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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著一直以來溫暖的擁抱,巫遙的心忽然覺得有些抽痛。
他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似乎只是一眨眼,自己和謝寧知的關係就碎裂到了這種地步。
明明一開始想的是好好相處。
他垂眸看著攬著他的謝寧知,眉頭微微皺起:「謝寧知,其實有時候我很好奇,我們到底是什麼樣的關係。」
感受到謝寧知一瞬的僵硬,巫遙在心裡嘆口氣,繼續道:「如果冷靜下來的話,就放開我吧。」
謝寧知不願放開:「不行,放開你就走了。」
巫遙搖搖頭,解釋道:「我今天不走,明天也必須走。巫和澤明天會派人來你公寓接我,要是發現我人失蹤了,他們會懷疑的。到時候,機場就沒有現在安全了。」
謝寧知直直看向巫遙,承諾道:「那就明天走。巫遙,再相信我一次。你放心,不管怎麼樣,我答應的事情一定會辦到。」
往日裡謝寧知的好又浮上了心頭,巫遙發現,只要謝寧知對他的態度回暖,自己也沒辦法拒絕對方的提議。
巫遙承認,他對謝寧知是有些喜歡的。
就是這種朦朧的好感,讓他一次又一次順著謝寧知的意,交付自己的信任。
雖然,每次交付完不久,巫遙就會開始動搖。
巫遙避開謝寧知的視線:「不是我不信你,是客觀條件不允許。」
「我聯繫機場認識的人,讓他們提前安排安全路線。」
謝寧知鬆開巫遙,「明天我送你去機場。現在,先跟我回別墅,好好休息一晚,好嗎?」
巫遙道:「沒有必要,目前還是上班時間,如果你真的有誠意,就現在安排你的人來接應我。不然,我就自己去。」
謝寧知搖搖頭:「巫遙,你就不好奇我隱瞞了你什麼嗎?」
巫遙眼底閃過一絲動搖,謝寧知繼續道:「乖,和我回去,我答應你,明天一早,我什麼都告訴你。」
第19章
『記憶』
爭吵的兩人最終決定回到別墅。
謝寧知帶著巫遙進了自己的臥室,他拿起巫遙的包,替他二次整理該拿的證件物件。
巫遙看到包,心情又變差了。
剛剛謝寧知對他很兇。
生氣的時候沒有太在意的事情,在氣完後在意了起來。
巫遙幽幽的視線落在包上,又回到謝寧知臉上。
謝寧知整理的動作頓住,他仔細回想了剛剛發生的一切,果斷開口道:「對不起,今天是我太衝動了。」
但是這種衝動,說實話,即使知道不應該,謝寧知也難以抑制。
他拿到檢驗結果後心情就沒由來地低落焦躁,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情,以至於在看到想要逃跑的巫遙之時,做出了咄咄逼人的事情。
這不符合謝寧知的處世之道,他自己也厭惡這種控制不住自己的行為。
巫遙搖搖頭,心情卻漸漸好轉。
即使在怒火之中,謝寧知也沒有對他動手,甚至很快便冷靜下來,恢復了穩定的情緒。
這是巫遙做不到的。
因為巫遙本身是一個情緒化的人,他在溫室里長大,雖性格並非菟似花,可日積月累的平和日子也養出了他一身嬌骨和氣性。
從某種角度來說,在謝寧知面前,巫遙更加放肆了。
他從小到大受了太多的委屈,壓抑的情緒在面對溫和的謝寧知時,緩緩釋放。
巫遙不會對別的人發這種無意義的脾氣,可是對著謝寧知,巫遙總是控制不住。他堅硬的外殼裂開了一些縫隙,內里的依賴從縫隙里透露出來。
嘴硬說不信任任何人,但卻信任起了另一個陣營的謝寧知。
活躍的大腦一直分析著有用的信息,在明知道可能有陷阱的情況下,依舊呆在謝寧知開闢出來的地點,並一次又一次地相信那是真實存在的善意。
事實上,謝寧知沒有讓他失望。
只是,事情不到最後時刻,巫遙仍舊沒有安全感。
可被限制了社交,無依無靠的巫遙,只能緊緊攀附著謝寧知這棵長成的大樹,不然,只能落入洪水之中,徒勞掙扎。
在這個誰都能推他一把的時間段里,是謝寧知向他伸出了援手,將一條更簡單的路放在了他的面前。
巫遙垂下眼眸,長長的睫毛蓋住他眸底的情緒:「謝寧知,是我違背了信任的原則,我也有錯。既然我已經和你回來了,那請你相信,這次我會克制住自己大腦的胡思亂想,全心全意信任你。」
他伸出手,扯了扯謝寧知的袖子,眼眸里的光芒漸漸回歸:「謝寧知,你不要讓我失望。」
謝寧知楞然,他本來已經做好了巫遙生氣的準備,可沒想到對方可以這麼成熟地處理好情緒。
「巫遙……」
他的喉結滾了滾,忽然站起身:「我去洗個澡,等我出來就和你溝通明天的出發事宜。」
巫遙點點頭。他知道,自己與謝寧知雖然只相處了短短兩個多月,但是兩人因現狀的無能為力造成了許多摩擦與矛盾。
大多都是因為巫遙的不信任導致的。
見謝寧知去洗澡,巫遙也回屋子洗漱沐浴。
直到擠出沐浴露,巫遙才發現,別墅里的配套洗漱產品出自巫家,和巫家旗下的酒店配置一致。
浴室的地板很快便變得濕漉漉的,巫遙站在浴室的鏡子前,將白色T恤給脫下,又緩緩脫掉灰色的運動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