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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弈再次意識到異種的潛意識是意識不到一些問題的。
譬如為什麼會發燒。
一時間許弈氣都消了些。
「因為……你弄的太狠了。」
潭非濂抱著他腰間的手收緊,「我很憐惜你。」
這話是什麼意思?
已經是收斂過了?
「我會改的。」
「哥哥。」潭非濂腦袋埋在許弈頸脖,「愛我吧。」
潭非濂的告白來的莫名其妙更不合時宜。
許弈的心確實跟著顫了顫。
潭非濂掀開被褥忽然壓在了許弈身上。
「我給你…親親…」潭非濂抓握住許弈的指尖輕吻。
「會好的。」
***
第二日許弈被冰涼的觸感驚醒,潭非濂在給他抹藥。
許弈腿合攏拽著被子將自己蓋好,斂目看向潭非濂,「你的發情期已經過去了。」
「是。」潭非濂沒有撒謊直言不諱地給了許弈肯定回答。
「那你昨天晚上……」
潭非濂:「你先親我的。」
許弈:?
許弈眼神落在突然潭非濂半曲的食指上,之前潭非濂在實驗室做過測謊實驗,他在說謊的時候會下意識彎曲食指。
騙子。
許弈站起身兀自穿好衣裳不再與潭非濂說話,等潭非濂從臥室出來許弈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指了指對面的凳子。
潭非濂坐下後許弈開口,「既然發情期已經過去了,從今天開始你睡客房,不能和我一起睡。」
「不可以再碰我。」許弈恢復了本來的疏離,薄情的氣質與之適配。
「如果我碰了呢?」潭非濂琥珀般的眸在許弈身上遊走,眸中閃過不悅。
許弈神色平靜,但語氣卻不容置疑的給出最差的結果。
「你認為我會聽你的話嗎?」潭非濂手腕青筋凸起似有似無地點著沙發靠背,「哥哥好狠心,總是在威脅我。」
「只能在發情期碰你嗎?」潭非濂問。
許弈沉默著給了這句話的答案,不回答便是肯定答案。
「好可惜啊,異種的發情期出現之後,兩個月只有一次呢。」潭非濂失望道。
「潭非濂,你現在只能選擇聽從我的話。」
不拒絕,許弈覺得自己會死的很丟臉。
潭非濂能給人做死。
潭非濂聞言輕笑了聲,「聽你的話,哥哥就會喜歡我嗎?」
「我不想等太久,哥哥不要讓我等太久。」潭非濂淡然的話中帶著偏執的告誡意味,他好像只會接受這一個結果,也只給許弈這一個結果。
這次的談話後潭非濂還真安靜了十來天天。
最過分的事情只是摸摸碰碰。
潭非濂沒有去臥室和許弈一起睡,但也沒有去客房。
而是每日在許弈將臥室反鎖後睡覺在客廳的沙發上。
潭非濂聽著臥室門傳來的啪嗒聲嘴角勾勒起笑意,眼底盛著火苗。
「哥哥,我要是想怎麼樣……你逃得掉嗎。」
潭非濂眼神迷離地望向臥室的方向勢在必得的玩味。
「哥哥主動起來的時候是什麼樣的呢,也會哭嗎?」
***
這日許弈剛剛回到房間躺下。
嘶嘶聲便響起。
「嘶嘶……」
頃刻間包括所有的備用燈都在眨眼間熄滅!
屋子陷入無邊黑暗,恰巧今日沒有月亮,風從窗外襲來尋不到絲毫光亮!
許弈眼前的黑暗讓他六神無主,額間與手心出了汗漬,但渾身卻儘是涼意,調子也不由自主地顫的厲害。
許弈赤著腳往屋外跑去,期間被絆倒因為找不到方向許弈像只無頭蒼蠅尋找著出路。
「嘎吱……」臥室的門打開了。
「非濂……」許弈的聲音急切地響起,夢魘般的語氣可以輕鬆讀出他的驚慌失措,「潭非濂……!」
「潭非濂……」
感知到沒有人回應,許弈呼吸越來越急促,害怕的身子慢慢往下滑,對於封閉黑暗的恐懼在客廳會稍微好一些,但對此刻的許弈來說七分的害怕與十分的害怕並沒有什麼不同。
許弈不會自救,他唯一方式只是讓自己蜷縮起來而後抱著自己的腦袋躲在角落瑟瑟發抖,思緒混亂的時候許弈還是叫了屋子內唯一可能出現的潭非濂。
「潭非濂……」
沒有人回應。
許弈指尖顫散汗毛凜凜。
忽然間熟悉的白茶香離許弈越來越近。
許弈在黑夜中視力會減弱許多,他只能聞到氣味的接近,但對此刻的他來說這也無疑是救命稻草。
潭非濂成了那無邊無際的黑海中唯一高高舉旗的帆船。
靠近他便能在這場溺亡中活下來。
「非濂……」許弈驚懼地尋覓著。
潭非濂走到許弈面前慢慢蹲下,他先是抬手摸了摸許弈的頭,「我在這裡。」
聽見熟悉的聲音許弈好似安心了些,但這對此刻的他還是不夠。
許弈呼吸灼熱渾身僵硬,周遭的一切都好似一不留神便會跌落的地獄,他眼底的血絲明顯,越努力去看就越什麼也看不清楚。
許弈蜷縮在地上,冰冷的地板不能讓他清醒,他還是害怕。
許弈腦海中散過太多思緒,如果現在潭非濂抱了他,他不會推開,他會順勢得到解救,並且不跨過二人約定好的紅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