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夥伴式,是親密與承諾。
以分享和承諾成為情感紐帶,卻沒有激情。
愚蠢,指在激情中付出承諾。
沒有情感上的親密就一錘定音。
而最後一種,同時具備親密,激情,與承諾。
被稱作完美的愛。
「在今天之前,我們像夥伴一樣,思想交匯,彼此尊重,彼此包容,付出承諾。」
「但今天,我想要親你。」
邊界的融合來自觸碰。
貓想要侵占人的領地,並為此翻露出肚皮,寓意著,她也可以侵占他的領地。
陳姝終於抬起頭,神情有些暈乎乎的,好像被他的話給灌醉了。
托著腿,護著背,將人抱起來,大步大步往裡面走。
她觸摸到了他凸起的肩胛,而他感受到了她跳動的脈搏。
陳姝尋了個桌子,將林雨泠小心翼翼放上去。
正對的方向是那扇巨大的落地窗。
他憑藉記憶向後面的牆面摸了摸,在控制面板上劃了兩下,室內就暗了下來,只剩昏黃的小夜燈。
好像兩個人第一次在圖書館相遇,她一點點朝他靠近…
陳姝雙手撐在林雨泠身體兩側的桌面,仰起頭去親他。她的吻很慢,貼上的一刻帶著明顯的停頓,是克制,是試探,徵求著他的同意,才進退有度的將溫熱在唇間過渡。
他可以隨時叫停。
陳姝原本是個躁動的性子,但愛讓她甘願放緩。
罔顧對方的意志會成為剝削,愛/欲不是海浪對船隻的淹沒,是推動船隻的共同起伏。
他願意前進,她才會前進。
他如果覺得不適,她就會立刻拉開距離。
在這種時刻下的尊重顯得非常較真,卻又尤為重要。
因為在激情中,人往往會將坐在這裡的這一刻,發生的所有都合理化,尤其兩人是正經的戀愛關係時。
可『愛』不是『剝削』的遮羞布。
『戀愛』更不是賦予了行使一切的權力。
權力應該始終保持平衡。
只有兩個人都覺得快樂,一切才是快樂。
陳姝始終留意著林雨泠肢體與神情的反饋,溫柔地消除著他可能會對邊界融合產生的牴觸。
林雨泠應許了。
抱著她的腦袋,向下低頭,讓她更加貼近自己。
陳姝毫無技巧,對新世界小心翼翼地探索,像小狗表達愛時濕濡的舔舐,將他當成了花葉上的一滴晨露。
在她青澀而笨拙的吻中,他的心跳如同踉蹌中摁倒的琴鍵,發出雷鳴般的震響。
當一吻結束,時間好像過去了很久,他也變得有些暈乎乎地,睜眼時,睫毛不自覺地顫慄,眼角沾著一絲生理性的水意,泛著淺淺紅暈。
「我也愛你。」
她回應他。
夜色漸漸的深了。
臨睡前各自洗了個澡,帶著一身水汽坐在落地窗前,看著遠處那片燈牌。
林雨泠拿著吹風機教她:「先把頭髮低下去,從裡面吹,這樣頭髮會蓬鬆,再正過來,從外面吹,頭髮就會柔順。」
陳姝點頭聽,思緒卻飄回到在莉莉家的那個夜晚。
一起身就能看到他的那種安心,與此時此刻一樣。
他就在她的身邊。
靜謐中,他說:「你失蹤後,陛下召見林家,告訴了一些林家以前不知道的事,爸爸也就和我談起了,關於我一直困惑的那件事。」
「嗯?」陳姝轉過來,握住了他的手。
林雨泠笑了笑,和她十指交握地扣在一起。
「和我們之前猜想的差不多,我確實不是爸爸媽媽的第一個孩子。」
再提及這些時,他已經不再感到恐慌和噁心,那些已經過去的事情,已經成為過去,只有眼下才是他要抓住的。
他用一種很平和的語調講述著。
當年,那個叫『林雨泠』的孩子,在林家夫婦的期待之下降臨到這個世界。
初為人父與人母,夫婦倆對孩子處處親力親為,明明可以請保姆的事情,又怕錯過了孩子的成長,於是將大量的精力都傾注給了『林雨泠』。
『林雨泠』被嬌慣長大,養得愛笑,愛鬧,肆意生長,所以也很任性。
不准他做的,他知道自己真的做了也不會被爸爸媽媽訓斥,所以只需要考慮自己喜不喜歡,想不想,其他的就儘管放手地做。完全沒有顧忌,就譬如去翻那個糖盒,只需要想盡了辦法地去翻,至於之後的事完全不是他要考慮的。
基本上他想要什麼林家就會給他捧來什麼,以至於那時候『林雨泠』和周崢見過一面,周崢卻和『林雨泠』玩不到一塊去,總覺得『林雨泠』頤氣指使的愛充大哥。
而意外來自三歲快四歲的時候。
林家夫婦畢竟是有正經事在身的,誰也不是全職爸爸,全職媽媽,瞧著只是耽擱了三年多,事情落下的卻不止一星半點。
所以到了這個年齡,實在抽不開身的時候,林家夫婦不得不撒手交給保姆去帶。
『林雨泠』最喜歡去水族館,因為陸地上的一切對於富家小少爺來說都太輕易的能見到,但海底世界廣闊無邊,是一片未知。
他正是好奇的年齡,小水缸里養過『烙餅章魚』『小飛象章魚』,五彩斑斕,更給海洋增添了神秘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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