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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學的又是傳統的蠟版,也就是通過蠟雕將平面的設計立體化呈現,然後鑄模,不會通過電腦建模直接3d列印那一套,想了想還是實話實說:「我一個人可能來不及。」
江嶼眠詫異地說:「我什麼時候說你一個人了?」
「你們可以把稿子分一分,也可以四個人合作,不管是自己動手還是花錢請人,我要在一個月內見到成品。」
他看了一眼手錶:「好了,還有什麼問題,現在說。」
四個人面面相覷,最後是戴著黑框鏡的女孩先提問:「預算呢?」
江嶼眠讚賞地看她一眼:「帳面上的流動資金都可以用。」
作為財務,路薇薇已經看過帳上的資金了,她吸了口氣,顫巍巍地說:「全找外包也可以嗎?」
江嶼眠微笑:「那就告訴我找的是哪一家外包,然後你們收拾包袱給人騰位置。」
常詢艱難發問:「材料都用保險柜里的嗎?」
江嶼眠自己都弄不清保險柜里有多少東西:「我又不是根據材料設計的。」
言下之意缺的當然是花錢買。
其實缺的還不少,保險柜里大多是一克拉以上的彩寶,但鑲嵌的時候除了主石還需要很多碎鑽,這就是跟金滿樓合作的意義了。
江嶼眠在四個人中轉了一圈,最後點了路薇薇:「你帶上章,周一去金滿樓把合同簽了。」
路薇薇睜大了眼:「我不會看合同啊。」
江嶼眠無所謂地說:「不用看,簽字蓋章就行。」
花了一上午,迅速處理好工作室的事,江嶼眠又開上車去了林大夫家,巷子口賣餛飩的大姐對他印象很深,見他下車就笑著招呼:「來找林大夫呀?」
「嗯。」江嶼眠找了張桌子坐下來,對大姐道:「要加蝦仁紫菜和黃瓜絲。」
大姐應好,一手拿著皮,一手拿著筷子挑肉,看不清她怎麼動作的,手裡就捏好了一隻小餛飩,她戴著個透明的口罩,忽然轉過來:「噯,那天林大夫的外賣是給你點的吧?」
「我說餛飩泡久了不好吃,他說那就分開放,我問他生的行不行,他又說不行,怕掌握不好火候,我說呢,我看林大夫平時也自己買菜做飯的,煮個餛飩要什麼火候。」
換了這種開豪車的大少爺就不一樣了,一看就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燒鍋開水都要問問會不會,何況煮餛飩。
江嶼眠顯然心情很好:「是給我送的。」
他往巷子外望了眼:「林大夫中午下班一般什麼時候回來啊?」
「這可說不好,有時候在外面吃了,有時候會買菜回來自己做,有時候到傍晚才回來。」
「他不在您這兒吃啊?」
「也吃啊,一般吃早飯,午飯不吃這個。」
江嶼眠來得時間挺早,也正如大姐說的,吃餛飩還是當早點的多,中午不算太忙,店裡只有江嶼眠一個顧客,大姐就一邊包餛飩一邊跟他聊天,說著說著,大姐好奇地問:「你跟林大夫怎麼認識的?我看來找他的朋友倒不多。」
江嶼眠看見巷子口的修長身影,喝了一口湯,悠悠道:「我跟林大夫不是朋友。」
大姐被他這話勾起了好奇心,又回過頭去問:「那是什麼關係?」
江嶼眠卻把問題往外拋:「林大夫,你說我們是什麼關係?」
江嶼眠的車放哪都是顯眼的,見過一次就很難忘記,林鶴書在外面看見車就知道他來了,往餛飩鋪子一看,果然在。
面對突如其來的提問,林鶴書面色淡然地回答:「醫患關係。」
「啊?」大姐明顯愣了愣,看看這個看看那個,這長頭髮小帥哥看著不像是要找大夫的樣子啊,再說看病不該上醫院麼,要不是急得不行了,哪有上大夫家裡來的?
江嶼眠的餛飩也吃差不多了,放下筷子往外走,拽住林鶴書的衣袖,往他家的方向走:「那你快給我看看。」
他的語調神態帶著一點兒成年人都能看懂的輕佻曖昧,這實在是跟林大夫一貫示人的清冷形象大相逕庭。
大姐忽然想起來上次這小帥哥就問過林大夫是不是單身,一般問這話的要麼是年輕姑娘,要麼是家裡有年輕姑娘的,她當時還沒多想,現在怎麼想怎麼蹊蹺。
他又那麼漂亮……
大姐看著那兩道背影,林大夫雖然掙開了那小帥哥的手,但也沒離他多遠,一邊忍不住產生一些奇怪的聯想,一邊又覺得是對林大夫的褻瀆。深紅色的大門被合上,她才如夢初醒般地收回視線。
「怎麼辦,你的鄰居會不會誤會我們的關係啊?」
林鶴書在院子裡洗手:「怪誰?」
「我只是順著你的話說。」江嶼眠推卸責任,「是你先說醫患關係的。」
林鶴書拿毛巾擦乾手,知道不管他說什麼,江嶼眠都能讓他們的關係變得曖昧起來,就像當年,他總能讓他們的關係親密又「清白」。
第11章
林鶴書留下一盒藥就走,身後是此起彼伏的驚呼、吸氣聲。
本來吃過午飯回教室,大家學習的學習,閒聊的閒聊,都在做自己的事,林鶴書站他這兒也沒引起什麼主意,但是江嶼眠忽然站起來,兩個人那麼大的動作,周圍的人都看見了。
沒親眼看見的幾秒之後也都知道發生了什麼。
赫烊震驚地看著他:「眠、眠哥,你剛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