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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一問倒是把佟聞漓問懵了, 她對時尚服裝開竅的晚,也還是在莊園裡才看到過幾次上流社會的姑娘們穿的那些繁雜又多彩的裙子, 她鈍鈍地說:「您、您會做什麼樣式?」
她這話說完,對面兩個年長的女人都笑出了聲,奈嬸拉著她解釋到:「阿漓小姐,萊師父是整個西貢最好的私服定製老師傅,只有您說不出的款式, 就沒有她做不出的款式, 您只管說, 大膽地說。」
「那您會做旗袍嗎?」佟聞漓這樣問到。
這下輪到對面的兩個人有微微遲疑了。
「倒不是不會做, 只是阿漓小姐年紀還小,旗袍對於您來說, 倒是厚重了些,壓著您的活潑了,當然也可以做,我給您做兩身洋裙再做一身旗袍,等您再長開些,自然就能撐起來了。」
裁縫師父是見過各種各樣的人,什麼人適合穿什麼衣服,她也從來不昧著良心。
佟聞漓覺得萊師父說的也有道理,她雖然對中式旗袍,但也聽從了老師的建議。
萊師父比著她的身形量著,佟聞漓從鏡子中看到自己的樣子,看上去是小了一點,哪哪都小了點。
阮煙時常打趣她是不是沒發育,先生說她胖了的時候她還以為是不是不一樣了,但現在比著鏡子這樣看起來,自己還是毫無變化。好歹長長個子也是好的,如果她能長些個子,那她站在先生身邊的時候,至少不會一眼就被別人認為他們之間差著輩吧。
「好了。」萊師父收起軟尺。
佟聞漓這才回過神來,她不知道為什麼在這樣的夜裡會有奇奇怪怪的想法。
「奈嬸,麻煩您跟先生說一聲,之前他給lyrisa小姐定製的禮服已經送到她那兒去了。」萊師父臨走的時候說到。
佟聞漓聽到lyrisa的名字,知道她就是那個出現在先生車裡、甚至在先生莊園裡辦過生日派對的那個女明星。
佟聞漓下意識想到的就是她那樣曼妙的曲線,白皙的皮膚和性感的紅唇。如果她穿上旗袍的話,那一定是風情萬種。
先生也會為她特地找來萊師父定製禮服嗎?
「這麼快呢,那可真是謝謝您,我還怕趕不上下周的慈善宴呢。」
「我知道先生出席,lyrisa小姐必是要作陪的,那是不管說什麼加班加點都是要趕製出來的,裙擺的碎鑽是我那幫繡娘一粒一粒地繡上去的,可是瞎了我幾個手下的人。」萊師父邀功到。
「那真是辛苦您了,還麻煩萊師父與我去前廳結了手工費。」
「哎,這不成了我來討錢的嘛。」
「我家先生慣不喜歡的就是欠人人情。」
奈嬸帶著萊師父往外走,邊走邊還跟佟聞漓打了個回見的招呼,佟聞漓擺擺手,待人走出屋子後,臉上的神色才慢慢恢復成平靜。
先生出席體面的場合,身邊定是lyrisa小姐作陪的。
如果跟茉莉小姐這樣家世顯赫的貴女來往是一種虛與委蛇的周旋的話,那麼和lyisa這樣無利可圖的影星成雙入對,又是為什麼呢。
是因為她不允許任何男人拒絕的美貌嗎?是因為她紅唇微啟的風情萬種嗎?是因為她身上見過世事遊刃有餘的酒場迂迴嗎?還是因為她性感又舉止大方,成熟又待人體貼?
總之,那都是佟聞漓身上沒有的東西。
在接下來的日子裡,她總是帶著時不時在腦海中不由自主浮現的那些對比。
她覺得自己有些奇怪,為什麼要拿自己跟lyrisa小姐比較呢,這兩者從來就沒有對比性。
她只是得到憐憫後暫住在這裡的過客,哪怕先生待她好,過不了多久她就會走的。
她,應該只是他抒發愧疚和憐憫的一個對象吧,就像她對來福的感情一樣——那種弱勢一方的孑然一身無可旁身的感覺可能就是這樣激起了強者的一些保護欲望。
那和正常的男女之間的性/吸引是不一樣的吧。
她驚嘆於自己想到了性/吸引這三個字,甩了甩自己的腦袋。阮煙說她們這個年紀對異性生出的那些親近感和吸引力就是荷爾蒙在起作用,她拍拍自己的腦袋,一定是最近吃得太好了,新陳代謝過於旺盛了。
但她雖然是這樣想的,卻依舊鬼神神差在一周後地去了慈善夜舞會現場。
她只說要去長長見識,先生就帶她去了。
那晚她穿的是一條月白色的裙子,第一次穿上一雙帶跟的精緻的白色小皮鞋。
當然她是坐另一輛車從側門進的,沒和先生一起從前廳招搖地進來。
慈善會現場擠滿了一堆媒體。
先生這樣的商業大腕出席自然是最吸睛的。加長林肯開上紅毯的時候,所有的長/槍/短/炮都湧上來.他等司機開了門後,走下來紳士地走到另一邊開門。帶著一圈閃鑽的酒紅色的尖頭細高跟穩穩落在地上,明眸皓齒的女明星下來,手挽在他矜貴的黑色西裝的手腕上。
他今天帶了金絲邊的平光鏡,眉目俊朗,隨便一拍都是極為上鏡趕超影視明星的氣質。
當然這一切,已經在二樓的佟聞漓沒有看到。
她只看到許多擁有她聽都沒有聽過抬頭的人被一個又一個地介紹起來,她盯著那些人,發現一個規律,來頭越大的人坐得越前面。
先生坐在第一排的最中心位置,但只有他的席面上沒有人名牌,主持人介紹列會嘉賓的時候也不介紹他,但那些個高位在身的都一一與他點頭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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