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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該怎麼賠我還沒想好。」男人一副寬宏大量的神情,昳麗的眉眼還是懶洋洋的,晃了晃手裡的可樂罐,「下次再談?」
欠得要命。
但至少是願意放她走了。
聞柿沖他皮笑肉不笑了一下,「謝謝你啊。」
謝書程像是沒聽出話里的意思,悠悠回敬,「不用謝。」
……行吧。
聞柿不願再跟人糾纏,見男人確實沒了要阻攔的意思,拿起購物袋轉身就走。
跟這騷包狐狸打次交道,簡直要折壽。
過了幾秒,謝書程才緩慢掀起眼皮,朝她纖細漂亮的背影看過去。
少女走得匆忙,高馬尾在身後一晃一晃,沒多久便消失在了視野範圍內。
逃似的。
謝書程似是無奈地聳了聳肩,眼底情緒卻愈發愉悅。
看著冷淡,實際跟貓兒似的,會炸毛。
還挺好逗。
-
聞柿下樓的時候剛好碰上正準備上樓找她的聞柯,聞柯看見她有點兒鬱悶的神情,挑了下眉,「幹壞事兒了?」
「沒,」聞柿搪塞道,「遇到了個不太對付的人。」
聞柯沒多問,帶著她輕車熟路走到醫院,問過護士後便進到了病房。
在門口就聽見裡頭一陣鬧哄哄的,聞柯瞭然,「嘖」了聲,「你那幾個哥哥也都在呢。」
果不其然,聞柿剛一腳踏進門,便聽見病房裡此起彼伏的「哎喲」。
「妹妹來啦?快來快來這床邊兒還有個座!」
「咋還提那麼多東西,周至以哪兒那麼金貴啊!」
……
病房裡除了躺床上的周至以,另外還有三個打扮得格外扎眼的年輕男人,都是聞柯「深紅」樂隊的人。
吉他手沈木深、貝斯手劉刺,鍵盤手苟白,從聞柿小時候開始,聞柯和他們認識了多久,她就跟他們認識了多久,這群人都把她當親妹妹看。
一群人看見聞柿,就七嘴八舌吵作了一團,惹得護士進來敲著門板提醒,這才安分下來。
手裡的東西已經被人提過去給周至以,劉刺給聞柿抬了個凳子放病床邊,聞柿剛坐下,聞柯伸手拍了拍她肩膀,故作一本正經道:「介紹一下,咱們暫時的『新』同事,不知春樂隊的鼓手聞柿。」
這事兒沒提前跟人說,大家聽到這個消息都疑惑地「啊?」了一聲,苟白直接上來狠狠拍了聞柯一下。
「操,我就說你怎麼突然把妹妹帶來了,敢情是憋了個大的!」
「這不剛好,周至以這傢伙前段時間才換了新裝備,妹妹你就可勁兒霍霍!弄壞了算周至以的!」
周至以在樂隊裡是脾氣最好的那個,呵呵笑了兩聲,也不辯駁什麼,看向聞柿,「又得辛苦你了。」
「不辛苦,我又不是來打白工,」聞柿看了眼他被包裹得嚴嚴實實的腿,比她想像的還嚴重,微皺起眉,「怎麼傷的?這麼嚴重。」
「騎車回家的時候被撞了,」周至以也無奈,「不過恢復周期還行,沒想像中那麼糟糕。」
聞柿點點頭,放下心來,又聽他道,「還好你哥找的是你,這樣我就不擔心了。」
聞柿最早開始學架子鼓,還是周至以帶她入的門兒。
聞柯大聞柿四歲,兄妹倆從小在福利院長大,聞柯十六歲開始玩兒樂隊,在酒吧從服務員做到駐唱,攢夠了錢,十八歲一到就帶著聞柿出了福利院,大學也沒去讀,一門心思養聞柿上學。
人根本沒想讓聞柿碰音樂這條道,想的是妹妹好好學習考個好大學,畢業了找個工作安安穩穩過日子就行。
卻不曾想,他印象里只會讀書的妹妹,從十三歲開始,就被他的好隊友周至以帶著學起了鼓,甚至也組起了樂隊。
都是聞柿快高三的時候,聞柯才知道的這些事兒,知道之後差點沒給小姑娘揍一頓,小姑娘也硬氣,梗著脖子不願妥協放棄。
最後還是兄妹倆吵累了,坐天台通宵拼酒,聞柿再三保證學習成績絕對不會掉,這才勉強作罷。
所以直到現在,聞柯仍覺得是周至以帶偏了聞柿,一看到他倆待一塊兒就看不慣。
感覺到聞柯望過來的目光,聞柿瞥了一眼,沒多答理,就聽見對方生怕別人聽不到的一聲「嘖」。
……幼不幼稚。
跟周至以又閒聊了兩句,她低頭看一眼消息,看見個新的好友申請。
蓮花頭像,配的暱稱不是什麼「似水流年」「花開富貴」。
而是怎麼看怎麼囂張的三個大字——謝書程。
……呃?
聞柿算是明白了,這人看似跟她商量要不要加個好友,實則不過通知她一聲。
明晃晃的少爺做派。
還是頭像有點兒土,審美堪憂的那種。
在拒絕和通過之間天人交戰了一會兒,聞柿最終還是沒骨氣地點了通過。
怕這位謝大少爺再給她使絆子。
況且都這審美了,讓讓他吧。
那邊兒聞柯已經又跟人吹起來。
「就聞柿她教那小姑娘,我一看那網名兒,什麼『聞柯我男人』,給我樂得不行……」
聞柿無語地翻了個白眼,持續忽略聞柯的自戀行為,瞥見屏幕上的蓮花頭像又有了動靜。
上來就是轉帳。
一罐可樂的錢,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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