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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覓仙心想他難不成是兩個外傷患者之一,又注意到他身後四五個隨從,都是司令員、士兵長官一類的。
男人偏頭跟當中一個人說了些什麼,因為偏頭的緣故,可以看見男人優越的下頜線條,說話的時候喉結微動,面容淡淡,一股驕矜疏離感,不像是度假酒店的員工。
因為這個男人的打量而不適,陳覓仙停下拉帘子的動作,轉身問小房護士:「兩個外傷在哪裡?」
沒等小房護士回答,已有一個長官的人向她走來,對她說:「醫生,我們就是病人吶。」
他又說:「兩個外傷患者我們另派軍醫照看。」
我們?哪有我們?只單單那個男人而已。
都說醫者父母心,在這種危急時刻,看誰不是看,陳覓仙讓小房護士處理好小年輕後過來。
拉上小年輕的隔簾,陳覓仙被長官引著走了幾步。
另一邊的隔離帘子沒有拉上,方才盯著她看的男人半臥在病床上,隨從站在一旁等候。
他支著腿,淡定得不像受傷的人,正闔眼養神,聽見她走來的聲音,撩起眼皮掃了她一眼,復又闔上。
他這不咸不淡的一眼,讓陳覓仙心中稍有不愉,又馬上調整過來,嫻熟地查看他的傷勢。
不出所料,他不是度假酒店的員工,因為不是瓦斯爆炸受的傷。
男人脫下黑色的特製防彈服,結實的胸膛和誘人的胸肌展露在陳覓仙眼前,他右胸稍稍往上的地方潰了個巨大的血洞,正潺潺冒血。
這是受了槍傷。
陳覓仙開始準備清創工具,這時的她還不知道,這一槍就是她未來的丈夫梁越打的。
命運有時是一個神奇的閉環。
明明陸行赫有隨身醫生,在食堂視察受傷的度假酒店員工的時候,莫名對她起了興趣,鬼使神差地讓她來處理傷口。
梁越擊中他,而她拯救他。
陳覓仙因為清理傷口動作的關係,順勢坐在陸行赫身旁,他也配合,她原本工作被士兵們齊齊盯著還有些緊張,但是工作時候的心流捲來,做得認真專注,垂眸時無暇他顧。
正在清創的陸行赫,瞥了一眼這小醫生。
她的脊背修欣挺直,他看她做得專注,蓬鬆的長髮被攏在身後簡單地紮起來,纖細的睫毛投影於鼻樑間。
她的額頭滲出細汗,有股輕輕淺淺的香氣向他襲來,不知道是她的香水味還是什麼味。
陳覓仙把取出的彈頭置入彎盤,發出叮的一聲。
她沒注意到身邊男人漸深的黑眸,起身準備工具為他縫合。
陳覓仙給器具消毒,盡責地知會他:「傷口太深,先打針麻藥。」
「不用。」遭到他的拒絕。
陳覓仙不好說什麼,彎針牽引著細線穿過鮮血淋漓的皮肉。
陸行赫忍痛時俊臉微仰,薄唇緊緊抿著,吃痛時輕輕嘶了一聲,額頭因為劇痛滲出細汗,在食堂的亮燈照射下,顯得那汗液亮晶晶的。
陳覓仙心想如果此時是梁越,他應該也是不打麻醉的,男人怎麼都這樣?
這麼想著,她手上動作放輕了些:「快好了。」
縫合結束。
陳覓仙剪斷縫線,用無菌布一邊擦拭男人胸膛上滲出的血,一邊交代:「按時服藥,傷口不要沾水,勤換紗……」
話沒說完,陳覓仙察覺到男人的眼神正輕佻地盯著她的胸口看,緊接著,他對她伸出手……
第五章 亞國三殿下陸行赫
他怎麼這樣?
陳覓仙下意識往後傾,男人修長的手指已經順著她胸前賁起的曲線撩起她的胸牌頸帶……
隨後往下滑,他兩指捏起她的胸牌。
這是士兵登記這些臨時抽調的醫生護士而分發的。
男人狹長的眸子掠過她胸牌上的字,讓陳覓仙覺得他像在視.奸她。
他看完抬眼,聲調戲謔玩味,像是男人在逗弄女人的語調:「陳覓仙。覓仙,覓仙……尋覓仙人,上哪裡覓?」
陳覓仙三個字好像在他嘴裡細細玩味過再吐出來,起了興趣問她,覓仙,尋覓仙人,上哪裡覓?
陳覓仙對他這種輕佻的做法很是不適,面帶慍色地抽回男人手中的胸牌:「我不喜歡這樣,對我尊重一點。」
胸牌重新落回胸前。
陳覓仙莫名覺得這胸牌有點沉,胸帶在經過她的胸時有點重,纏得她心慌,她強行忽略這種感覺。
這時,小房護士端著傷藥和包紮工具進來,眼睛在看見病床上的男人時,突然一亮,神色為之一振!
陳覓仙得以脫身,脫下醫用手套,交代小房護士為他上藥包紮。
她自始至終再沒看他,說完就離開了。
時近夜間九點,士兵們終於搬來一箱箱晚餐。
因為總廚房爆炸,只能在外面調來晚餐,故而這麼晚。
這處原來是食堂,現在改造成傷員救治點。
陳覓仙和小房護士在一邊尋了座位,掀開盒蓋開始吃飯。
坐在對面的小房護士和陳覓仙閒聊,先是粉紅泡泡圍身,嘰嘰喳喳地問說剛剛醫治的男人是誰。
小房護士眼冒紅心:「好高好帥,他身上的那股味道讓人春心蕩漾啊!他身邊都是長官啊司令啊,一定是個大人物!」
陳覓仙的筷子夾著豆腐,有一搭沒一搭地聽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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