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恢復日更,明天見。
特別感謝:
又是手榴彈又是地雷的,多過意不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第6章 自來和尚5
和尚問怎麼背了個客人上門?小掌柜的頓時就覺得背上沉了,寒毛豎了:“佛、佛爺,你開玩笑呢?你開玩笑是不是?”邊說邊努力地笑,沒敢回頭。
和尚上前拍灰似的在她肩膀上拍了拍,口中念念有詞:“去,去,往你該去的地方去,這兒不是你一個新鬼消費得起的,走走走。”邊說邊張開手,轟雞似的,不知把什麼轟走了。
這就算是驅鬼除妖了?這和尚別是裝神弄鬼,故意嚇唬她。
“佛爺,你趕它做什麼?出家人好心腸,您不超度了它,送它一程?”
和尚白了她一眼:“殺雞焉用宰牛刀?自有黑白無常領了它去。”他進屋坐下了,高良姜追在後面問,和尚,給我講講是個什麼客人?你怎麼就知道它是個新鬼?
“血糊糊的,連個障眼法都不會使,你說是不是新鬼?”和尚又問,“怎麼你就那麼吃香呢,妖魔鬼怪都愛你,粘著你,說說,你今兒個是去了義莊還是去了菜市口,怎麼回事兒?”說著給她倒了一杯茶。
高良姜坐下來,一口把茶喝光了,一邊示意和尚再倒,一邊把今天在天橋見到的事,跟和尚原原本本說了一遍。
和尚一拍大腿,道:“對!雖說一身的血污,但那身段、那裝扮能瞧出來,絕不是普普通通的小姐!”
高良姜一拍和尚的大腿,道:“到底是佛爺,一雙佛眼,洞悉世界。”
既然沒有禍事臨門,兩人也就沒把這件事往心上放。這時候的北京城裡,哪天不死人?新鬼煩冤舊鬼哭,平常事。況且,今晚高家飯館恢復營業,一會兒客人上門了,有的忙呢。小掌柜的在外面收拾桌椅,和尚換了一身廚子的打扮,去廚房收拾菜品。
有些菜要提前洗淨,有的肉要提前燉上。就比如說鮑魚,難道是海里撈上來,煮上一個時辰就行了?不是,這種菜要提前兩天跟廚子就訂下,為什麼?不說別的,就光是煮鮑魚的清湯,那就得用上好的瘦肉、排骨、山雞燉上十二個時辰,燉得濃湯成了清澈乾淨的清湯,拿這個湯去吊鮑魚的味道。把這樣的鮑魚放特質的竹籠里蒸,三個時辰後端上桌,鮮香撲鼻,滿桌沒有一個不咽口水的。
當然,今晚不做這道。
自從高金祥逝世以後,高家飯館的生意一天不如一天,曾經是要提前三天預定包廂,如今門可羅雀。不過,好在地段好,燈籠掛上,大門大開,總有客人來的。這不,到了半夜,終於來客人了。
“小高掌柜,嘿,小高掌柜你醒醒,你開門做生意,怎麼還睡著了?”
高良姜趴桌子上都睡迷糊了,被人一拍肩膀,一個激靈醒了過來,睜著眼睛一看,有個模模糊糊人影,揉揉眼睛再看,是門口這條街上打更的馮三叔。
馮三凍得夠嗆,鼻涕都要出來了,“小高掌柜,來一碗湯麵,這天兒太冷了,得喝一碗你家的湯麵,我馮三才能活過來。”馮三在這條街打了多少年的更,就在高家飯館吃了多少年的湯麵。這湯麵本來就不值幾個錢,以前馮三要給錢,高金祥就讓他別給,說啊,馮三你打更掙兩個錢兒不容易,家裡還有個重病的媳婦兒,開銷大。我開飯館的,還缺這一碗麵錢不成?你別給,給了的話,下次街上見了,我老高都不跟你打招呼。
馮三哪兒過意得去。
老高掌柜說,我還有事兒求你呢,飯館容易招賊,賊半夜三更來,誰招架得住?馮三,煩你晚上打更幫忙注意著點,我這一碗麵算是工錢,你可別嫌少。
馮三知道,這話都是假的,是老高掌柜的心好,不願收他這窮人的錢。可好人怎麼在世上就留不住呢?想到這裡,心裡嘆了口氣,看看高良姜,好在老高家還有這樣一表人才的小掌柜啊。
他這話說得偏心,高良姜除了相貌、武功,哪裡配得上“一表人才”四個字?
湯麵一會兒就端上來了,和尚也餓了,瞧著沒什麼客人,索性做了三碗,端上來三人當夜宵吃。
馮三受老高的恩惠,每次打更的時候,在高家飯館外停的時候要長些,也是嚇嚇想下手的小毛賊,意思這兒有人看著呢。他瞧著高家飯館關了幾天門,今兒個再來,沒想到廚子都換了。廚子帶著帽子,他沒瞧出來是個和尚,吹著面,樂呵呵問:“廚子師傅,怎麼稱呼啊?”
“什麼師傅不師傅的,你叫我阿藏就行。”和尚很和氣。
高良姜把“阿藏”兩個字在心裡咀嚼了一番,心說,老是佛爺佛爺地叫不像樣,以後也這麼叫得了。
馮三吃了兩口面,喝了兩口濃湯,暖和過來了,心說這面味道實在是好,普普通通的面,吃在嘴裡恨不得把舌頭都吞了,以後這家店一定還能火起來,老高你也走得安心了。
三人說了會兒話,馮三想起來一件新鮮事,道:“小高掌柜的,也是怪了,你猜這幾天我半夜打更,瞧見什麼了?”搖搖頭,又道,“老鼠,挺多大老鼠在地上躥。我馮三倒也不怕這些小畜生,可寒冬臘月的,人都恨不得躲在家裡,貼在暖爐上,這老鼠它怎麼不怕冷呢?”
阿藏和尚吹熱氣吃麵,口齒不清道:“正月二十五,老鼠嫁女,眼看快過年了,老鼠準備嫁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