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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丁點肉末都沒有，唯一算葷的是西紅柿蛋花湯里的蛋花。
「你還管隊員伙食呢，」唐芷喝了一口湯，理直氣壯回答，「減肥，吃素不可以嗎？」
燕行大概永遠不理解女生為什麼一直要減肥，難道不是吃飽了才有力氣幹活嗎？
他們這種高危職業，說不定以後想吃都吃不到了！
「不討論這個，」燕行差點被她帶跑偏，「你怎麼把歐皇連貂帶窩一起搬你宿舍了，不知道這是部門吉祥物嗎？」
唐芷戳了戳旁邊的連珠：「歐皇是吉祥物嗎？」
連珠擺擺手：「歐皇本貂可沒答應過。」
唐芷攤手：「喏。」
燕行目瞪口呆：「連珠，你被綁架了就眨眨眼！」
連珠眼睛用力睜了一下：「本來就是，你看歐皇多開心啊。」
雪貂甩著尾巴，美滋滋啃肉乾。
燕行：「……」
燕行伸出一根手指，在歐皇腦門上戳了一下：「我好歹算你救命恩人，你就這麼對我的？」
歐皇這次沒有炸毛，它把嘴邊的肉渣用爪爪抹掉，轉過身一把跳到唐芷腿上，翻翻身呼嚕了兩聲，睡著了。
燕行：「……」
怎麼辦，更氣了。
唐芷又戳戳連珠：「救命恩人是怎麼回事？」
連珠咽下一口菜，順手給對面的愛麗兒剝了兩隻香辣蝦：「去年冬天抓到一個走私犯，歐皇也是貨物之一，那小賊看交易不成想殺貂撒氣，被組長救下來了，然後我們發現歐皇是為數不多的動物變異，強化方向是運氣，就一直養著了。」
唐芷看看燕行。
對方一副死魚眼，活像自己搶了他兒子似的。
愛麗兒補充了一句：「後來有一次組長放煙花，火焰落下時不小心撩到了歐皇尾巴，把尾巴上那一小撮黑毛燒沒了……」
唐芷順手擼了一把歐皇的尾巴：「燕組長，這就怨不得人家記仇了。」
把尾巴燒禿了，貂不要面子的嗎？
打人不打臉。
揭人不揭短。
貂沒要回來，還生了一肚子氣。
燕行臨走之際只能放下一句狠話：「歐皇要是瘦了，拿你是問！」
唐芷學著招財貓式揮手：「回見了您。」
燕行vs唐芷第二回，燕行慘敗。
是夜。
小公寓已經打掃乾淨，裝修比深水市那間出租屋好了太多。
唐芷看著窗外明亮的星子，從行李箱的最底處拿出了一個複讀機。
複讀機看上去有年歲了，方方正正一個，拿起來的時候沉甸甸的，銀色的外殼褪去了好幾塊，露出黑色的內里，背面貼了一個大熊貓貼畫，連黑眼圈都快褪沒了。
歐皇也沒有睡覺，看到新鮮玩意兒過去聞了聞，卻只聞到一股鐵鏽和腐朽的味道，嫌棄地跑開了。
唐芷盤腿坐下，手指放在複讀機的按鍵上，抬起放下幾次，最終還是按了下去。
滋啦滋啦的聲音在這一方空間裡響起，過了十幾秒，熟悉的前奏飄揚出來。
——是一首搖籃曲。
磁帶錄出來的東西本來就不穩定，伴隨著複讀機的卡頓，猶如魔音穿腦，根本聽不清裡面的人唱了什麼。
歐皇渾身的毛都炸了起來，發出「噝噝」的聲音。
「咔噠。」
唐芷關掉了複讀機。
重回寂靜。
歐皇似乎察覺到唐芷的情緒不太對，三下兩下跑過來窩到唐芷懷裡，蹭啊蹭啊蹭。
唐芷把複讀機放回進行李箱，抱著歐皇回到房間：「就這一次，陪陪我吧。」
月上中天。
窩在柔軟被褥中的歐皇突然睜開眼，小爪爪揉揉眼睛，它抖了抖身體，起身走了兩步，然後一個起跳——
準確落在在唐芷肚子上。
這感覺猶如泰山壓頂，恨不得當場吐血。
唐芷呼吸一窒，猛地挺起身，有些迷濛的夜光燈下，罪魁禍首舔著爪子，見她醒了還招了招爪。
看起來特別無辜……個鬼。
唐芷薅了一把自己的頭髮，拎起雪貂的後頸皮，準備教育教育這隻小傢伙：「睡覺的時候，不能……」
突然，唐芷的手機劇烈震動起來。
屏幕上出現兩個大字——集合！
出事了！
這個APP是特別行動組內部專用的，如果遇到行動，會強制通知。
唐芷放下貂，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物，把手機揣兜里，調整好房間的溫度和濕度，最後摸了一把雪貂的腦袋：「歐皇乖，等我回來。」
歐皇直立起身體，兩隻前爪搭在一起拜了拜，特別乖地目送唐芷離開。
關上門，對面的連珠和愛麗兒也一起出門，她們穿著特別行動組的黑色制服，頭髮利索綁起，神色鎮定。
上了電梯後，唐芷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連珠說道：「估計抓到蹤跡了。」
誰的蹤跡？
自然是開會時說的那個偷「核」的人。
樓下，燕行穿著黑色的制服，整張臉在月光的照耀下更顯得銳利。他身邊停著一輛車，將手搭在車門上，見三個人下來點了點頭：「上車。」
幸虧已經是深夜，路上車輛不多，燕行將速度加到最大，一邊面不改色說這次的任務：「發現地點在三區的一個舊小區內，裡面多是外來打工者，老曹已經過去了，爭取把人困死在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