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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
「癢。」沈良庭敏感地說,手臂霹靂般竄起一排排小疙瘩,他環著傅聞璟後背的手收緊。
力氣一大,就把人抓傷。
「還是要穿著嗎?」
沈良庭坐在傅聞璟大腿上,睡衣空蕩蕩地垂下,肌肉緊繃,腳趾勾起,「又不好看。」他說,「你很想看嗎?」
「從來不脫?你不是說戀愛經驗豐富嗎,跟其他人談戀愛時也不脫?」
沈良庭猶豫片刻,「嗯,不想被不認識的人看到,要追問是怎麼回事,再編一套話騙人。」
傅聞璟從他身上抬起頭,去吻他的臉,「有誰問過你?」
沈良庭睫毛一扇,「室友洗澡的時候見過。還有一個,我把他嚇到了,就沒有然後了。」
「什麼樣的人?」傅聞璟用力地咬沈良庭的耳朵,牙齒白生生地咬著肉,帶了懲戒的意思,「你差點跟他在一起?」
「教我彈鋼琴的老師,」沈良庭被咬疼了,不禁皺眉,指尖陷進傅聞璟後背鼓起的肌肉里,「我不知道,最後一次表演完,他帶我去慶祝,我們一起吃飯,又開了瓶香檳,我喝多了,他彈琴的樣子很像你。」
傅聞璟一頓,用舌頭安撫耳垂留下的齒痕,「像我?」他抿起唇笑了點,「他肯定沒我好。」
「……」
「我真高興他膽子這么小。」傅聞璟說。
「你也覺得嚇人嗎?」
「不嚇人。」傅聞璟親吻他,把他摟進懷裡,「這沒什麼,這也是你,每個人都有不願意向別人袒露的過去。我有耐心,等到你可以接受自己的時候,你自然就願意把全部告訴我了。」
沈良庭怔了怔,然後低下頭把眼睛埋進他的肩膀。
沈良庭上半身有陳年傷疤,東一條西一條,不好看,但其他地方就很乾淨,兩條腿修長筆直,每一處都精細漂亮。穿上衣服只覺得纖瘦,脫下衣服卻發現瘦得很勻稱,臀部也挺翹,襯得腰更加細。
...
結束後沈良庭累癱了,渾身是汗,手指尖都抬不起來,清洗乾淨後就疲倦得縮在被子下睡了過去。
傅聞璟邁上床,從後面抱住他,兩人就這麼抱著睡了會兒,醒來後,傅聞璟去樓下拿了點水和麵包兩人分著吃。
吃著吃著傅聞璟又探過來親他,沈良庭嘴裡咬著麵包,手裡拿著牛奶,束手束腳,沒有辦法制止,兩人倒回床上,床單也被弄髒,中途床頭柜上響起鈴聲。
沈良庭好不容易從傅聞璟的壓迫中掙脫出來,喘勻一口氣,伸手過去拿。
傅聞璟粘著他,靠在他背上,在他耳邊說,「誰的電話?」
「李相寒找我。」沈良庭低頭看表,發現已經過了上班時間很久,「我沒有請假,可能來問了。」
傅聞璟埋首在他背後,咬他頸上凸出的那節脊椎骨,「掛了。」
後背一陣細密的癢,沈良庭縮起肩榜忍住抖,皺眉,「他們也是好心。」
傅聞璟抬起頭,摟著他「那就接。」
「你不要搞鬼。」
傅聞璟悶笑著答應了,「行。」
沈良庭有些不放心,「不准騙人。」
「好,我騙你的話,你也罰我。」
沈良庭知道他在開玩笑,沒辦法地搖頭,伸手去接了電話,電話剛一接通,那頭就傳來七嘴八舌的詢問,「沈總,你在哪?你沒事吧?好多人來找你,都知道昨天金獅獎的消息了,我不知道怎麼安排。還有啊,明明昨晚是嘉哥把你送回去,我問他你情況怎麼樣,為什麼今天早晨沒看見你,他就是不肯說,我說打個電話問一下,擔心你昨天喝多了,他還說我多管閒事。你說他怎麼這樣?」
李相寒委屈地抱怨,說話到一半,電話就被瞿嘉搶去,「沈總你別聽他瞎說,我的意思是你難得休息一天也沒什麼,何必要來打擾你?」
沈良庭哭笑不得。不過他來搏浪這麼久,從沒遲到過,一直嚴守上班紀律,沒什麼領導特權,從未行事一點交代也沒過,像這次這樣荒唐是破天荒頭一遭,所以其他人會這麼擔心。
他對瞿嘉說,「我沒什麼,今天請一天假,流程我稍後補,有什麼緊要的事你發到我郵箱,如果是卓能的來找我,直接打我……」
一句話還沒說話,沈良庭的聲音戛然而止,隨後他咬住下唇,睜大眼回頭看男人。
慢慢地,沈良庭快速對另一頭說,「就這樣,有事發我消息。」就掛了通話。
傅聞璟從後把頭靠在他肩上。
沈良庭啞聲,「夠了,傅聞璟,適可而止。」
「累了還是生氣?」
傅聞璟拉著他的小腿往自己這邊一拖,床單皺得堆疊起來,沈良庭整個人猝不及防地倒下去。
拉著厚重窗簾的房內,又是一片惹人臉紅的聲音和畫面。
而牆上的一個隱蔽角落,一個紅點靜悄悄地閃爍,黑色的鏡頭聚焦,悄無聲息地記錄著一切。
第一卷《燈下黑》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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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大敗局
第50章 愛
室內亮著一盞床頭燈。
沈良庭趴在床上,袒露出後背,只在下身蓋了條薄薄的毯子。
軟毛的黑色水筆在他右肩移動,傅聞璟坐在他身側,專注地看著手下,用水筆勾形,簡明的線條從肩膀一路延伸至肋下,在白皙的皮膚上遮蓋住舊的傷疤,綻放出一朵枝葉繁茂交纏的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