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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長,我們回家吧。」
梁亭故喉結上下一滾,再開口時嗓音有些啞:「好。」
……
五月,莊嚴肅穆的墓園裡,梁茉傾身放下了一束粉百合。
是母親生前最愛的花。
她站起身時踉蹌了一下, 幸好夏薏及時扶住, 只見她眼眶紅得厲害。
梁銘罪有應得受到了法律的懲罰,可他們是真的不在了。
他們本該看著她在熒幕前閃閃發光,會在她回家後心疼地抱著她
, 也會驕傲地同合作夥伴說:那個漂亮的女明星, 是我女兒。
可他們看不到了。
直到這一刻, 梁茉真真切切地意識到, 她沒有爸爸媽媽了,也沒有外公了。
不知過了多久,她摸了下臉,將濕潤擦去, 嗓音還有些啞:「哥, 薏薏,我先走了。」
梁亭故頷首, 只見女人看向黑色的墳墓,她溫婉一笑:「爸,媽,外公,我去工作了,新劇的磁帶還沒有錄好,下次我會給你們送過來。」
她離開的背影落下了一道長長的影子,纖瘦,脆弱,卻極其堅定。
夏薏看到墓園前停著一輛陌生的黑車,梁茉視而不見地路過,而不知過了多久,車窗搖下,蔣林琛的側臉鋒銳,那沉沉的目光看向前方。
車子離去之時,夏薏腦中浮現著他的模樣,黑色肅穆的襯衫,而今天停在墓園前的,不是那輛囂張至極的阿斯頓馬丁,而是一輛低調沉穩的車。
她緩慢地收回視線,只見蘇穎站起身,她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看向梁亭故,和他鞠躬道謝。
那天在梁家的一切,是梁亭故與蘇穎之間的合作。
故意讓梁銘看到他們之間的往來,引誘他主動出擊,蘇穎吃了不少苦頭。
但她不後悔。
甚至是,她抬眼,陽光明媚,此時卻刺眼到讓她想要流淚。
她解脫了。
她終於,逃離了梁家的牢籠。
從今以後,她不再為任何人而活,她只為自己。
蘇穎離開後,整個墓園只剩下他們兩人。
夏薏眨了眨有些乾澀的眼,梁亭故和父母說了一些話,他站起身,卻被人拉住了手。
「我想和伯父伯母說一句話,可以嗎?」
梁亭故黑沉沉的眸子靜靜看著她,只見小姑娘眉眼溫和乖巧,她沒有鬆開他的手,面向他父母的墓碑,明媚的光線落在她姣好而認真的側臉處——
「伯父,伯母,你們放心。」
「從今以後,梁亭故不會那麼孤獨,也不會這麼累了。」
男人的視線灼灼如烈日,她回過頭去,那雙乾淨清透的眸子像是看進他眼裡,她忍著眼角的淚花,彎唇一笑:「以後有我陪著他呢。」
「我會好好照顧他的。」
所以啊,你們放心。
他這麼好的人,我會陪他走一輩子的。
……
六月,夏薏又好一陣子沒出門。
這段時間呆在家裡,店裡有什麼事苼笙會打電話給她,她如今被夏薏提為了店長,大大小小的事都交給了她。
店裡還新招了兩個員工,那天葉葭然笑著和她說,小姑娘板著臉還挺有領導風範,和曾經的她簡直一模一樣。
可在私底下,尤其是她面前,笙笙依舊是那個活潑又好動的姑娘。
至於馮期,梁亭故將人挖去了梁氏。
他這般人才該有一片屬於他的領地,聽說他走了之後,卻依舊每天過來接笙笙下班。
那時還發生過一件趣事兒。
有個常來店裡的大學生似乎對笙笙有意思,那天晚上,等店裡沒人後他大膽上去表白,卻見笙笙突然臉色尷尬地看向他身後,還喊了聲哥。
那男大學生一時沒反應過來,竟也傻乎乎地跟著叫了句哥。
誰想到這西裝革履的男人竟沒什麼情緒地一笑,不知是不是近墨者黑,跟在梁亭故身邊久了,竟從他身上瞧出了些笑面虎的意味。
「哥什麼?」
「我是她男朋友。」
「....??」
這一幕恰好被向星所看到,幾人小群里,笙笙被打趣的羞惱發瘋,夏薏笑個不停,卻不忘朝梁亭故討好處。
「馮期以前好歹是我這邊的,你挖走我的人,不應該給我點補償嗎。」
她討要的模樣理直氣壯,梁亭故懶散一笑,他往後一靠,就這麼好整以暇地看著她:「那想要什麼好處?」
夏薏還認真地想了許久,最終還是決定先保留。
梁亭故也縱容她,可到了晚上,他主動給人「補償」,夏薏搖搖顫顫的,她羞惱地想要去撓他,卻被人十指相扣,壓在床面落下了一道痕跡。
男人沉沉一笑,他緩慢,視線落在她潮紅的臉上。
「入戲很深,寶寶好棒。」
「......」
入戲。
那漂亮而情動的臉上,許是因為太脹,她悶哼地溢出一絲輕呼。
烏髮上的貓耳朵總是撞到床頭,歪歪扭扭的,這突然大開大合的姿勢讓她羞惱又有些承受不住,一雙無辜的眼濕漉漉地看著他。
可憐至極,卻讓人想要,再弄重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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