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錄音外放, 裡頭是兩個人吵架的聲音,大致意思是年老那個聲音想要認回年輕那個聲音做兒子, 但年輕那個指責年老那個拋棄妻子。
「有意思。」白賒月用拇指捻去臉頰上沾到的血跡,勾起一邊唇角。
自從上次接到韓燾電話後,他們一直在找尋這個做手腳之人。
韓燾回身對地上的人又補一腳:「所以你跟你老子兩個人裡應外合,來搞我們的生意?」
地上的人勉強翻過身:「不是,他說要認回我,但我恨他,所以我給他捅婁子, 看他保不保我。」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韓燾快被氣炸,「那噸材料,是製作各種電子晶片的底料, 你知不知道我國每年要依賴多少進口?你又知不知道我國有多少技術型人才被各種原因滯留在海外?你好歹拿那批貨去干點有用的事。」
「不用跟他廢話。」白賒月把手機遞給地上的人看, 「你看看, 你又仇恨又在意的人, 現在在做什麼?」
畫面中, 三個裸.男不省人事地躺在床上。
「操,真他麼噁心!我早就知道他跟他身邊的保鏢有問題,沒想到這麼噁心,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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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頭的舒文本想提醒姜寧早點回去,誰知電話打不通,於是前往他們吃晚餐的地方找尋,可被人告知姜寧早已離開。
姜寧不會一聲不吭自己離開,而聯想到之前他被趙元慶騷擾……她把電話打給了陸司。
在進圈之初,陸司也是個充滿抱負、陽光滿滿的青年,什麼時候開始變了的呢?好像是拒絕趙元慶之後。
就像對待姜寧一樣,他醒來時,已經什麼都晚了,這之後,便被趙元慶用強硬的方式留在身邊,像對待金絲雀一樣投餵著、糟蹋著。
各種資源接踵而至,陸司逆來順受,開始享受被奉承、被追捧的滋味,喜歡只要動動屁股就能不勞而獲的常態,而趙元慶給了他用十二分的努力都得不到的一切。
趙元慶的寵愛讓陸司迷失自己,還一度以為能與趙元慶修成正果,直到把他丟在別人的床上,他才醒悟,這種寵愛不是趙元慶喜歡他愛他,而是趙元慶還沒玩夠他。
因為淋過雨,所以想為別人撐傘,陸司自知還沒喪失良知。
「他就在酒店樓上,1835.」
舒文一邊衝進電梯一邊撥打報警電話,掛下電話才看到電梯內有三個面目不善的壯漢,下意識地笑了笑,「我報警呢。」
席君昊沖她淡淡一笑:「小姜寧的助理,還是經紀人?」
舒文驚訝,但這人的語氣感覺是姜寧這邊的人,於是說:「經紀人,我叫舒文,你們是……?」
「你已經報了警,還是不要認識我們的好。」
到了八樓,舒文跟在三個壯漢後面,1835的門虛掩著,席君昊著急忙慌推開門。
映入眼帘的,是一地的衣服褲子襪子,還有掛在床腳、桌上的浴袍浴巾、以及隨意丟棄的內褲。沙發歪歪斜斜,桌上的玻璃杯也摔在地毯上,應該是有人掙扎過。
總統套房很大,穿過視線遮擋的屏風,來到主臥,眼前的場景著實讓人心驚肉跳。
床上有三個裸.男,正疊在一起睡覺。
席君昊的心揪著,擔心自己來晚害了姜寧。
一旁的舒文看到這場景,嚇得腿都軟了,口中咒罵:「畜生!這是人能幹出來的事!!」
席君昊心裡沒底,踟躕再三,伸手扒拉開最上面的一個男人。
舒文作為唯一一位女性,顧不得長針眼,已經脫下外套打算蓋在姜寧身上,結果一看中間那個人根本不是姜寧,而是趙元慶!旁邊這倆人也根本不是別人,而是趙元慶的兩個保鏢!
三人睡得很死,而醒著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大眼瞪小眼。
這什麼情況?姜寧呢?
「拍這幾個人不醒,好像昏過去了,三人身上都有局部輕微灼傷,像是電擊造成的。」一人檢查完後跟席君昊說。
舒文一拍大腿:「姜寧手上有電擊棒。」
席君昊鬆了口氣,不緊不慢地拿出手機錄視頻,錄完視頻發給白賒月,又語音給他:「小姜寧可以啊,小瞧他了。」
舒文的手機這時來了電話,姜寧打來的。
「你在哪兒?」她問。
「我從後門走的,剛才在忙沒接你電話,你人呢?還不來接我?」
「就來就……」
舒文話沒講完,被席君昊搶過電話:「小姜寧,你知不知道你得罪誰了?」
姜寧說:「你應該問是誰得罪我了!」
「好了,你沒弄清楚狀況,而現在不是逞強的時候,告訴我你在哪裡。」
「我在公司派給我的車這裡,酒店停車場。」
「在那兒別動,我來接你去白先生那兒,商量該怎麼應對接下來的事。」
姜寧踢玩著腳下的石子:「我拍了他們的視頻,下一步的動作我都準備好了,如果他對付我,我會出手,他們這些有錢人,不是最怕醜聞的嗎?昊哥你不用擔心我。」
「小姜寧,」席君昊鄭重其事,「你怕是不知道得罪了誰。」
席君昊把手機給了舒文,「我去接他就行,你趕緊離開。」
因為陸司與趙元慶的關係,舒文對他做過調查,在從事正當生意前,據說涉黑的,不過是真是假,無從得知。而面前這個花臂男人,看上去與姜寧相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