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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因為他。
杜樹人的目光再次落到了自己對面臉色蒼白的少年身上,看著無害,實則心狠手辣,怪不得會被沈確帶回來,原來都是一路貨色。
但他就是死了,也要拉一個墊背的。
刀對著溫白揮了出去,沈確怕他真的被傷到也連忙上前兩步,可下一瞬杜樹人竟是從衣服里掏出了一把槍,指向了沈確,房間內的情況一下混亂起來。
「溫白!」
「沈先生小心!」
「確爺!」
沈三拉著宋符退到牆後,沈一沈二隨時準備衝到沈確前面當肉盾,溫白直接用手指夾住了刀刃,還順道提醒了一下沈確。
可杜樹人直接鬆開了自己的刀,站穩後對著沈確就開始掃射。
溫白瞳孔猛縮,他的目的竟然一開始就是沈確,他連忙用兩根手指把刀丟向杜樹人,匕首在空中三百六度旋轉,精準命中了他的手腕。
「呃~」杜樹人的慘叫聲在幾人耳邊響起,匕首的半截刀刃都沒入了他的手腕,他拼著最後一點力氣把子彈打了出去。
而沈確推開沈一沈二後堪堪避開了第一枚子彈,但之後的子彈太過於密集根本避無可避。
就在沈確想著今晚自己身上又要多幾個窟窿時,一道沒有任何溫度的身影將他撲倒在了地上,後腦勺撞在毛毯上,雖不疼,但卻有點懵。
銀黑色的頭髮掃在胸前,熟悉的薔薇花香包圍了他,雖然是個讓人充滿想像力的姿勢,可當你發覺趴在自己身上的人沒有一絲心跳的時候,再多的想法也會煙消雲散。
第8章 這是大佬比不了
見沈確被溫白撲倒,沈一沈二來不及驚訝,立馬朝著杜樹人沖了過去,將人一把按在了地上。
「嘖,危險與激情並存,玩的夠花的呀。」
見警報解除,宋符跟著沈三從門外走了進來,看著還沒起來的沈確調侃道。
「不會說話就閉嘴。」
「唔……」
沈確一邊說一邊起身,但他曲起的膝蓋剛好頂在溫白的腿間,兩人的動作瞬間僵住。
「不好意思沈先生。」
溫白的手撐著沈確的胸肌準備坐起來,白花花的小腿與沈確的黑西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而沈確尷尬的同時腦海中不由回想起剛才的觸感,甚至在溫白起身時,他的角度還能看見浴袍下若隱若現的肌膚,眼睛都不知道該往哪兒看,最後直接擺爛似地閉上了。
站在一旁的宋符則是有些忍俊不禁,他還是頭一次見沈確這麼手足無措,有趣,實在是太有趣了。
溫白站到一旁理了理自己的浴袍,瞥了一眼被沈二壓在地上的杜樹人,剛才沈確若是受傷了,不知又得浪費多少血,幸好他反應快。
「膽子不小,把人帶下去,好好查查。」
沈確站起身走到杜樹人面前,還未換下的皮鞋踩到他剛才拿槍的手上,用力地碾了碾。
他的手腕上還插著刀,血滴入了地毯,很快就染紅了大片,沈確注意到溫白臉上一閃而過的嫌棄,偏頭看向沈三。
「叫人把這裡收拾了,全換新的來。」
「是,確爺。」
沈三領命轉身去叫人。
趴在地上的杜樹人疼的臉色漲紅,還不停地發出哀嚎,除了手腕的貫穿傷,他整個手掌也被沈確踩地血肉模糊,只能用一個慘字來形容。
宋符作為醫生自然見多了這樣的血腥場景,但站在沈確身旁的漂亮少年卻神色如常,唯一一次皺眉還是因為看見杜樹人的血染紅了地毯,他不由起了幾分好奇的心思。
常言道,好奇心害死貓,剛才站在門外宋符可沒看見溫白僅憑兩根手指便將刀插入杜樹人手腕的那一幕,若是他知道,現在變臉色的人可就要多一個了。
「沈先生,我先去洗澡了。」
「嗯,好。」
沈確看溫白那個樣子就知道他呆在這兒已經很煩躁了,今晚的事也是他考慮欠佳,沒想到居然那麼快就會有人找上他。
地圖冊再次被溫白隨意丟在桌上,然後自顧自鑽進了浴室。
「挺有個性的啊,你到底從找到這麼好玩的小傢伙。」
宋符說著,彎下腰準備把他剛才踩到的那件衣服撿起來。
「墳里。」
沈確用餘光瞥了一眼某人僵住的身形,對沈二打了個手勢讓他把昏過去的杜樹人帶走。
沈一收拾房間裡的彈殼,沈確漫不經心地拿起剛才溫白丟在桌子上的地圖冊,房間裡一下安靜起來。
若是別人宋符可能以為是他在開玩笑,但若這人是沈確,那這概率幾乎為零,他僵著上半身把地上的衣服撿了起來,腦海里迅速閃過溫白的臉。
病態的臉色,完全沒有染色痕跡的頭髮,紅色的指甲,甚至……他剛才路過自己時,厚重的浴袍都沒有任何呼吸的起伏。
心裡發毛地吞了吞口水,但終究還是沒有問出口,因為他明白,沈確剛才沒有接著說,代表著他能知道的就到這兒了。
沈三很快帶著人上來把地毯換掉,髒了的也都清理一遍,不過二十分鐘全都搞定。
等溫白洗完澡出來,所有人都已經離開,只剩下被放回原位的地圖冊,好似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換了件浴袍裹著,發尾還在滴水,但他一點都不在意,順手抓了兩張紙巾把多的水分擰掉,便軟綿綿地把自己窩進了被窩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