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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穿著一身浴袍的男人,倚靠在窗邊,盈盈的月光灑在對方身上,仿佛暈染著一層淡淡的銀邊,眉眼間也沁著月光的清冷,讓人挪不開眼。
「還有其他事嗎?」
謝君卿微微側頭,墨色的眼眸里星光流轉。
江星遠看得一愣,被人抓住偷看,結結巴巴地說道: 「我……我沒什麼事情,那我就先走了,九叔晚安。」
他腳步飛快,在走的時候,還不忘了將房間裡的盆帶走,臨走的時候還忍不住問道: 「九叔,要我幫您拖地?」
「不用,你去休息吧,順便幫我將門帶上。」
江星遠應了一聲,出門的時候,瞬間將門給關上了。
他回到自己房間,倒在柔軟的床上,看著天花板,現在他應該能睡個好覺了。
隔壁房間。
只見房門關上的瞬間,原本依靠在窗邊的男人,瞬間疼得悶哼了一聲,十指緊扣在窗戶的邊緣,指尖微微泛白。
後背墨色的浴袍隱隱透出一絲血色,他起身進入浴室里,脫掉浴袍,原本的蠍尾鎖,八隻附肢,已經少了三隻,鮮血順著殘缺的附肢處緩緩地流了下來。
他看著鏡子裡的自己,臉色蒼白,因為那刺骨的疼痛,脖子上青筋暴起,那雙銳利的眼眸中充滿了瘋狂和偏執,布滿了紅血色,猙獰的神色,看起來異常恐怖。
遲早他會將後背的那個鬼東西拆下來。
他謝君卿從來不信命,以前是他沒那個能力所以不得已屈服,現在他羽翼豐滿,不會再受人擺布。
遲早有一天,那些人都會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他慶幸江星遠早已經離開了,不然看到現在他可怕的樣子,一定會很失望的吧。
壓抑著的殘暴本能,在枷鎖之下蠢蠢欲動。
謝君卿毫不在意地扯了扯蒼白的唇角,眼裡透著一絲嗜血的光芒,可那又如何,他看上的東西,從來就沒有得不到的。
等清理好後背的鮮血之後,塗止血藥之後,他打開換氣裝置,將房間裡熱氣揮發掉。
這個時候,放在桌上靜音的手機,發出震動的聲響,在看到上面的聯繫人之後,他接通電話。
電話里傳來蘇全的聲音: 「九爺,已經幫您找到那個叫楚栗的服務員,今年17歲,有一個11歲的弟弟,他們是孤兒,從小在小石子鎮孤兒院長大,去年考入星海大學,就讀工商管理系。
江少爺在沒被認回江家之前,生活在小石子鎮,曾經在孤兒院生活過一段時間,兩人應該是認識……目前打探的情況就是這些,九爺,是否還需要再進行探查?」
謝君卿墨色的眼眸望著窗外,腦海里不斷回想著之前看到的那一幕,忍住心中想要殺人的衝動,克制地說道: 「不用了。」
儘管知道江星遠與那個叫楚栗的beta沒什麼可能,但只會想到那一幕,下意識的占有欲,讓他忍不住想要令人將那個beta殺死。
他看到第一眼,就知道那個beta對江星遠的心思不單純。
他陷入沉思之中,指尖下意識想要扣動著佛珠,然而卻摸了一個空。
他見狀不由悶悶地笑了起來,多年養成的習慣,突然摘下來盡還有些不習慣。
而此時,壓抑不住的暴躁,讓他有些難受。額角血管微跳,他下意識的察覺到一絲不對勁,心裏面躁動異常,心情比以往更加的煩躁,身體裡面涌動著感覺十分的陌生。
生殖與本能的衝動漸漸萌芽。
*
江星遠閉著眼睛,睡得不是很安穩,夢裡面他突然又夢到了佛堂里的場景。
這一次他又夢到了佛堂,儘管他無數次地想到把那天的發生的事情遺忘掉,但他的身體的本能卻毫不留情地撕開這虛偽的假象。
將那晚上發生的事情,清晰地呈現在他的腦海里。
之前是不敢,沒那個膽子。
這次夢中,他似乎比之前的更加大膽。
謝君卿就像以往一般坐在佛堂里,神色平靜,眼裡帶著一絲慈悲,仿佛一尊玉面佛,然而眉眼間帶著一絲冷漠與疏離,看起來高不可攀。
他渾身沾染著信息素,面頰通紅地跪倒在地,祈求對方幫他,直勾勾的目光帶著原始的欲望和衝動。
他看著自己是怎麼祈求的吻上了對方的唇,是怎麼玷污了那尊高不可攀的玉面佛,又是如何一步步的將對方撲倒,一遍又一遍的索吻……
兩具滾燙炙熱的軀體,在莊嚴肅穆的佛堂里,抵死纏綿,將之前現實中他沒有做到的,在夢裡面他全做了。
夢裡面九叔也跟平時儒雅禁慾沾不上半點關係,對方眼眸微紅,泛著粼粼水光,眉眼的清冷不復,帶著慵懶而迷人的魅惑,只是這麼一個眼神,一個溫柔的吻,就讓他就受不了,直接慾火焚身。
江星遠猛地從夢中驚醒,恨不得抽自己兩下,他看著身體的變化,這個春夢有毒!
一想到剛才自己夢中的事情,瞬間皺起了眉頭,忍不住從床上跳了起來,抱住腦袋暴躁地瘋狂撓頭。
他覺得自己性取向沒有問題啊?
難道他真的喜歡alpha?
不會吧!他不會真的是基佬吧?
他始終想不明白,為什麼夢裡面的那個人會是九叔?
明明好不容易恢復好的叔侄關係,不能因為他這難以啟齒的念頭毀於一旦。
他忍不住打了自己一巴掌,居然連九叔都敢染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