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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視線讓夏薏背後滲進了冷汗, 他的眼底,似乎透著陰森森的意味,是讓人無法揣測的不適,如同一眼望不到頭的深淵。
「二叔。」
梁亭故再次開口,狹長的眼底已不復溫和的情緒。他薄唇輕啟,不緊不慢,卻壓著沉沉冷意:「我說過,我未婚妻膽子小。」
「二叔,可不要把人給嚇跑了。」
梁銘低低笑出了聲,夏薏指尖掐進了皮膚里,她蹙眉,只見男人明明是笑著的,可那眼底分明蘊著陰冷的光。
「我倒是挺想知道,小故你為何會這麼喜歡她?僅僅因為,她救過你嗎?」
他悠悠問著,只見夏薏並沒有因為他的話神色怔然,倒是梁亭故,他氣定神閒地往後一靠:「那二叔,又為什麼這麼喜歡蘇枂呢?」
梁銘的表情如同山崩地裂。
梁亭故輕輕一笑,他一字一頓,繼續反問:「二叔為何這麼喜歡,小叔的妻子,蘇枂呢?」
看著男人隱隱要爆發的模樣,夏薏壓著心底的噁心感,他配不上喜歡這兩個字。
梁銘的神色扭曲了一番,他笑著,不甘的情緒蔓延在整個別墅內:「蘇枂喜歡的是我,要不然,她為什麼會生下我的孩子?」
這個變態,瘋子。夏薏快要被他噁心吐了!
當年蘇枂被他強占,在這之後,梁赫意外身亡。
她原本想隨之離去,卻被梁銘囚禁了。
那時蘇穎道出這句話時,她眼底的憎恨像要立刻殺了他。
蘇穎是這一切的見證者,也是助虐者。
她被梁銘送去照顧蘇枂,她原本....只是想讓姐姐好好活著的...她想著,活著總能想到辦法。
可她還是眼睜睜地看著姐姐死在了那個房間裡。她離開時是那麼安詳,眉眼間不再是憂愁,她不知道蘇枂是不是解脫了,可蘇穎,卻永遠被禁錮住了。
她是罪人,也是囚犯。
如果她當初,再努力點救姐姐出去就好了。
「您知道梁子離為什麼會這麼突然死去嗎?」
梁亭故再次提起一個久遠的名字,梁銘倏地站了起來,他眼眶如同崩裂,只見男人好整以暇地看著他,一字一句,愉悅地看著他逐步崩裂的情緒——
「因為他知道了。」
「他什麼都知道了。」
「他因為有你這般噁心的父親,給氣死了。」
就連梁子離這般混帳,也覺得他噁心。
身在戒毒所里的人本就狀態薄弱,梁子離死不瞑目,不知是因為他,還是梁銘。
梁銘那扭曲的神色似是只存在一秒,他姿態儒雅地整理了一下衣襟,直接切入主題:「小故,二叔也不為難你。」
「答應與銘氏合併,並且給我40%的股權,我可以幫你解釋這件事。」
他所說的,是蘇穎消失這件事。
說實話,梁亭故倒沒想到他這個不懂經商的二叔,竟會如此張狂。
他想吞了梁氏,也想讓梁亭故身敗名裂。
梁銘的話音一落,只見男人沒有一點慌張的模樣,甚至坐在他身邊的姑娘,也極為鎮定,一雙眼清清冷冷,背脊挺直,看不出任何一絲別的情緒。
只有梁亭故知道,她的手心已經冒汗了。
他安撫地穿過她的手指,十指相扣,輕輕摩挲著她的皮膚安撫著,這動作將梁銘心底的不耐終是扯了出來。
他喉結一動,只是話音還未落,只聽梁亭故不緊不慢:「二叔總得給我點誠意。」
「去將二嬸請下來吧。」
蘇穎,定在樓上。
梁銘似乎不意外他能發現,他眼皮一掀,只見他輕輕拍了下身邊的人。
夏薏警惕瞥了他一眼,她聽話地站起身走上樓去,背後的兩道目光灼的她背脊僵硬,她深呼了一口氣,隨著一扇又一扇房門的打開,來到最後一扇門面前,她穩著心底的慌亂推開——
石光狠快的手及時僵在半空,他眼底的警惕未散,見是熟人,兩人齊齊鬆了一口氣。
這窗簾緊密的房間裡躺著幾個被捆綁住的男人,而在石光背後,躲著一個熟悉,又滿是傷痕的面孔。
「信號被切斷了。」
蘇穎的聲音很啞,夏薏與石光對視,她眼底儘是沉靜:「大概五分鐘,宋警官就會到了。」
.....
直到女人的背影消失,梁亭故緩緩收回視線。
梁銘顯然有些急躁了,他拿出合同,那幽深的眸子之後,算計與貪婪融在一起。
「我可以簽。」
梁亭故不緊不慢道,梁銘急急問著他:「你想要什麼?」
他這模樣,再沒有往日那般儒雅、紳士與溫和。貪婪急不可耐地鑽了出來,像是無形的藤蔓,將他裹成了一個怪物。
梁亭故那狹長的眼底勾著冷意,他唇角彎起的弧度如同獵人的鐮刀,一字一頓:「我要你,死——」
梁銘的神情瞬地變換,只見梁亭故一幅溫和笑著的模樣,可那漆黑的眼,裹挾著無盡的涼意。
他腦海中莫名浮現了一個人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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