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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萌腦洞開出天際,就聽見栗遲昕扯著嗓子喊:「萌姐!幫我從廚房拿點巧克力棒,我感覺隊長要炸了可他什麼話都不說,我好慌!!!」
這一聲「萌姐」叫得關萌心花怒放,她以百米衝刺的速度鑽進廚房又跑到訓練室,飛快地拆了包裝盒,將一根巧克力棒徑直塞進牧野的嘴裡:「野神息怒!」
牧野艱難地從關萌粗暴的投餵中周旋出來,眼風一掃,就讓關萌放下零食,灰溜溜地撤到栗遲昕的那側。
她壓低了聲音:「什麼情況?你又惹到他了?」
栗遲昕莫名其妙:「什麼叫又?我哪裡惹過他?」
說完兩人齊齊想到昨天栗遲昕和牧野的互懟,趕緊閉上了嘴。
「栗遲昕。」牧野突然沉聲叫他,語氣裡帶著疲憊和無奈,「你是東哥派來專門克我的吧?」
關萌眼睛放射出的光芒直直投在栗遲昕身上,裡面寫滿了:還說你沒闖禍!?
栗遲昕專注屏幕,嬉皮笑臉地說:「縮圈是天意,就算是連續反向切,那也不能怪我啊……隊長,你還是太養尊處優了,歐皇也需要體驗民間疾苦,你看我,我都習慣了。」
絕地求生的安全區是一個白色的圓形,圈外是藍色的電場,隨著時間推移逐漸縮減。每一次縮圈,小圈都會刷新在大圈的內部,而反向縮圈則是種非常不利的狀況。
當你和隊友被電圈追趕著,死命跑過大半個地圖,到達了安全區的中下部,可下一秒安全區就刷新在背後的來時路上,又要再一次亡命趕去……
這樣折騰一次已經很心累了,連續經歷了數次的牧野實在是心累,他甚至懷疑是栗遲昕故意帶他這麼跑的,不然沒道理啊?
溫笛聽完,一臉擔憂地拍了拍牧野的肩:「等三泰教練回來,商量一下應對措施吧。畢竟刷新是看臉的事,天譴也得打啊。」
栗遲昕樂呵地說:「別怕,笛哥,拜天譴圈所賜,很快你們也會像我一樣,閉著眼就能把地圖默寫下來了!」
關萌、牧野:「對不起,並不是很想。」
四個人訓練了幾天,大家才發現栗遲昕沒有吹牛,他是真的可以徒手默寫地圖……
晚飯休息時分就能搞定一張海島圖,什麼城什麼港在哪兒,什麼裝備比較容易在哪裡刷新,甚至連細微之處的地形、公路延伸方向、坡度陡緩都能說得出來。
關萌下巴都快掉在碗裡:「……這是什麼神仙記憶力?」
栗遲昕一臉往日不堪回首的模樣:「你要是知道我被深哥按著頭默寫世界地圖的話,就會覺得這還算好的……」
「難怪文科成績那麼好!栗爺牛批——」
關萌頭一回發自內心地佩服栗遲昕,差點就破音了,就見栗遲昕捂臉又擺手:「快別提了,就因為這樣我經常做夢夢見自己在搜物資、跑毒!」
溫笛感同身受:「我被你們野神拉著去熟悉載具和槍械的時候也是這樣……都快吐了。」
牧野破天荒的沒加入他們的對話,他目光落在栗遲昕隨手畫的地圖上,心裡突然升起一絲莫名的自豪感。
好像哪裡不對?
察覺到自己這心態頗有點「我家有兒初長成」的感覺,牧野心裡怪彆扭的,搖了搖頭晃去自己亂七八糟的想法。
突然手機亮起,很久沒有動靜的人發來了消息。
趙俊宇:煥宇明天的飛機。
牧野悄悄翻了個白眼,拿起手機回他。
牧野:我從教練那裡也能知道他什麼時候來。
牧野:到底什麼情況?把你弟送我這來幾個意思?
趙俊宇發來一個萌萌的表情包,回他:新規不滿五人的戰隊不能報名積分賽,幫了你們隊個大忙,下次不請我喝酒?
外人都以為這兩大狙擊手是水火不容,實際上兩個人是不打不相識的酒友。自從某次休賽期牧野幾罐茅台把趙俊宇撂倒,每次趙俊宇都想慫恿他去韓國喝燒酒。
牧野:正經點。你那俱樂部居然同意放人?你可想清楚了,我這兒可不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
趙俊宇:他們都說你牧野是電競界的軍校校長,看來像那麼回事,替我管管他也好。
牧野不客氣地回敬他:管好他再放回去讓你們撿便宜?你想得美,來了只能坐冷板凳的。你這個哥哥是不是太狠了。
趙俊宇那邊很久沒回復,等牧野晚上的訓練結束,才收到一句簡單的話:他打不了多久的,你見到他就知道了。
這話牧野左想右想,怎麼都想不明白,揣心裡睡了一晚上,直到第二天見到趙煥宇的時候才恍然。
栗遲昕站在客廳,看著趙煥宇跟在教練身後亦步亦趨地走進了,險些跌了一跤。
完全認不出來,和當年那個採訪中聲稱要打敗牧野成為最強的狙擊手的少年判若兩人。
眼神里不再神采奕奕,身型也顯得比之前消瘦,整個人的精神狀態一看就很差,下眼瞼皮膚一片深深的陰翳。
這……這種隊友還能打比賽嗎?難道真是按照自己猜的那樣,純粹是給他們隊湊人數的?
栗遲昕心裡不解,卻還是熱情地用自己這兩天惡補的韓語跟趙煥宇打招呼。關萌附和著,並認真吐槽栗遲昕說得一點都不標準。
「你行你上。」栗遲昕哼了一聲。
關萌吐著舌頭:「反正比你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