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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藏手中的佛珠捏了一圈,道:“還有一種可能,對方收到了信,也願意摻和進來,只是……他在等。”
“等什麼?”
“他在等我們開的價。貓王要的定不是金銀——他不缺這個,他要的那樣東西,必定要比一個鼠妖公主還要值。”阿藏看看眾人,道:“沒人會做賠本的買賣。”
作者有話要說:補上些字,勉強更上了一章。家裡老人走了,走得很突然,但是也比較平靜。這幾天哭得頭昏腦漲,眼睛、臉都疼,可實在忍不住。加上忙著守靈、接待親戚,確實是更新不上,大家見諒。
愛你們,祝小天使們及家人都健健康康,長命百歲。
特別感謝:
第18章 老貓3
既然老貓不給回復,要玩心理戰,那高家的諸位也只有挽挽袖子將計就計,裝作焦急萬分失去理智的樣子,一連去信三封。果然封封石沉大海,和尚說不急,這老貓等我們上鉤呢。
轉眼就到了除夕夜,阿藏說,老貓估計我們該急瘋了,他要出價了。
不是估計,高良姜是真的要急瘋了,她和鼠王定的就是除夕夜,子時一過,若老貓仍未退親,鼠王必然鋌而走險,拿她姥爺當女婿。姥爺昏迷不醒,估計成個親就能被那些老鼠折騰死。萬一那如花似玉的小公主再想搞個生米煮成熟飯,來個霸王硬上弓,給姥爺吃點什麼藥……
哎,我的親姥爺,你可不能就這麼走了啊!
阿藏坐得住,他是真不急,又不是他姥爺。除夕夜,家家戶戶都要團聚,沒人在外頭吃飯,高家莊今天也就沒什麼生意。阿藏和好了面,剁了餡兒,小薊跟黑米擀麵皮包餃子,高良姜坐在門檻上漫不經心地剝蒜,眼睛直往門外面看,也不知道想看個什麼,反正就是心神不寧,手直哆嗦。
人有心思,動物沒有,黑米的那隻白貓“喵喵”地圍著人轉,蹭著黑米的腿繞來繞去,沒心沒肺的,不知道忙閒。高良姜扭過頭,眼睛直勾勾看著這貓,恨不得從它身上看出一張退親書來。
和尚安慰她,拖長了聲音:“別急呀,今晚必定會有回信的,把心放回肚子裡去。”
高良姜長嘆一口氣,愁眉不展。
旁觀者清,小薊這回站在了阿藏這邊,邊包餃子邊道:“掌柜的,如今不能急。你急了,那老貓就能漫天要價。要金銀財寶咱有,萬一他要你當女婿,你是答應不答應?”
高良姜張口道:“我答應!”
小薊無話可說,悶頭包餃子。
除夕中午要吃飯,阿藏轉身去廚房,燒了一桌子菜,端上桌,連大人帶孩子,吃的湯都不剩。只有高良姜吃了兩筷子就放下了,她心裡頭不寧靜,喉嚨里梗著,吃不下去。下午還包餃子,這餃子要吃好幾天,如今店裡有四口人,上午才包了一篩子,哪裡夠吃。
下午兩點多鐘,姥爺家來人了,惠姑來了。
“姜兒,今兒就除夕了,姥爺在哪家西洋醫院待著呢?姥姥讓我去接他回來。”惠姑進來就問。
“表姐,你、你咋來了?家裡不忙嗎?”
“都忙瘋了,你快告訴我姥爺在哪兒,我去問問能不能接回家過年,就是不能,咱也得給姥爺送餃子去,一個人躺洋人醫院裡冷冷清清的,那怎麼成?”惠姑拍拍身上的灰,“磨磨唧唧的幹啥呢?”她是真急,家裡一大堆活兒等著呢。
高良姜臉扭得跟醃黃瓜一樣,惠姑看她這樣,心裡一嚇,小心翼翼問:“怎麼了?”
“表姐,你……我跟你說實話,你可得幫我瞞著。”高良姜一副要和盤托出的表情。
“怎麼了?姜兒,你可別嚇我。”惠姑真嚇到了。
“姥爺……姥爺他讓車撞了,被人送了醫院,到現在還沒醒呢。”這話假裡頭摻著真,高良姜說得臉不紅眼不眨。
惠姑摔坐在凳子上,緩了口氣,要問,高良姜搶在她前頭說:“表姐,這事兒現在就你我知道,姥姥她年紀大了,經不得嚇,你可千萬別說漏了嘴,這是你我二人的秘密!”
“哦、哦。”惠姑忙應。
“你就還裝作一切正常的樣子,先回家,跟姥姥說姥爺不樂意你們去醫院看他,怕大家笑話,他過了年就回來。表姐,這事兒難,考驗人了,你……能勝任嗎?”
表姐能讓“表弟”看不起嗎?被歪了樓的惠姑一點頭,堅定道:“我能!”
好歹把惠姑騙回去了。
冬天太陽落得早,四點多鐘的時候,太陽就快沉進了西山,大街兩旁邊的商戶都貼上了新年畫,大紅的福字喜氣洋洋。高良姜在大堂里背著手轉圈,別人也不敢勸她,最後她自己轉得都頭暈,便去後院打拳,換換腦子。
她一走,店裡的三個人才敢大聲說話,說了沒兩句,高良姜扭頭又回來了,阿藏正在說笑話,嚇了一跳,怕掌柜的怪他。高掌柜哪有心思怪他,她是打拳的時候靈光一閃,想到了一件事,左右一看,黑米的貓不在,她道:“有一件事很奇怪。“
“信不來就算了,怎麼那群耗子也不給我們遞消息了?要說,最急的該是他們。”高良姜嚴肅道。
阿藏也意識到了,對啊,按鼠王那小肚雞腸、愛女成狂的個性,它就算自己不來也該派個鼠來盯著進度。還有……門口的招魂燈籠從點上就沒熄過,怎麼這些天來的全都是人,沒半個邪祟鬼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