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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愛的人確實應該葬在一起。」潭非濂說。「我們也會。」
許弈沒接話。
潭非濂一根筋的話許弈不足為奇,小怪物一直都這樣想的。
他扶起林越的屍體,平復著自己的情緒。
許弈最後依照林越的遺囑將他葬在了隔離島上的那座孤墳旁邊。
做好這一切許弈波動的情緒抑制不住,在眼眶濕潤的那一刻潭非濂擁住了他。
潭非濂沒有說話,許弈聞著他身上的氣息越來越濃。
白茶花的香味好像代替潭非濂一遍一遍地說著別怕。
別怕,潭非濂在。
潭非濂永遠都在。
許弈拽住潭非濂的衣裳,指尖泛著血紅,被血染濕的衣裳隨著輕風飛舞,惡與善與黑夜交織在一起。
辨不出前路,辨不出退路。
不能被打敗……
不能被打敗……
許弈忽地推開潭非濂往實驗室的方向跑去。
許弈,做該做的事情。
當不了救世主,也要做該做的事情。
一切因為你而起,在實驗室被放走的異種成了萬惡之源,你應當彌補罪孽。
許弈的步履越來越快,潭非濂跟了上去。
許弈以最快的速度去到了第三實驗室。
他帶著的迴旋波材料和韓袁的腦核可以在那間實驗室成影。
即使異種已經被利用,他也要知道真相。
該救的人要救,該死的人也不該活下來。
既然要洗牌,就乾乾淨淨徹徹底底地洗牌!
許弈打開探影器械,旋即將身上帶著的韓袁腦核與材質結合,異種腦核在頃刻間泛出藍光,許弈滑動屏幕,滋滋聲傳來。
異種的腦核可以儲存記憶,許弈矚目間畫面變得清晰起來。
許弈戴上連音器,畫面中的聲音不夠清楚但足以讓他聽的明白。
「利用異種改變政權……真的可行嗎?」這是許弈聽到的第一句話。
地址在閩洲第一實驗室。
許弈對那個地方太過熟悉,那裡的「叔叔阿姨」一直對他「很好」。
直到他知道方容是自己母親的那一天……
那日渾身是血的方容劃破許弈的指尖將她的所有記憶傳輸給了許弈。
那段記憶讓許弈一直帶著仇恨活著。
在畫面中許弈看清了管理局所有人策劃政變的全部過程。
12年前的管理局那些德高望重的老人通通被冠上莫須有的罪名。
而方容本是一名管理局在冊人員,被哄騙威脅著注入特殊藥劑從而變成異種。
這個過程持續了7年。
方容血液檢查沒有人類基因之後,那場政變通通被栽贓到了她的頭上。
叛徒,該死,十惡不赦,是方容永遠都代名詞。
而方容……是被訓練服從度的第一個異種。
「那個小孩是異種能源起始的第一個程序,不要弄丟。」
「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另外幾道聲音響起,隨之的是韓袁的位置移動,走過長廊拐角……最後打開了一間實驗室。
裡面的有一個孩子被綁著手腳,身後是電擊槍,男孩垂著腦袋身上血漬滿布。
男孩抬起眸,許弈瞳孔驟然一緊。
是潭非濂!
再之後許弈便都記得了。
方容臨死之前讓許弈帶走潭非濂。
許弈記住了方容的話,從此萬箭穿心的活著。
潭非濂……是異種的第一道程序……
那次的爆炸是管理局為了毀滅證據所為。
而管理局這麼多年一直在尋找的異種……是潭非濂……
韓袁的記憶中許弈從第三視角看到了自己為了帶走潭非濂渾身是血的模樣。
穿透心臟的刀傷讓自己瀕臨死亡。
他是被沒有束縛的潭非濂帶出實驗區的。
許弈看著面前的畫面,原來自己那時候已經昏死了。
以為是自己救了潭非濂……
原來是潭非濂救的自己。
韓袁沒能追上,身後的實驗室便爆炸了,所有證據都被毀滅。
因為母親的緣故,許弈變得沉默寡言,厭惡異種更厭惡人類。
許弈眸色眯起……
梵笙現在的情況……難道不是和12年前的管理局做法一樣嗎!
管理局策劃這一切的人為了留住清白。
當年的全部罪證和實驗數據已經全部銷毀。
連渣都不剩。
這樣的研究不是幾年能夠出來的。
在沒有任何數據的情況下。
梵笙是怎麼提煉出讓異種聽話的腦核電波的?
他控制的異種發狂的程度比當年更為嚴重!
操控的腦核電波強度已經讓異種瀕臨自爆邊緣。
這一切都太讓人細思極恐。
許弈沒做其他。
過多的情緒會影響判斷。
他將韓袁的記憶抽離出來記錄成像。
而後發給了防控部門的秦馴。
他不相信如此正直愚忠的人看到自己賣命的管理局這般讓人唾棄的行為,不會有任何反應。
政權要立。
但梵笙不行。
他該死。
隨後許弈將所有的畫面備份了一份發給了許宴。
許弈:【哥,我想讓這個視頻在24小時內出現在所有人手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