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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蔣林琛,夏薏的印象只有一個字——傲。
由內而外,從頭到腳,甚至連頭髮絲兒都寫著倨傲的一個人。
以前在加易工作時,他眉眼輕輕一掀,彎起的弧度勾著毫不掩飾的諷意,如一把鋒銳的鐮刀讓人毫無還手之力。
他與梁亭故不同,梁亭故是溫柔刀,你永遠猜不透他的城府有多深。
而蔣林琛,與生俱來的傲氣不斂鋒芒,他會讓你清醒而不甘地落敗。
就是這樣一個傲到骨子裡的人,此時像是被清泠泠的雨水壓垮,他仰著視線,夏薏知道,他看的方向是梁茉的房間。
梁亭故的聲音喚回了她的思緒,又一聲雷響轟隆,閃電划過一絲冷痕,她猶豫著拉上窗簾。
「我看到蔣林琛了。」
電話那頭靜了兩秒,梁亭故的聲音很淡:「嗯,不用理他。」
雨水的聲音驟大,噼里啪啦地砸著窗戶,夏薏紅唇翕動,剛想問句這樣好嗎,只聽男人冷然的聲音就如這暴雨般毫不留情——
「淋點雨而已。」
......
夏薏沒有直接睡覺,她習慣在睡前喝點水,她走出臥室,明亮的光線讓她腳步一頓。
窗外是讓人心燥的暴雨,而諾大的客廳里,一個纖瘦窈窕的身姿正坐在瑜伽墊上,悠揚使人心靜的音樂緩緩,梁茉臉上還敷著面膜,聽見她出來,她眼睫一動,那漂亮清透的眼裡已經沒太多醉意。
「我吵到你了?」
她含糊不清地問,夏薏搖了搖頭,「有點口渴了,你怎麼還沒睡呀?」
「還不困。」
梁茉應了一聲後又閉上眼,深夜十二點,她專注練著瑜伽,沉心靜氣,整個人看不出一絲躁意。
夏薏慢吞吞地喝完水,看著她瘦弱的背影,她最終沒多說什麼。
只是在回到房間後,她腳步不由自主地來到窗邊,拉開窗簾的一角,只見這黑沉沉的夜裡已經沒了那頎長的影子,而那輛阿斯頓馬丁也已消失。
......
三日後,梁亭故來接她回家。
梁茉今天沒有行程,她睡眼惺忪地送著人出去,「哥,你至於這麼急麼,一大早就過來接人。」
梁亭故不咸不淡地睨了她一眼:「12點,早麼?」
梁茉沒有一點臉紅心虛的模樣,她聳了聳肩,傾身抱住夏薏:「薏薏,下次再約你。」
夏薏點頭,梁亭故若沒有看錯的話,小姑娘眼底有著若有若無的哀怨,似乎也在想著他為什麼來這麼早。
行。
真行。
留著他和一隻貓在家,到現在還不願意回去了。
鑽進車裡後,夏薏打了個哈欠。眼角溢出淚花,梁亭故輕輕摩挲著那濕潤的皮膚:「熬夜了?」
她困意還沒散,被套了話就這麼點頭承認了,「玩遊戲。」
梁亭故沒什麼情緒地扯了下唇:「和路雲桉?」
「不是。」
她搖了搖頭,閉著眼一幅昏昏欲睡的模樣:「隨便組隊的。」
「好玩嗎?」
「一般吧...」
她這興致缺缺的模樣,看起來是真的玩得不盡興。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梁亭故卻溫和一笑。
「那我帶你去看一場有趣的戲,怎麼樣?」
「嗯?」
夏薏睜眼,她一臉疑惑,而下一秒,她手機叮的一聲,軟體推送的熱搜刺眼入目——
【銘氏集團董事長夫人失蹤!據銘董提供消息,蘇女士最後見到的人竟是——】
夏薏的手不由自主地點了進去,只見那條翻滾著彈幕的新聞視頻已經變成了紅色詞條,梁銘看著鏡頭,掩藏著深意的眉眼間滿是焦急——
「小故,你有什麼衝著二叔來。」
「為什麼要對無辜的人下手啊!」
第61章
那條新聞幾乎在第一時間占據了熱搜頂峰, 梁氏股票開始動盪,在外界看著熱鬧之時,梁亭故帶著夏薏來到了梁府。
自梁疏遠倒下後, 梁銘就成了這老宅的「主人」。
夏薏望著這深沉沉如同牢籠般的宅子,她不解:「如果真的是梁銘囚禁了蘇穎, 他為什麼要這般廣而告之, 他就不怕引火自焚嗎?」
梁亭故慢條斯理地調整好袖口, 夏薏這才發現, 他今天衣裝整潔,儒雅的溫莎結,沒有一絲褶皺的西裝,像是要赴一場重要的會議。
他牽起她的手,溫雅矜貴的面容上勾著不明的意味:「引火自焚?那也得當著我們的面引火才行啊, 不然, 多無趣。」
夏薏隨著他進去,石光跟在兩人身後,可大門合上的那一瞬間, 他沒有一同走進來。
梁銘似乎等候多時。
諾大的宅子裡, 竟沒有一個傭人, 夏薏心底浮上警惕, 她背脊緊繃著,可梁亭故卻沒有一絲慌亂的模樣。
甚至是,男人扶在她腰間的手輕輕揉了下,他臉上笑意很淡:「讓二叔久等了。」
梁銘那儒雅溫和的外殼已經徹底丟掉, 冷然的視線漫不經心地打量著與男人並肩坐著的姑娘。
夏薏。
他反覆念著這個名字。
聽說當年, 就是她救了梁亭故。
如果不是她,那他的計劃就不會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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