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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總是什麼事情都要非黑即白的弄清楚, 但有時候他又忽然覺得,有些事情弄不清楚,又或者說,他自己不願意去弄清楚。
旁邊忽然來了一陣香水味,蔣承洲有些嫌棄地皺了皺眉。
一點也不好聞,沒有宋之怡香。
怎麼突然想起她來了?
眉頭皺得更甚。
「Hi, 帥哥,怎麼一個人在這喝悶酒?」
那個自來熟的女生一頭大波浪,穿著一件白色v領襯衣和黑色的皮裙, 自然而然就坐在他旁邊的位置, 還在坐下的同時探手拍了下他的肩膀, 不輕不重, 甚至帶著幾分嫵媚, 那眼神也像是勾著絲似的看著他。
蔣承洲又給自己倒了一杯,看女生的酒杯快空了, 招呼酒保拿來一個新的空杯,給她也倒了一杯, 然後沿著桌子推到她面前。
「要一起喝嗎?」蔣承洲笑道,那笑容、那眼神,已經帶上了幾分醉意。
他平常喝酒其實很少喝醉,即便是以前應酬的時候整輪整輪喝,可能最多也就只是喝到胃難受,而不至於喝醉,甚至還能清醒的把合作方送走。
但一個人喝悶酒就是會更容易醉一些,更別說像他現在這樣喝水似的一杯接一杯的喝。
「好啊,那就謝謝這位帥哥了。」襯衫女笑著端起酒杯,也一飲而盡,頗為豪爽。
但不論是喝之前,還是從一開始她過來的時候,襯衫女一直都在打量著蔣承洲。
她認識蔣承洲。
只是蔣承洲不認識他罷了。
之前那麼多次相親局,她也略有耳聞,發現這位蔣總對於相親是極度的厭惡和抗拒,所以她便另闢蹊徑,當然,這也是在蔣總母親白女士的指導下進行的一次嘗試。
據說,相比於在相親局上的抗拒,在酒吧里的他,會更加親近的多。
看來果然如此。
襯衫女眼神中閃爍著一種勢在必得的自信。
「還挺豪爽。」蔣承洲看她一口悶了,面露幾分欣賞。
襯衫女正要得意,但下一秒,忽然就聽他一本正經地又說道:「不過女孩子出門在外,在酒吧這種地方,最好還是不要隨便喝陌生男人遞過來的酒。」
襯衫女愣了一下。
這怎麼還突然教育起人來了?這是醉了?看到那已經空了大半瓶的烈酒,襯衫女面露幾分佩服。
縱然平時也是酒吧的常客,但那烈酒她自己都不敢多喝幾杯,剛剛純粹是為了博一個好的第一印象,所以才那麼豪爽一口悶了,現在嗓子都還有辣辣的感覺,結果這位蔣總竟然在這一個人悶了大半瓶。
這是遇到什麼事兒了?
「這位帥哥是有什麼煩惱嗎?一個人在這喝悶酒總有理由吧,不妨說來聽聽?我可以給你當個樹洞。」襯衫女又湊近了幾分,挨著蔣承洲的肩膀。
「樹洞?」男人又幹了一杯,「我不需要別的樹洞,也沒什麼好煩惱的,就想喝個酒怎麼了?」
一聲輕笑,襯衫女著實是沒忍住,抬手掩嘴。
平時看著蔣承洲都是一副不可一世讓人難以接近的模樣,高高在上的高嶺之花,此時雖然表面還是平時那副模樣,但講話時的語氣和神態還是略微有些不同,顯然是有了幾分醉意。
這醉了的模樣倒有幾分………可愛?
除了一開始想要拿下這個男人的征服欲和勝負欲之外,現在,她又多了一種發自內心的想要拿下他的衝動。
「那你要是想喝酒的話,我陪你喝好不好?」
襯衫女循循善誘,此時身體已經半靠在蔣承洲身上,一步一步,越發靠近,在不知不覺間。
忽然,蔣承洲皺了皺眉,鼻翼微微也縮了下。
然後一下挪開了自己的凳子,朝著遠離襯衫女的方向挪了有小半米的距離。
「不用了。」拒絕得乾脆利落。
襯衫女:「???」
這到底是什麼情況?剛剛不是還要好好的嗎?
把最後那瓶酒里剩下的倒了杯滿滿的,剛好一滴不剩,一瓶酒就這么喝空了。
將杯里的酒一飲而盡後,蔣承洲像是忽然想起來什麼似的。
「回家………該回家了………」
然後襯衫女就眼睜睜的看著蔣承洲搖搖晃晃站起來,往外面走去。
現在這大好的機會,她可不能錯過,於是她也跟了上去。
酒吧門口,晚風輕輕吹,吹動了男人七倒八歪的領帶,在夜風中搖擺著,他的西裝外套早已脫下,正搭在他的臂間。
倒是還記得拿上外套。
他站在路邊,拿手機似乎在喊司機,不過這會兒用不著他喊,司機已經很有眼力見的把車開了過來。
襯衫女趕緊走了過去。
「就走了嗎?不再喝一杯了?或者我們換個地方再繼續喝?」
蔣承洲理都沒有理她,似乎壓根就沒有聽到她的話,然後自顧自上了車,當著她的面把車門給關了。
眼看著車開走,襯衫女也無可奈何,只得是在原地跺了下腳。
…
「蔣總,請問我們是去哪兒?」
雖然有聽到蔣承洲口中說著的「回家」二字,但他現在一時間也不是很確定到底是要回哪。
畢竟按理來說,他之前就是從江邊那處出來的,然後還囑咐他去接了人,當時氣氛略微有些奇怪,他看在了眼裡,只是沒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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