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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鶴書沒有回應,也沒推開他,等他親夠了,抬手攏過他的衣襟。
江嶼眠從後台出來的時候沒有卸妝也沒有換衣服,直接套了一件長風衣,腳上穿的還是雙人字拖,這風衣就是敞領穿的,沒有扣子,林鶴書又牽起腰帶系好。
他打的結很樸素,江嶼眠沒嫌棄,只是說:「這個系不住,一會兒就散了。」
「外面冷。」
江嶼眠沒有多想,他已經感覺有點冷了,天氣預報說今天降雪,看朋友圈郊區海拔稍高的地方已經有積雪,但城區一直是雨夾雪。
沒了頭頂熾熱的燈光,沒了喧鬧的人群,室溫似乎降低不少。
腰帶被林大夫加固過,倒是沒有輕易散開,但江嶼眠仍覺得漏風,一隻手捏著領口,另一隻手挽住林鶴書,藏在他胳膊底下取暖,一路走到停車場,凍得腳趾蜷縮,上車頭一件事就是甩了拖鞋把腿往駕駛室擱。
江少爺個高腿長,這動作腿是放不平的,因而屈著膝,懸在變速杆上方,一點都沒有妨礙駕駛的自覺。
林鶴書點火發車開空調。
他這樣的姿勢,外衣當然遮不住腿,裙子也遮不住,空調暖風呼呼地吹在腿上還算舒適,林鶴書從后座取了一塊圍巾蓋住江少爺這雙白生生的腿。
江嶼眠還嫌不夠,腳尖挑開他的衣服下擺往裡鑽,凍得冰涼的腳非要貼著人家肉放,被人握在手裡的時候下意識要掙開。
好在林大夫不是他,不會趁人之危撓腳底心,只是這麼握著,回暖了才要他收回去。
江嶼眠才不收,恩將仇報,故意往他下腹踩,被扼住腳踝。
林鶴書看過來,江嶼眠挑釁地看他,不懷好意地問:「褲子緊不緊?」
「要不要松一松。」
對峙片刻,林鶴書鬆了手,報警系統滴滴滴地提醒兩個沒有系安全帶的人,林大夫卻調了個頭,無視安全出口的標識,從地庫這東邊開到西邊,然後拉手剎熄火:「下車。」
江嶼眠的方向感沒有那麼好,但最近的電梯口已經掛了酒店的宣傳。
顯然,他不想回去,林鶴書就帶他來開房了。
酒店是四星酒店,電梯裡鋪了厚厚的地毯,踩上去沒什麼足音,香薰都透著靜謐,角落裡有監控,江嶼眠沒做什麼出格的事,只牽過他的手在掌心撓了撓。
林大夫依舊是那一副八風不動的樣子:「你今天很興奮。」
江嶼眠確實很興奮,因為這場發布秀,他素了差不多小半個月,今天雖然出了意外,但圓滿收官,正所謂飽暖思瑩玉,正事解決了,當然要放鬆一下。
他的視線往下瞄,嘴上很不饒人地說:「你不興奮。」
林鶴書不為所動,電梯門一開就逕自走出去,江嶼眠追上去,搭他的肩,蠻不講理地說:「你穿這衣服就是勾|引我。」
林鶴書忽然停下腳步,確認房號之後刷卡進門,插完房卡有轉回身:「那你呢,穿著裙子下台,想做什麼?」
他問了,卻不給人回答的機會,低頭吻住那張撩了他一路的嘴。這衣服是裙子還是長袍其實也說不好,但林鶴書說他穿著裙子下台,無疑是故意的。
林大夫一本正經的皮囊下,藏著不算溫良的靈魂。
他們吻得很用力,這樣用力的吻很難綿長持久,不過片刻就分開。
玄關的燈光有些昏暗,這樣的光線看人卻剛剛好,朦朧著,視線所及的一切仿佛都是虛化的,肉眼不可見的曖昧氛圍倒是濃稠起來。
江嶼眠又貼上去,柔軟的唇在頸間游移,雙手在他身上摩挲,他其實也不知道自己在摸什麼,在求索什麼。
林鶴書的手也在身上,目標明確。
剛剛替他系腰帶的手,現在做著相反的事,江嶼眠總要說點什麼才甘心,話未出口,忽而感覺到林鶴書的褲子口袋裡好像塞了東西,下意識探手進去。
手感有點熟悉,扯出來一個角,弄明白是什麼之後,他笑了一下:「怎麼在你這裡?」
當時的境況,他撕就撕了,當然不能再撿回來,那多不好看,沒聽說過裝逼完了還要自己收拾殘局的。
「留在別人那裡不好。」
「有什麼不好的?」
林鶴書依舊在解他的腰帶,冷靜地說:「你不知道男人會對性|幻|想對象做什麼嗎?」
即便是林大夫,也不是時時理智的,這話就有些偏頗,首先撿到的人就未必對男人感興趣,即便真有點意思也不至於就要這樣做,江嶼眠卻眉梢一揚,順著他的話,又故意曲解:「那你拿回來幹嘛的?」
大概是因為他穿了裙子又化了妝,冷光下妝效神聖不辨男女,暖光下卻是另一個樣子,殘留的口紅讓他的唇色比平時艷麗許多,又因為剛接過吻而帶著水光,像是一汪春泉,神情簡直稱得上嬌艷。
林鶴書不語,他也習慣了他的靜默,在他領口上抿了一下,隨即笑道:「你要是穿白色的衣服,這就有個口紅印了。」
當然,黑色也很好,正如剛才說的,林鶴書今天穿了他最喜歡的衣服。
長長的外衣落在地上,即便是在暖氣充足的酒店,他也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林鶴書來摸他的臉,拈著他的下巴仔細端詳他今日的妝容,卻沒有親下來,江嶼眠仰著脖子,手指卷著那薄紗一點一點扯出來,啞著嗓子道:「別人就算撿走了也只是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