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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瞬間許弈想到了無數種可能,他沒有機會帶著潭非濂逃走,殺了防控局的這些人更無疑是暴露,日後將過著被通緝懸賞的日子。
許弈凝視著臥室門上的鎖,走過去,打開了第一把鎖。
隨後是第二把。
第三把。
許弈解開了鎖往後退了幾步。
他退到秦馴身後,指腹摩挲間碰到了腰間的槍枝。
人在沒有更好選擇的時候走總會手足無措,起先許弈不理解那些所謂極致的錯與對,這一刻他的抉擇被搬到了台面,他給不出一個完美的解決辦法,那種滋味焦心似火將許弈所有的心緒反覆煎熬。
他要潭非濂活著,也要自己活著。
許弈看著秦馴的手握住的門把手往裡開,他手中的青筋僨張翻湧。
許弈心臟懸空,開門聲在他耳畔嘭聲放大數倍。
啪嗒一聲響起。
臥室的門打開了。
第6章 破綻
許弈精神緊繃呼吸跟著不由下沉。
再細細回顧剛剛的畫面,許弈捕捉到門是被人從裡面打開的!
許弈眼眸睜大。
他抬眸望去,正正對上了一臉懶散眼底含笑的潭非濂!
許弈視線下意識下移,發現本應該束縛在潭非濂頸脖位置的項圈不見了!
高壓項圈戴上之後便只能虹膜識別打開或者啟動,潭非濂怎麼打開的?
未及許弈多想,潭非濂的手抬起靠在門框,眼神犀利戲謔對秦馴道:「滾出去!」
潭非濂的聲音不大,那莫名的壓迫感卻充斥著整個屋子。
他將門推開,臥室從門口卻可以清清楚楚看清全部布局。
秦馴抬眸與潭非濂對視,隨後望向自己手臂上帶著的的勘測儀器。
人類無法用肉眼分辨異種,但器械可以,高精度的磁場檢測器可以清楚探尋到異種,離的越近準確率越高。
此刻檢測儀器沒有顯示任何異常,依舊是亮著安全的綠燈。
如此,他們便沒有任何立場要求一個正常人類進行更深度基因檢測。
秦馴找出住戶的登記信息。
上面顯示的是這棟別墅為許弈與其妻子共同擁有。
登記資料有詳細的信息。
潭非濂……19歲,許弈之妻。
資料上的照片也對的上。
沒有任何破綻。
「潭先生,例行公事我需要詢問您幾個問題。」秦馴朝潭非濂頷首道。
潭非濂越過秦馴一步步朝著許弈走了過去,他身上穿著一件許弈的衣衫,原本寬鬆的款式被潭非濂穿的有些貼身若隱若現地包裹著身上的肌肉,長發隨意散著,莫名有一種暴力又優雅的囂張之感。
潭非濂走到許弈身側抓住許弈的手握在手心,許弈的掌心汗漬明顯,濕潤炙熱。
潭非濂是高級異種,可以自如收放自己的精神磁場,器械檢測不到異常是許弈意料之中的事情。
但他脖子上的項圈沒了,這是許弈懸著的心放下後覺得更可怕的事情!
帶著項圈秦馴註定懷疑,懷疑便免不了帶潭非濂去做深度檢測,到時候只有敗露一條路。
沒有項圈……
那便說明潭非濂不受制於高壓項圈的控制!
潭非濂了已經到了可以解開項圈的程度。
許弈不知道自己還有什麼能控制住潭非濂。
沒有外在的禁錮。
異種從不會屈服於人類的管制。
許弈只覺得後怕。
許弈想抽回自己的手,力道波動之間發現自己被潭非濂抓握的更緊了。
潭非濂輕輕摩挲著許弈的指腹,他不屑地望向秦馴,「你想問什麼?」
「昨日閩州市內出現異種傷人事件,潭先生最近可又遇見過什麼可疑的人?」
潭非濂眉眼微動:「沒有。」
「最近幾日潭先生可有外出?」
潭非濂眼神落在被卸下了的鎖上,「你也看見了,我老公不讓我出去。」
「我昨天跑出去,他找不到我,生氣了把我鎖在家裡,現在氣還沒消呢。」潭非濂說。
許弈聽著兩人的對話思緒若弦繃著,稍不留神便要斷裂。
可潭非濂的話顯然句句都按照他預想的走,潭非濂知道自己現在該扮演什麼角色才會不被懷疑。
潭非濂的聰明讓許弈有種自己被他拿捏的錯愕。
「昨晚有聽見什麼不正常的動靜嗎?」秦馴的聲音再次響起。
「忙著上床,沒注意。」潭非濂挑眉道。
許弈:「…………」
秦馴:「…………」
眾人:「…………」
「請問昨日你丈夫是什麼時候回來的?」秦馴繼續追問。
潭非濂眼神眯起:「凌晨3點。」
「我惹他生氣了。」潭非濂神色變換,「他喝了酒,所以回來的很晚。」
許弈默默長舒了一口氣。
秦馴問了幾句之後便沒有要追問的意思。
反而是看向房間內的鎖,話是對著許弈說的:
「許先生妻子既然生病了應該積極治療才是,這樣將人鎖著實在不人道。」
許弈突然被點名他輕笑了一聲:「秦隊說的有理。」
秦馴沒查到什麼自然不好多留,他若有所思地觀察著潭非濂,漆黑的髮絲蓋住那幾分探究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