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駙馬的唇貼著杯沿,看著她,像是看她能耍什麼把戲,接手酒杯,液體只余半杯,冰塊正在消融,他一飲而盡,發現不是酒,是檸檬汁。
公主扮起委屈:「只有你在乎孩子,我不在乎孩子嗎?」
駙馬偏過臉,有點訕訕,公主不放過他,緊盯著他:「怎麼不說話?對我發火不是挺能耐的嗎?」
駙馬回望:「我沒沖你發火,是有時怕你玩過頭。」
公主踩著高跟鞋的一雙腿優雅地交疊,只是笑:「你是真擔心呢,還是控制欲過盛?」
公主的篤定輕蔑讓駙馬有點氣悶,伸手去拿酒,公主又說:「不許我喝酒,你就能喝?」
駙馬差點涼涼一句『我又沒懷孕』就出來了,可是他沒有,他覺得自己像是一株肆意生長的歡快綠植,被公主控著剪刀修剪成她喜歡她滿意的樣子。他不滿、不悅、不欣喜,可最後發現,她剪的才是對的。
駙馬嘆了口氣,服了軟:「今天沒去接你下機,是我的不對。你出訪順便旅遊,我不該干涉。」
公主聽到這裡心情稍愉,這才容他喝酒。
駙馬咕嚕一口,喉結因為飲酒上下滑動,公主往他懷裡靠:「我也想喝,就一口。」天知道她有多想喝酒。
駙馬把酒杯遞到她的唇邊,想餵她一口,公主卻不喝,扶著他的手,把酒杯的杯沿旋轉到他剛剛飲過留有痕跡的地方,當著他的面兒,在他留有痕跡的杯沿輕輕啜飲一口。
間接接吻。
公主因為喝到了酒,一雙畫著精緻眼妝的嫵媚杏眼滿足地眯起來。
明明這動作算不上什麼,卻讓駙馬心顫,修長的指尖摩挲沾著酒液的杯沿,饒有興味地看著公主:「喝夠了嗎?」
公主輕輕抿去唇上的酒液,她輕唆了一下並不沾著酒液的手指尖,做的寶藍色美甲配上她的唇,美不勝收:「夠了。」
駙馬要是看不出公主故意在撩他,就白混了。他薄唇微掀,笑著問她:「你怎麼這麼會?」
公主裝傻:「什麼?」
話到這裡,公主往他懷裡靠,明明夜店不冷,她卻很是渴求他的溫暖。
駙馬回抱住她,挨著她的頰親昵地蹭了一會兒,她出訪明明不長,他像是熬度許久才盼到她。
「行薇,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不要怪我。」駙馬蹭著她,他這次認錯是真心的。
公主嗯了一聲,在他沒看見的地方,眉眼彎彎。
……
「嘿!你說真奇怪,明明兩人來的時候還鬧彆扭,多看對方一眼都像要長針眼,現在親親熱熱摟一起回宮了。」崔絲在廁所補妝時和閨蜜吐槽。
閨蜜見怪不怪:「夫妻都這樣,這叫一物降一物。」
彼時,公主和駙馬正在回宮的車上,司機盡職地在前面開車,公主因為白日舟車勞頓,現在在他懷裡睡著了。她睡著呼吸都是淡的,很是柔和,看不出頤指氣使的嬌蠻公主樣兒。
駙馬垂眸看著公主的臉,想起那歡快植物論,以池氏集團小兒子的身份,他和公主門當戶對,可她是皇室成員,加上性格傲嬌,弄得他有被剪得七零八落之感,被管束得有點難受。如果他低娶,女方是不敢管他的,他的控制欲泛濫,他想怎麼長就怎麼長,無需被人管束。
駙馬想得入神的時候,公主呃了一聲,像是睡夢不安,駙馬把她摟得更緊些。
公主迷迷糊糊往駙馬頸窩裡埋,嘟囔了一句『還沒到呀』,又在他頰邊親了一口:「我愛你呀。」
駙馬的頰邊迅速感受到公主柔軟的唇,整身籠罩在公主軟軟甜甜的香味里,讓他一向冷靜縝密的腦子一時間有點鈍,垂眸看她,她又闔眼睡了過去,她怎麼又睡了?他明明全身心都在期待她的下文。
車廂內沉靜了一會兒,司機目不斜視,池宏望著窗外飛快掠過的街景和高樹,他重拾剛剛思緒的線頭,他在想什麼?哦,歡快植物。
公主控著剪子把他修剪,把他調教,修剪成她要的男人。明明他這樣一個男人,應該是他去修剪別人,而非別人來修剪他。
對,就是……
駙馬的『就是這樣』想不下去了,他轉了思緒,也不一定就該如此,公主想怎麼樣都可以。
剪來剪去,有可能原先他長的形狀是對的,也有可能她修剪的是對的。愛情里的男女,誰能論出個是非呢?
當她把唇印在他臉上,當他抱著她的那一刻開始,他就淪陷了,全身心都在感受她。
至於,誰修剪誰,誰改變誰,一下子變得無足輕重了。
番外二
……
某日夜深,月亮被濃雲遮蔽,看起來很適合做壞事,彼時公主夫婦上床睡覺。
公主懷孕,身體不爽,頭重腳輕,睡了一整個白天,這讓她夜裡異常清醒,逛了一通社交軟體,邊看邊和朋友電話吐槽。
「誒,這個包是不是就是她婆婆那個?共享愛馬仕笑死人。」
「為什麼現在還有女人強調自己很賢惠?如果有人誇你賢妻良母,你就懟他老實巴交。」
邊說邊笑,樂不可支,身旁閉眼的駙馬眼都沒睜,輕輕拉下公主拿著手機的手腕:「早點睡覺,遠離輻射。」
哪曉得吵人的人倒有話要講,一邊對手機那頭說拜拜,一邊對他嘟囔:「我睡了一天了,現在很精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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