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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彌虞抿唇,抬頭看他,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樣,整理更多.汁源.可來諮詢騰訊群爸壹思爸儀六舊流傘「……之前就磕到過,現在又磕一次,嗚嗚。」
「讓你走路不看路。」江北祁說。
「……你是人嘛!」她抗議。
江北祁蹲下來,看著少女小腿上那塊逐漸泛起的淤青。
看起來,有點嚴重。
「現在能走嗎?」少年問。
彌虞想也沒想,直接朝他伸手。
「不能,抱我。」她直勾勾地看著他,這麼說。
江北祁一頓,斂了斂眼睫,接著手穿過少女的膝窩,一下就把她抱了起來。
他抱著彌虞不費餘力地走下了台階,接著走到路邊的長椅旁,動作輕柔地把她放了下來。
她今天穿的短裙,纖細的長腿上裹著層絲襪,好在是沒擦破皮,只是留下了淤青。
「有淤青,就不能穿裙子了。」彌虞很失落的模樣。
「臭美。」
少女瞪他一眼。
江北祁想了想,輕咳一聲:「算了,忍著點。」
說完,溫涼的指腹落在了少女肌膚上的淤青處,一圈一圈,開始輕柔地打轉。
彌虞一驚,後脊背頓時泛起一股難言的酥麻顫慄,她忍不住放緩了呼吸,安靜地看著江北祁。
她的目光從少年按揉她小腿淤青處的修長手指,再到扯開兩顆襯衣扣子、線條優美的白皙少年脖頸,最後落到他那精緻絕倫的側臉上。
她變得心猿意馬起來,心頭的感覺像在漂浮著一般。
少女微末咽了咽喉嚨,舌尖曖昧地停頓在齒間。
小腿的淤青在經歷了短暫的刺痛感之後,原本的不適感逐漸消失了。
她心滿意足,又有點想使壞,將鞋尖輕輕挪了過去,碰了一下江北祁的白球鞋。
她抬手隨意撫了撫頭髮,之後微微俯下身子,微末香氣的長髮披散,似有若無地落在他的肩膀上。
少年一頓,卻依舊若無其事地給她揉淤青。
彌虞見狀,挑了挑眉。
哼,還挺不好泡的。
江北祁起身,目光冷淡又平和。
「起來,走了。」
「我走不動嘛。」彌虞開始耍賴。
「那就在這待著。」江北祁冷冷地說。
少女癟了癟唇,「無情。」
她起身,快走幾步跟上了他。
走在前面的江北祁摩挲了兩下指腹,垂下眼睫,略微抿唇。
……剛才兩人靠近的時候,像是有小爪子在撓著江北祁的心臟一樣。
有什麼叫囂著渴望著,想要接觸,想要親近。
而他只是不聲不響,壓下所有,不讓任何失控和心動顯露。
不讓她看出來。
……
回家之後,江北祁早早洗漱,上床睡覺。
午夜時分,痛苦漫長的噩夢再次襲來。
江北祁再次夢見了父母死去時的情景。
他絕望地看著夢境中熟悉的一切,父母無防備的笑容,以及剛開始的美好。
緊接著,槍響過後,整個世界開始天翻地覆,眼前變成一片令人死寂的黑白。
他被關進狹窄黑暗的地下室,被無盡的冰冷和絕望籠罩著,即使嘶啞了喉嚨,也沒有人來救他。
被飢餓和絕望浸透,被吱吱亂叫的老鼠咬手指,被打斷腿骨扔下樓梯,被粗暴的西洋人按著腦袋拿槍抵著太陽穴逼問。
撕裂般的痛苦,惶恐,絕望。
最後只能捂著耳朵,縮在角落裡,嘶啞地發出無助求救聲。
好冷。
好可怕。
他看了一眼表。
凌晨三點。
他閉上眼睛。
深深呼吸。
……
第二天中午。
午休結束鈴響過之後,少年依舊趴在課桌上,昏睡不醒。
他被噩夢不斷糾纏。
思緒開始模糊不清,混沌如潮水般襲來,他掉入了無止境的深淵泥潭。
明明冰冷徹骨,又如同身處火焰。
巨大猙獰的怪物張開獠牙,將他抓住送進嘴中,而他閉著眼睛安靜地等待死亡的籠罩。
就在黑暗裡不斷沉陷時,什麼聲音忽然將他喚醒。
「……江北祁?」
「江北祁!」
如同從無底深淵迅速墜回安全的地面,少年猛地睜開了眼睛,從偌大的紫藤蘿花架下直起身子,他的脖頸處汗涔涔的,垂下眼瞼,才發覺這又是一場無法擺脫的噩夢。
而眼前少女的容顏離他很近。
四目相對,江北祁倏然愣住。
她的眼睛純潔得像是林間的小鹿,又或是澄澈美麗的大海,略微垂下身子,烏黑好聞的髮絲散落下來,很好奇地問他:「江北祁,你是做噩夢了嗎?」
她說著伸出手,動作輕柔地摸了摸他的額頭。
少女冰涼的指腹給燥熱的身體帶來久違的涼爽,如同貧瘠之地降下了久違的甘霖,令人沉溺。
總是這樣。
總是模稜兩可,總是曖昧不清。
少年的喉結忍不住上下滾了滾,眼神越來越暗。
他忽然攥住了她的手,掌心滾熱。
少女一愣,下意識地要躲開,卻被江北祁灼熱不加掩飾的目光燙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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