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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定氣得把手中的雞尾酒杯砸向席君昊,席君昊沒躲,腦門被砸出一道血痕。
看到那血,羅定一下子心疼:「你怎麼不躲?」
席君昊嬉皮笑臉地看向羅定:「老公做錯事情,要打要罵任由老婆處置。」
這麼一個稱呼,羅定氣又上來了:「老子特麼從沒向誰撅過腚,今晚我必須做1!」
誰1誰0這件事從一開始就在二人之間爭執不休,但這並不妨礙他們關心朋友。
席君昊點燃一根事後煙,「盛飛不認白先生這件事,雖然是他們家的家事,但你作為朋友,開導一下也無妨。」
羅定撅腚累得很,說話氣若遊絲,「盛飛的癥結在姜寧身上,他一直認為自己對不起姜寧,而他同時認為白先生依舊會對不起姜寧,他不想姜寧再次受到傷害。」朋友之間聊起這件事時,他們分析過盛飛的心理。
「他只看到了表象,說不定了解白先生是個怎樣的人、知道他在豪門過的並不是他想像中的那種日子,他會認他。」
「這件事,我找個時間先跟姜寧聊聊,我想還是姜寧出面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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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半年有個電影節,《記憶障礙》作為一匹黑馬在業界獲得很高評價,姜寧攜唐麗華等一眾主創人員走紅毯,唐麗華再度摘得影后,姜寧入圍影帝候選人,再一次與獎項擦肩而過。
結果出來後,粉絲、藝人朋友紛紛送上安慰。
白賒月給老婆做了頓豐盛的晚餐,他當時知會過姜寧,想要在國家台主辦的「金芍花」節上獲獎並不簡單,如果可以,他這邊可以動用一些關係,但不能保證。
以前姜寧還會想要用到一些手段來獲獎,但如今覺得,重要的東西除了自己的事業,還有身邊的人。他想要堂堂正正地拿獎,堂堂正正地去拿下《末世》系列主角。
——當初與白賒月的約定。
「站在組委會的角度,以我的資歷,獲得「最佳新人獎」或者「最佳男配」這些比較合適,可我偏偏演的是個男主,「最佳男主」如果給我,流量藝人這個稱號我又沾點邊,勢必會引來嘲諷。」
「《記憶障礙》對於我的評價挺高的,能夠提名,也算對我的肯定,所以也沒什麼遺憾。」
白賒月摸著他的腦袋:「比我那個時候見你,不急不躁多了。」
「跟你學的。」姜寧夾過一塊鱸魚,塞進嘴裡。
白賒月笑著:「魚也愛吃了?」
「你喜歡的,我都想嘗試。」
就像白賒月克服暈海症,也是為了他。
晚上羅定把他喊了出來,一來安慰姜寧沒有拿到獎,二來想要了解盛飛和白賒月之間怎麼樣了。
「我也沒多問,我問多了,他心煩,不過盛飛應該沒認他,如果認了,他會跟我說的。」
羅定和宋羽瀟把以前分析的盛飛心理與姜寧說了一遍,一致認為:「還是你去找盛飛談談比較合適。」
「都是一路走來的好朋友,我不認為這是多管閒事,他有事,我們應該陪在他身邊,儘量給他不說最好、但是從長遠看,不算太差的建議。」
姜寧也想過找盛飛談,但是因為與白賒月的關係,盛飛不想見他。
「他說過,我與白賒月在一起,他不會與我做朋友。」
「他這個人別看人高馬大的,性格執拗起來就很小孩子氣,你又不是不知道。」羅定說著,掏出手機,「如果你想與他聊聊,我把他叫出來。」
姜寧點頭:「叫吧,有問題總要說開的。」
盛飛如約而至,幾人扯了點有的沒的,最後宋羽瀟和羅定離開,留姜寧和盛飛在包廂內。
盛飛不搭理姜寧,姜寧主動移步坐在他旁邊。
「你記不記得當我知道我父親那些事後,我失蹤過一段時間。」
盛飛:「記得,好多人找你,沒找到。」
「他在我母親的墓碑那兒找到我,」姜寧頓了頓,給盛飛足夠的時間反應這個「他」是指誰,「我當時兩天都沒有進食,他找醫生給我輸營養液、又找心理醫生開導我,他還推掉一些工作陪我,我那個時候覺得我至少是被人關心著的。」
盛飛哼笑:「可能他對你有新鮮感。」
「不可否認,那個時候有這個因素存在。」姜寧拿出手機,點開相冊,「這張照片,是他陪我過的第一個生日,當時我只要求他給我買個蛋糕,他卻飛兩個小時過來陪我過生日,給我看了我這輩子看過的最炫麗的生日煙花和高樓祝福。」
「這張素描像,是他陪我登山看日出給我畫的畫像,我看日出,他畫我,當太陽出來的那一刻,我內心的陰霾一掃而空,風景真能讓人得到治癒。」
「這份壓歲紅包是年初一他給我的,我真的記不清多少年了,大概是我成年後收到的第一個壓歲紅包吧,他希望我笑口常開,總把我當小孩一樣。」
姜寧翻過去,「這張照片他在滑雪,他不喜歡拍照,我只拍到他一個背影,那個時候我心情不太好,他帶我去散心,我與幾個小孩打雪仗弄得狼狽,我走到他面前,周圍那些貴公子都用異樣的眼神打量我,他沒怪我沒整理自己就出現在他生日宴上,反而笑著掏出手帕給我擦拭臉上的雨雪。」
「還有這張,因為遭遇過海難,他有暈海症,但他花了好多時間精力克服暈海症,只為與我在海上看星星、吹海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