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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蘇航真的如向遠所說,為達目的做出種種極端行為,那他八成是個極具自毀傾向的人。
但莊菲也不是心理醫生,無法給蘇航問診,她現在只想知道該如何讓向遠擺脫那個危險人物的糾纏。
「說說你們倆的事吧,」她開啟話題,「你們談了多久?」
「談了……」
就這麼一個最簡單的問題,卻讓向遠犯了難。
第60章
和蘇航戀情正式開始日子,向遠一直記得很清楚。
那是兩年前的2月中旬,向遠藉口讓蘇航幫他準備試戲的片段,約在H市的酒店見了面。也是那一天,他親口向蘇航表白,說了那句「我喜歡你。」
雖然此前兩人已經曖昧許久,甚至有了越界的親密接觸,但向遠覺得儀式感必不可少,暗自把表白的那天當作正式交往的紀念日。
但要論分手的日子,向遠卻陷入猶豫。
理論上來說,蘇航是在6月提出的分手。端午節的第二天,蘇航的一通越洋電話,徹底擊碎了向遠的幻想。
其實早在那天之前,兩人的關係已經不像正常情侶那般親密。
蘇航不再像剛交往時那樣對他噓寒問暖,不再和他分享生活工作中的趣事,視頻通話的頻率也從一天好幾次減少到了好幾天一次……
當時向遠還天真地認為,是異地導致了暫時的疏遠。他一心想著快點殺青和蘇航見面,殊不知對方早已和美女打得火熱。
現在回看,這段戀情早就名存實亡,所以向遠打心底里不願承認他直到6月才和蘇航分手。
如果讓他來選定一個戀情終結的日期……
兩年前的4月28日——向遠24歲生日的前一天,蘇航帶著親手製作的蛋糕和精心準備的禮物,風塵僕僕地趕到片場。
兩人本準備一起慶生,但因工作突發變動,蘇航當晚就不得不匆匆離去。
好幾個月後,向遠才輾轉從劇組人員口中得知,當天蘇航深夜離開時,陪在他身邊的除了助理丁璐璐,還有一個女人。
夏輕歌。
當向遠聽說這個消息時,心上那道已經逐漸癒合的傷口,頓時又被撕扯得鮮血淋漓。
在向遠的記憶中,那天是他和蘇航交往以來,最幸福的一天。
他擁有全天下最好的愛人和最甜蜜的吻,飽脹的幸福感讓他輕飄飄的,好似在雲端漫步。
而令向遠感到由衷幸福的那個人,白天吻著戀人的唇,夜晚卻帶著和另一個女人離開。
蘇航的所作所為,把向遠一腳踹進了地獄,讓他意識到自己不過是個任人消遣玩弄的小丑。
向遠克制不住地回想,當他被蘇航的小恩小惠和甜言蜜語感動得眼眶發紅時,對方究竟是何心態?
是覺得好笑?還是可悲?
那時蘇航和夏輕歌的關係究竟發展到了哪一步,向遠不得而知。他只記得兩人在片場打招呼時語氣冷淡,一副不熟的模樣。
原來是欲蓋彌彰。
在蘇航選擇和夏輕歌離開的那一刻,這段戀情在向遠心裡就已經畫上了一個慘烈的句號。
但這其中曲折,向遠實在沒臉面和莊菲細講,最後只能含糊其辭地表示,他前年和蘇航短暫地戀愛了兩三個月。
幸好莊菲沒在這個問題上過多糾纏,而是在腦中迅速梳理重點:「是因為蘇航劈腿了夏輕歌,才導致你們倆分手?」
向遠嘴角揚起一絲苦澀的笑:「蘇航說他那時還沒和夏輕歌正式在一起,根本算不上劈腿。」
「他還說自由戀愛,人人都有分手的權利。他愛上別人後能主動和我提分手,已經很負責任了。」
莊菲聽完,氣得紅著臉罵道:「真是個渣男!這種不要臉的話都說得出口!?」
但罵歸罵,莊菲也明白,縱使蘇航負心薄情,但想證明他出軌是難之又難。怪不得當時向遠並沒有聲張,而是獨自咽下了這份委屈。
她用充滿愛憐的目光看著向遠:「唉,我們小遠,真是受苦了。」
向遠甩了甩頭,似乎想把難堪的過往拋之腦後:「我本來也沒想拿他怎樣,就當我看走眼了……誰年輕時沒愛上幾個人渣呢。」
只是向遠初戀就愛上蘇航這種高段位玩咖,屬實有些倒霉。
更倒霉的是,他發現這個渣男前任竟然像狗皮膏藥似的,甩也甩不掉。
「我今天遇見他時,發生了些……不愉快,」向遠語氣變得嚴肅起來,「我覺得有必要把一切都告訴你。」
*
「蘇航強吻你?」
聽向遠說完白天的經過,莊菲砰的一聲把酒杯放到茶几上,憤憤不平地說:「他這屬於性騷擾!」
「這事兒絕對不能就這麼算了!哪有這麼欺負人的?」
說著她就拽過放在沙發另一邊的手提包,在裡面翻找手機:「我現在就去聯繫相熟的媒體,把他的惡行統統曝光!」
見莊菲替自己打抱不平,向遠一路上積壓在心裡的屈辱感頓時消散幾分,不再堵得他連呼吸都困難。
現在問題是,即便他們想對媒體曝光蘇航的性騷擾行為,手中也沒有任何證據。
蘇航本來就是突然來訪,向遠並沒有過多防備,自然也不會未卜先知地提前錄音、錄像。
所以向遠只得攔下莊菲的動作:「你先別激動,我已經教訓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