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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還站著的兩人纏鬥到了地上,公牛兄壓著陳姝,毆打至圍欄處。
格鬥中被逼至角落是極危險的,眼見陳姝落了下風,他愈發興奮,拳頭越砸越狠,爆發得反倒比之前還強。
「二十招以內?」
「小畜生!」
「我會殺了你,我一定會殺了你!」
他嘶吼著,唾沫飛濺,眼眸如被鮮血浸染,一拳砸在陳姝的下巴側。
「老大!」方世傑的聲音撲過來,他好像在抓圍欄。
陳姝沒工夫看,人的下巴太薄弱,這一拳給她腦子震盪得嗡嗡作響,仿佛喝醉了般發抖。
公牛兄站起來,以足球踢攻向陳姝的腦袋。
台下頓時爆出狂歡,紛紛喝彩,仿佛已經看到結局。
陳姝嘴巴里嘗到一股腥咸,眉骨處滑下了刺痛的水意。
這就是黑拳,招招致命,不講武德。
她咬緊牙關,沒有將力氣用在叫嚷上,奮力以左腳蹬住公牛兄的襠部,右腿穿過公牛兄的左腿,一個鎖膝關節技,兩人位置斗轉,僅憑兩腿就將公牛兄死死蹬在了圍欄上,令公牛兄動彈不得,只能彎身試圖去掰她的腿。
而陳姝別著他的雙腿,迅猛地一個翻身,公牛兄扯著圍欄,還是被迫跪倒,下一瞬,陳姝沒有絲毫猶豫,猶如被惹怒了的野狼,終於尋到了報復的時機,絞鎖著公牛兄,刺向他的雙眼。
「呃啊!!」
公牛兄發出慘叫,他試圖抬拳還擊,眼前卻儘是一片模糊。
嗡鳴灌耳,氣血翻湧,腦袋裡好像有什麼炸裂開了一樣:「噗——」
藥劑的極限,就是生命的終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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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三道影子融成了一個點
公牛兄當即暴斃。
台下傳來較剛才只高不低的呼聲,投影特效讓鈔票就像從天上撒了下來。
陳姝看著公牛兄被抬下台,拳頭上的血紅得分外刺目,她倒靠著圍欄大口大口喘息,胸口劇烈的起伏,四肢濕冷,全然沒有剛剛激烈運動過的燥熱。
麻木的感覺傳到腦袋變成了眩暈,耳邊好像聽見孩子的哭聲,不太真切,忽遠忽近的,她不受控地想仔細的聽,又發現那聲音其實並不在眼前,而來自記憶的深處。
難道她什麼時候揍過小孩子嗎?
工作人員上前詢問她是結算獎金,還是繼續下一場。
陳姝終於緩了過來,連連擺手:「結算。」
這一架是不得不打,但再打她就是傻*。
她扶著腦袋,一點點站起身,下台的腳步有些踉蹌。
方世傑被公牛兄暴斃的樣子嚇得呆了,雖然他以前總是惹是生非,卻謹記著遵紀守法,哪怕入了軍校,也從來沒想過死人這種事離自己這麼近。
看到過是一回事,身邊人動得手又是另一回事。
冷風順著背脊往裡鑽,他有那麼一刻在慶幸,慶幸自己得到了原諒,慶幸自己沒有被記恨上。
「阿傑,回神了。」
陳姝喊了一嗓子。
方世傑一個激靈,驚恐的情緒在這一聲「阿傑」中消失的一乾二淨。
黑拳就是這樣,如果不打死對方,就會被對方打死。兩個人都是簽了生死狀的,陳姝又有什麼錯?活下來了難道是錯嗎?她可是為銀鑠拿回了獎金啊!
想通這些,方世傑又恢復了快樂小狗的模樣,快步迎上去。
直到走近了,看見陳姝的臉。
鮮血順著額角流個不停:「老大!你眉骨被打裂了!」
草!那個老登居然把老大打成這樣?他剛才就該衝上去再踹兩腳來著!便宜他了!
「回去再說。」陳姝應了一聲,看向他背上的銀鑠,輕輕拍了拍銀鑠的臉:「還有意識嗎?能不能撐住?」
銀鑠掀了掀眼皮,虛得張不開嘴,只能發出一聲哼鳴:「…嗯。」
好在是還進氣,一吸一呼的,比豹子兄被抬下來時的狀態要好很多,就是身上的骨頭肯定是斷了不少,那個針劑也不知道對她身上會造成什麼影響…
陳姝越想越氣不打一處來,瞪了銀鑠一眼,隨即想到,人在絕境時,最緊要的就是解決當下,哪裡還顧得上什麼以後?
如果現在都過不下去,『以後』就根本不存在。
於是一切話最終都化作了一聲輕嘆:「你照顧好她,我去結算獎金。」
方世傑單手掏兜,卻發現自己口袋裡沒有一張紙巾,只好先連連點頭:「好。」
陳姝跟著工作人員去領自己的獎池,前腳進帳,後腳方世傑也發來一筆巨額打款。
「我的天,這什麼?!」
陳姝發誓自己做夢都沒見過這麼多零,居然比擂台的獎金還高。
方世傑從另一個工作人員那兒要來了個小藥箱,一臉邀功的模樣湊上來:「贏的錢呀老大!怎麼樣,是不是賺夠了!」
說著他晃了晃手裡的小藥箱:「老大,我先簡單給你包紮一下吧。」
「哎呀呀,你別了,銀鑠的腦漿子都快被你晃出來了,我們先快點離開。」陳姝按住方世傑的胳膊,隨即反應過來,又有些哭笑不得:「你還真去下注了?」
她當時只是為了刺激公牛兄才這麼說的,沒想到方世傑還真能賭上了,那萬一她輸了呢?
就聽方世傑又說:「那當然,我可是把我全部身家都押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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