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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動作笨拙地拿著小型鏟雪機清理樹下的積雪,口罩邊緣呼出的氣體凝結成白霧。
她的手套裡面包裹著一顆發熱石,倒也沒有覺得特別冷,只是這一身厚重的衣服限制了她的動作。
她一邊清理積雪,一邊把藥田裡乾枯的植物枝幹砍斷扔出來——所有的藥材都把能量積蓄在地下的根部,上面的枝幹自然枯死。
這些枯死的枝幹被蘇安稍微烘乾,就可以當作上佳的燃料,燃燒起來有藥材的獨特香味,用它烤出來的肉也極為好吃。
杭九溪心裡想著燻烤五花肉的味道,幹勁十足。
阿樹走過來,幫她一起幹活。
杭九溪問他:「爸爸送到療養院去了?」
阿樹點點頭。
阿咪的朋友們在金波的實驗室里受到重創,身體和心靈均受到了很大的傷害。左市長在榕城邊緣開闢了一個大型療養院專門安置這些動物和人,杭爸爸和陳君醫生成了那裡的常駐醫生。
阿咪擔心她的朋友,也搬過去住在了那裡。
杭爸爸就在療養院和家裡兩頭跑,好在他現在異能等級高,再加上農場的人時時護送,安全也有保障。而且神火教教主銷聲匿跡,用它原本的王冠來尋找都沒有找到蹤跡,貧民窟里所有直屬神火教的教眾都被收押起來,暫時外界是安全的。
杭九溪就由著他兩邊兼顧。
秋秋倒是哪裡都沒去,她最喜歡杭爺爺做的飯菜,捨不得丟下美食去找媽媽。反正媽媽永遠都在,美食離開了就吃不著了——她啃著一根鹵香味十足的美味鴨腿想著!
系統顯示此時的溫度在零下三十五度,但阿樹仍舊只穿著一件灰色的風衣,連手套都沒戴。
他接過杭九溪手中的手持鏟雪機,推著機器慢吞吞往前走,雪粒收集滿了就停下來返回來倒進一旁的背簍裡面。
杭九溪望著他工作,悄悄和老榕樹聊天:「榕樹爺爺,你知道阿樹是什麼血脈嗎?」
他看起來一點都不怕冷!
話說,她都是半神了,怎麼還會這麼怕冷!她都沒有阿樹體質好!
榕樹爺爺也壓低聲音道:「不知道,但感覺與我似乎有點淵源——應該有某種植物血脈。」
杭九溪點點頭,說了等於白說——她也知道阿樹有植物血脈,榕城人人都知道這個謠言。
阿樹很快就幹完了活。
杭九溪閉嘴沒再說話。
阿樹走過了,從口袋中摸出一根簪子遞過來:「答應給你的簪子。」
簪子被打磨得很是圓潤,簪體有著漂亮的弧度,一頭是祥雲紋案,上面鑲嵌著兩朵白嫩的花朵,花蕊精緻可見。
小飛蛾仿佛預料到這是自己的家似的,從杭九溪的發梢上飛下來落在一朵小白花的花蕊上面,使得這根簪子更加精緻,栩栩如生。
杭九溪愛不釋手:「這是什麼木材?摸起來真舒服——」
通過木簪,她似乎能感覺到自己的神農血脈在身體裡奔流,像涓涓細流滋養著她的身體。
這是第一次,她感覺到了神農血脈的存在!
阿樹淡淡道:「野外碰上的普通木材,只是摸著手感比較好。」
杭九溪才不信阿樹的話,這木材肯定極為珍貴!
杭九溪說:「我今天戴帽子了,等到不冷的時候再把它戴上。」
阿樹的目光落在她帽檐下圓潤的耳垂上,耳垂被冷風颳得通紅。
他點點頭:「什麼時候戴都可以,外面太冷了,回屋子裡面吧。你想下跳棋嗎?我陪你。」
杭九溪把木簪揣入懷裡,就算不戴她也要隨身攜帶——方便她觀察自己的血脈,這樣好明確地感受到血脈到底改變了她的身體哪裡。
兩人回到屋子里,供熱爐里填滿了泥煤,爐子燒得通紅,整座庭院裡都暖意融融——為了保證泥煤的消耗得到補充,上山挖泥煤的那條路他們也每天清理,也確保泥煤那塊地不被積雪覆蓋,隨時都能來挖煤。
杭九溪脫了厚重的大衣和羽絨服,阿樹拿來跳棋和加了黑糖珍珠的奶茶。
杭九溪盤膝坐在地毯上,喝了口奶茶打開跳棋盒子。
窗外雪依舊在下,庭院裡的黃色菊花開著——庭院裡太過溫暖,連它都抵擋住了嚴寒。
玉林鎮上的供暖設備運行良好,人們在暖和的屋子里吃著瓜子、花生,津津樂道關於那場戰爭的話題,關於杭九溪嶄新的「戰神」稱號。
但在更遠的地方——
農民簡陋的房屋裡即使燒著柴火,火焰也被寒風壓得無法旺盛起來,土豆即使切成小塊也要在火堆里放上很久才能成熟。
河水被凍結,每天早晨要花上很久才能融化冰塊得到可以喝的水源。
唯一的皮毛大衣沾滿了污跡也不敢清洗,夜晚的時候和衣而睡還是被凍醒,只能靠著發抖抵禦嚴寒熬到第二天。
第二天,仍舊是個風雪交加的日子。
重複前一日的融化堅冰,在火堆里烤土豆,吃凍硬的白菜,煮出來的黑麥麵糊只來得及吃上幾口就被凍涼。
直到身體再也支撐不住,風寒侵襲了他們的身體。
疾病很快蔓延開來,不只是農戶們,城區裡的普通人、低階異能者也開始生病。還居住在貧民窟的人們,疾病比外界蔓延得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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