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頁
然後,他手背又在自己的唇角輕輕擦了下,漫不經心的動作,卻又帶著幾分天然的痞帥,最後才慢悠悠撿起地上的西裝外套,重新給她披上。
「看來是沒認出呢。」
男人的語氣帶著一絲笑意,嘴角微微勾起,還有種饕足之後的得意。
看著蔣承洲這副模樣,宋之怡有些羞又有些惱。
沒被認出來自然是好事,但是剛剛當著蔣可的面接吻,著實比上次在酒吧的雜物間裡面隔著一門之隔接吻,還更讓人來得臉紅心跳,還更讓人來的覺得刺激……
這男人還真是百無禁忌。
從前蔣承洲還說她膽子大,要她說,膽子大的分明是蔣承洲自己才對。
宋之怡抬步就走,不想再在這繼續呆著。
男人落後她一步,但是他的步子大,兩下就追上了她的步伐,與她並肩往外走。
……
車上。
司機將擋板升起來之後,車后座便只剩下他們二人,是一種私密而狹小的空間。
宋之怡不說話。
她還在復盤剛剛蔣可從出現到一直看不到背影的整個過程。
應該是沒有被發現的。
她那會兒也隱約聽見了蔣可和他的女伴之間的對話,雖然聽的不是很清楚也沒有聽全,但根據語氣加以佐證,也是能夠印證結論的。
「還在想他?」旁邊,男人突然出聲。
「什麼?」宋之怡自然是裝傻。
她才不會承認呢,蔣承洲之前在車上說過什麼話,她現在還記得清清楚楚。
男人也不再說這個話題,只是看著她的那眼神似乎寫著「這次就放你一馬」。
宋之怡自然是把裝傻充愣貫徹到底。
「對那個鐲子,你沒有什麼想問的嗎?」蔣承洲換了個話題。
「你想說就說唄,我又不好主動問什麼,當然,我也沒有多感興趣,好奇心分場合,今天我只是來當個工具人的,不是嗎?」
宋之怡笑,那笑帶著一絲的客套,似乎在說「我今天工具人表現應該還行吧」。
男人沉默了一瞬,竟是真的就自己講了起來,語氣間似乎帶上了幾分落寂和無奈。
「其實今天,我也只是個工具人………」
——
那個手鐲,是他母親讓他拍的,而那個手鐲的來源,是他母親的相好,一個姓黃的叔叔。
他父母的婚姻早就已經名存實亡,表面上維繫著一個完美的表象,實際上各自都有相好。就如同他父親在外面有相好一樣,甚至上次還讓他秘密帶著那個相好的去孕檢,在他面前毫不遮掩從不避諱,相同的,他的母親在他面前也從來沒有遮掩過什麼。
只是儘管在他面前無需遮掩,但是在圈內、在大眾面前,還是要遮掩一二的。
那個手鐲算得上是那位黃叔叔家裡的一個傳家寶之一,倒也不是說價值有多連城,只是據說是那位黃叔叔的母親留下來的,當時說給兒媳婦兒的,可是,黃叔叔一直都沒有結婚,一直到他母親去世、到現在年過半百也沒有結婚。
因為他喜歡的人已經和別人結婚了,所以這個手鐲便一直都沒有送出去。
大概是眼不見為淨,在白麗結婚之後,黃叔叔後面又去國外打拼了幾年,免得睹物思人。
再後來,有一次回國,在一次宴會上,他看著那一對伉儷情深、一家三口幸福美滿的樣子,獨自喝著悶酒,卻沒有想到,當他在無人的後花園吹著風試圖醒醒酒,那時,他聽到了白麗和蔣雄之間的對話。
那一刻的驚喜,他至今都記得,他得知了二人只是表面夫妻的關係,但即便如此,對他來說也是足夠。
後來他漸漸將事業中心又轉回了國內,開始出席各種活動,創造和白麗見面的機會,而她也終於懂得了他的心意。
縱然只能以這樣見不得人的關係在一起,但這麼多年,兜兜轉轉之後,二人關係已然穩定。
他決意把手鐲送出去。
但又沒法直接把手鐲送給白麗,若是被別人知曉,必然會通過那手鐲覺察出些什麼。
可現在這樣通過拍賣,便正當化了。
縱然有人說起那本該是「定情信物」的手鐲怎麼會出現在白麗手上,他也可以說「不過是個普通鐲子,隨便捐出去拍賣了」,而且買下的人是蔣承洲,把買到的東西送給自己的母親也合情合理。
所以便有了這麼一遭。
——
其實這個故事並不是很複雜,三五分鐘便能夠講得清清楚楚。
可是這三五分鐘裡,從蔣承洲簡潔而平淡的緩緩敘述中,她品到的,是他並沒有敘述出來的心酸,是從童年一直持續到現在的悲哀。
還有之前他們第二次見面時的誤會,此時也在這個娓娓道來的故事中得知了真相。
宋之怡竟忽然覺得有幾分愧疚,當時想來蔣承洲心情應該是很不好的,而她偏生開口第一句就嗆了他句,而蔣承洲那會兒沒生氣沒黑臉的,現在想來,又覺有幾分神奇。
其實,從二人認識之後,她對蔣承洲的家庭環境、成長背景不是沒有過好奇,只是她很懂事的不去過問。
就如同這次拍賣,雖然對這個鐲子的來處和去處縱然有些好奇,好奇他為什麼要拍下這個鐲子,但依舊沒有主動問起,但這次是蔣承洲自己提起。
小貼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