過的第三種。
「潭非濂!」許弈瞳孔睜大呵斥出口。
「按照你們人類的說法,哥哥在我身下浪叫,你應該叫我老公。」
許弈想爆粗!許弈想暴走!許弈想抓著潭非濂的長髮搖搖晃晃!許弈想把潭非濂丟進油鍋!許弈想把潭非濂推成禿頭!許弈想扇他大嘴巴子。
許弈氣的一把拽住潭非濂的頸脖。
許弈又被潭非濂親了。
80米的刀子捅進位熱的水裡。
「潭非濂!」
「嘟嘟嘟……」
恰時許弈的手機響了起來。
他尋著聲源尋找,沒有去拿的意思,最後手機是潭非濂親夠了給許弈找過來的。
電話顯示韓肆白,看著來電許弈一下子清醒了不少。
他望向潭非濂:「是不是有人白天來過?」
許弈有些分不清時間。
但他能確定。
韓肆白是一個執行力很強的人,說了要來,那便一定會來。
「韓肆白來過。」潭非濂站著一臉無謂,「我告訴他你被我*暈了,他就走了。」
這話還真像潭非濂能說出來的,許弈頓時語塞!
許弈揉了揉眉心接起電話,韓肆白的聲音充滿的擔憂:「你沒事吧許弈?」
「潭非濂有沒有把你怎麼樣?!」
韓肆白調子憤然,「我早就告訴過你,潭非濂很危險,你為什麼非要留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