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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擦——
門在身後合上,如夢初醒。
林鶴書安撫地碰了碰他的臉:「沒人,我關的。」
江嶼眠迷惑了一會兒他怎麼關的,林鶴書已經脫了外衣掛好,又去牆角洗手,笑著問他:「晚飯呢?」
江嶼眠才想起了為了留在他醫院,自己扯了個什麼慌,沒本事變頓飯出來可以說出去吃,但他偏不,湊過去:「我給你吃要不要?」
下巴也被帶著涼意的手指捻起,林大夫眼中含笑,表情看起來倒還是正派的,口中卻說著毫不相關的話:「江嶼眠,你是不是欠|操。」
江嶼眠的表情近乎驚愕,身體像是過了電,不可自控地發熱起來,嘴上不服輸地問:「那你要嗎?」
說話時,他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林鶴書,但沒能從他正經又禁慾的表情中看出什麼端倪,視線下移,準確捕捉到了上下滑動的喉結。
他於是湊過去,一口含住,用虎牙輕輕研磨,他沒這麼咬過自己,不知道是鈍痛還是癢,腰被一隻手箍住了。
「屬狗的麼?」
江嶼眠順勢軟了腰靠在他身上,反過來笑他:「林大夫,你是不是昏頭了?」
可巧,他還真是屬狗的,林鶴書怎麼會不知道,他又湊過去,舔了舔剛剛咬過的地方。林鶴書一隻手捏著他的下巴拉開一點距離,不像剛才,輕輕扶著,這次是真的用了幾分力:「真是小狗?」
江嶼眠知道他不是因為痛,再過分一點他也咬過,這不算什麼,只是場合不對。
但他哪裡會管什麼場合,既然帶著東西來了,就是存著心思的,下巴被他捏得有點疼,江嶼眠撇過頭掙開他的手,舔了舔唇,問他:「這裡還是去車上?」
第42章
「我在家弄過了。」
林鶴書沒說話, 手指蹭過他的臉頰。江嶼眠去貼他的手,偏頭看他,笑得……說不好是挑釁還是勾引, 林鶴書眼瞼微闔, 低頭看他, 一語不發。
江嶼眠猜他想說剛剛說過的話,雖然有點冒犯, 雖然被冒犯的人是他, 但他很樂於看見不一樣的林鶴書,樂於看見他為自己剝離那一層外衣。
「有什麼區別?」林鶴書問。
江嶼眠反應了一秒, 意識到他是在說這裡和車上有什麼區別。
「怎麼沒有區別?」林鶴書一副願聞其詳的樣子, 江嶼眠說:「這是你工作的地方。」
他故意說:「誰能想到呢,林大夫看著規規矩矩的,路子那麼野。」
林鶴書看了他一眼:「看來對你而言很特別。」
他從一旁的柜子里拆出來一管藥膏,質地偏稠,涼涼的,接觸到體溫之後就變得水潤起來, 還有股股淡淡的中藥味, 江嶼眠問他是什麼。
林鶴書說:「醫院裡自研的按摩膏,也可以當手霜的。」
「手霜……是這麼用的?」
林大夫沒有回答,身體力行告訴他, 也可以這麼用。
室內的暖氣還開著, 窗戶留了一條縫,冷空氣從縫隙中鑽進來, 帶著窗簾輕輕飄動, 拂過桌上的相框。
相框內的場景有點眼熟,海岸線把畫面分割成兩部分, 湛藍的海水撲在沙灘上,碎成白色的細沫,浸透了金色的砂礫。
沙灘上鏡頭聚焦的兩個人,一個站著一個蹲著,蹲著的是他,低頭看人的是林鶴書。
很好認的場景,江嶼眠卻花了幾秒才想清楚這是什麼時候,林鶴書注意到他的視線,撈起他的髮絲,在他耳旁近乎呢喃:「同事拍的,膠捲機,拍完一個多月才洗好。」
呼吸落在耳畔,耳朵很癢,若即若離的觸感從神經末梢想脊柱傳遞,江嶼眠喘了口氣,下意識偏頭往前躲,但腰被人握住禁錮在原地,繼而肩頭一熱,細密的吻落下。
診室內的燈依舊開著,燈光下影子並不長,但嚴絲合縫,交頸而立看起來有幾分繾綣纏綿。
江嶼眠顫了顫,想說什麼,忽然聽到門被敲響,敲門聲不重,帶著明顯的試探,江嶼眠驚出一身汗,林鶴書安撫地親了親他的後頸:「什麼事?」
「林大夫,你還在啊?」門外傳來阿姨明顯帶笑的嗓音。
「還有點事,怎麼了?」
「今天可能要下雨,你一會兒下班記得把窗戶關嚴實。」
「知道了。」
腳步聲還未遠去,江嶼眠剛要說話,被林鶴書捂住嘴:「噓。」
門外響起另一個人的聲音:「林大夫還沒下班啊?」
江嶼眠一顆心又提了起來,他雖然放得開,那也是在林鶴書面前,沒有給人展示的癖好,他低聲問:「你鎖門沒有?」
他很緊張,身體僵硬,林鶴書低笑,在他耳邊說:「知道怕還要在這裡?」
江嶼眠咬了他一口,林鶴書不急不緩地說:「她們不會進來。」
門外的對話還在繼續,剛才的阿姨說:「沒有,我剛剛就看見有個病人來找他針灸,肯定又加班了。」
「這都下班時間了,小林大夫跟他奶奶一樣,人好……」
聲音漸漸遠去。
林鶴書沒遇到什麼來找他針灸的病人,並不難猜:「是你?」
江嶼眠放鬆下來,有心情作弄人了,意有所指:「是啊,不過我看林大夫這可不是什麼針灸治療。」
或許是分別太久水到渠成,也或許驟松驟緊,林大夫也並不像表現得那麼輕鬆,毫無防備地…江嶼眠愣了愣,繼而笑起來,有種大仇得報的快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