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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沒過多久,蘇航再次故技重施,攬著向遠熱吻不停。
面對向遠的質問,他還厚著臉皮叫囂道:「我的能力不會有錯。向老師,你就別害羞了,承認吧——你心裡想的就是和我親親!」
向遠終於看出這人是在故意使壞,惱羞成怒地錘他:「蘇航你可真煩人!我再也不和你玩了!」
*
儘管向遠平日裡和蘇航吵吵鬧鬧——或者說打情罵俏,但等到兩人做康復訓練時,他還是會忍不住心疼對方。
蘇航的骨折情況比向遠嚴重,復健時要忍受巨大的疼痛。每次走進訓練室,他額角的冷汗就沒停過。
向遠一邊幫蘇航擦去汗水,一邊默默地紅了眼眶,心中充滿愧疚和自責。
蘇航瞥了向遠一眼,立刻讀懂了他的心思。即便自身疼痛難忍,他依然努力擠出笑容安慰向遠:「寶寶,別難過了。其實,我才應該感到愧疚。」
在蘇航心中,這場悲劇的根源在於他的警惕性不足,沒能重視外界的死亡威脅。兇手的目標本就是他,而向遠所遭受的一切——兇險的刀傷、墜崖——全都是無妄之災。
慶幸的是,蘇航在千鈞一髮之際緊緊地抓住了向遠的手。
如果向遠真的因此遭遇不測……蘇航根本無法想像那個場景,他也沒有獨自一人面對世界的勇氣。
「所以,從各種意義上來說——」蘇航捏了捏向遠的手指,「都是你救了我。」
向遠拉住蘇航的手,和他十指交纏,但情緒依舊低落:「可是……他是因為我才找到你的。」
如果不是向遠到英國的事情意外上熱搜,暴露了行蹤,兇手很難得知蘇航的具體位置,後續的危機也就不會發生。
人們都說,愛是常覺虧欠——蘇航和向遠亦是如此。他們都固執認為,自己才是欠對方更多的那一個。
這一筆感情債,大概永遠也無法算清楚。
「寶寶,這樣好不好?」蘇航握緊向遠的手,語氣溫柔,「我欠你一輩子,你欠我一輩子——」
「我們都慢慢還。」
向遠:……
蘇航正深情款款地看著向遠,突然意識到什麼,氣哼哼地把手甩開:「向遠!你竟然在心裡嫌棄我的情話老土?!」
「我要生氣了!哄不好的那種!」
——最後還是哄好了。
*
回國後不久,蘇航直接搬家上樓,和向遠開啟了同居生活。而他位於十五層的房子,則徹底淪為了兩人的衣帽間兼健身房。
又過了半年,蘇航卸下他在名揚集團的所有職務,正式加入向遠工作室。
這一決定的背後,源於蘇航日漸嚴重的分離焦慮。
現在的蘇航,早已不再刻意扮演那個善解人意的完美男友。他毫不掩飾自己的欲望和依賴,巴不得每天粘在向遠身邊。
然而,藝人的工作性質使得兩人異地的情況在所難免。每當分別來臨,蘇航就會化身成一大團積雨雲,不僅氣壓低,還隨時可能暴雨傾盆。
某天半夜,向遠睡得迷迷糊糊,半夢半醒間瞥見蘇航正側身凝視著自己,臉上竟然布滿了淚痕。
向遠朦朧的意識瞬間清醒過來,他慌忙伸出手,拭去蘇航臉上的淚水:「蘇航,你這是怎麼了?別嚇我啊……」
蘇航握住向遠的手,放在唇邊輕吻,聲音中帶著一絲哽咽:「寶寶,我不想和你分開……」
其實蘇航從很早以前就有分離焦慮的毛病,但一般是輕度失眠,他並沒有放在心上。
可自從向遠受傷墜崖後,他外出工作——尤其是進組——的前一天,只要閉上眼睛,腦海中就會無法抑制地重演向遠跌落懸崖的那一幕。
那一刻,成了蘇航心中揮之不去的夢魘。就在剛剛,他又夢到自己未能及時抓住向遠的手,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墜入無盡的深淵……
強烈的恐懼感讓蘇航從睡夢中猛然驚醒,再也無法入眠。他只能怔怔地盯著身旁熟睡的向遠,生怕一個不經意的眨眼,愛人便會再次消失在視線中。
向遠湊近蘇航,吻上他那濕漉漉的嘴唇:「我在這呢,別怕……等我這幾天忙完,就去你劇組探班好不好。」
蘇航低低應了一聲,卻仍然垂著眼眸,嘴角弧度向下,宛如一隻被主人遺棄的大狗狗。
看著蘇航失魂落魄的模樣,向遠內心一陣酸楚,只得主動加深親吻,啞著嗓子問他:「要不要做呀?」
其實向遠極少主動,倒不是覺得和蘇航親熱不舒服——恰恰相反,是因為快感過於強烈,讓他難以招架。
兩人剛開始時都沒經驗,處於摸索階段,勉強算得上旗鼓相當。等幾次過後,向遠就只剩乖乖被蘇航「欺負」的份。
蘇航充分利用他的能力,對向遠所有的生理反應了如指掌。他甚至都不用眼睛看,光憑著向遠的呼吸和身體顫抖的頻率,就能判斷出對方的感受。
蘇航的控制欲在此時更是發揮到極致,明明能一眼看穿,卻偏要向遠紅著眼角、帶著泣音求他才肯罷休。
那晚主動的後果,就是向遠被翻來覆去地折騰,直到天蒙蒙亮才累得昏睡過去。等他下午醒來,身旁早就空無一人,只剩手機里蘇航的留言。
【Alex蘇航:寶寶我出發去機場啦,愛你愛你!親你一萬次!】
從那以後,為了緩解蘇航的分離焦慮,每次分別的前一晚兩人都要糾纏不休,榨乾最後一絲力氣後相擁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