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捲髮少年微愣, 不知道要不要接過這個玉米, 轉頭看向自家隊長枇杷。
枇杷笑道:「顧明童,你愣著幹嘛, 我們就是來蹭夜宵的,吃啊。」
溫笛眉頭跳了跳, 八卦地問道:「比賽前吼顧明童的那聲是你吧?」
枇杷扶著額頭:「是我, 他非要賽前去遛趟狗, 結果那隻哈士奇纏著A區一富婆小姐姐家養的邊牧了, 差點沒趕上比賽開始, 氣得我肺疼。不過他這人,身邊有狗和沒狗就是倆性格,他養的那二哈要是陪在身邊,現在早就是個話癆了。」
……請問哈士奇是什麼隱藏開關嗎???
關萌心裡邊吐槽邊舉起爪:「這裡有狗,單身狗算嗎?」
趙煥宇:「我也算一個。」
她一臉同情:「狗哥,還喝點啥不,我去冰櫃拿。」
趙煥宇想了想,放下可樂說:「那就嘗嘗你平時喝的酸奶,還有嗎?」
「有有有,等著啊。」
枇杷突然插嘴:「還有的話我也想喝。」
關萌:「……」
你誰啊,暴打老娘的人不配喝老娘的酸奶。
栗遲昕無心加入他們的閒聊,若有所思地打量著虎視眈眈盯著他的美童。
這人比他大兩歲,看上去人畜無害,但被DBQ重金挖去的人必定是個不容小覷的狠角色。
他記得自己去LT青訓營的前一年,是美童剛出道的那年。十八歲天才狙擊手,風光無量,人人都說仿佛看到了野神當年的風姿,甚至還有人叫他「小野神」。
而在栗遲昕心裡,牧野就是牧野,是這個世界上獨一無二的存在,無論小野神還是大野神,都是他認識的、那個和他一同長大的少年。
雖說美童和枇杷在世界賽拿下冠軍的實力確實令他無比讚嘆,但妄圖取代牧野的人……對不起,聊不下去。
小腦袋還沒細想,就見牧野給客人在桌前添上了椅子,按著枇杷的肩,將他按在椅子上:「你少來這套,你們這個隊啊,從U9挖走了麵包,從XG挖走了美童,現在想來拐走我們突擊手了是吧?我告訴你啊,沒門。」
嗯?栗遲昕嘴角沾的玉米粒掉在桌上,我何德何能?為什麼冠軍隊要拐我?
「因為你很強。」像是會讀心術似的,美童看著栗遲昕一副見鬼的驚嚇表情認真說道。
他不喜歡被人叫小野神,更不喜歡永遠在牧野的光環下前行,在牧野退役之前,他決心一定要和牧野在賽場上一決高下。
儘管如此,他還是一眼就喜歡上了ZB的突擊手。
放眼圈內,能配合得上牧野攻速和思路的隊友少之又少。外行人看不出來,他們內行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整個ZB戰隊真正能跟得上牧野節奏,不需要牧野放低要求去配合的人,只有兩個人——牧野的六年隊友溫笛,和栗遲昕。
笛皇自不必說,可栗遲昕殺伐果決,和牧野配合得乾淨利落,看上去完全不像是剛入圈的新人選手。剛上手比賽尚且能如此,那麼遊刃有餘以後呢?
能跟得上牧野的人,也一定跟得上自己吧。
美童這麼想著,卻不料那點小心思被牧野一語道破——
「別費心了,學不來的。」
他的小不點兒比溫笛認識他的時間都要長,就算中途有三年失去聯繫,從這段時間的相處看,自己的比賽狀態和發揮小不點兒可都清清楚楚,他能配合得了自己完全是因為多來的一種本能。
基地五個人經常換著組合去四排,牧野看得分明,一旦自己不在隊裡,栗遲昕便不再為了配合自己而行動,反倒是隱隱有種掌控全局的架勢。有時候他甚至覺得,是自己束縛了栗遲昕恣意盡情的發揮了。
真要把栗遲昕拐走,那可說不準到底會是他去配合美童,還是美童來配合栗遲昕了。
美童還是不甘心地看向不為所動的栗遲昕,堅持不懈地說:「我們戰隊穩定世界賽種子隊,何況我也不比牧野差,你要不要考慮合約到期了來我們戰隊?」
栗遲昕沒想到冠軍隊還他媽是不是抬舉自己,而是真的認真來挖牆腳的。他放下燒烤簽,正色道:「我已經心有……不是,對不起啊,不考慮。」
「合約到期後也不考慮一下嗎?」趁著ZB經理去廚房給他們倒飲料了,美童步步緊逼。
「不考慮。」栗遲昕搖搖頭。
除非牧野退役。
不對,或許牧野退役後他也就不打了。
深哥給他聽得那幾段牧野的語音句句烙在他心裡,他怎麼能辜負那滿腔的信任?
——如果我牧野這輩子只能有一個隊友,那一定是他栗遲昕。
美童還想說什麼,就被栗遲昕一句話堵住了嘴:「和野哥當過隊友以後哪裡還看得上別的狙擊手嘛。」
美童:「……」
草,你故意的吧?
這句話讓DBQ的挖人行動消停了,關萌卻不樂意了。
她拖沓著腳步從廚房回到餐廳,恰好聽見栗遲昕最後一句話,啪地一聲把飲料放在桌上,噘嘴叉腰:「栗妃,說好的助我篡位,你就這樣對我的!」
栗遲昕嘆了口氣,故作淒涼:「萌啊,野神不死,我們始終是亂臣賊子!你只能熬到他退役再說了。」
牧野淡淡瞟了她一眼:「給別人拿了酸奶,自己偷喝我的酒?放回去,小小年紀喝什麼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