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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清晝緩緩走進房間, 在她轉身之際將人整個擁進懷裡, 輕輕出聲:「我回來了, 思思。」
屋裡放著音樂, 奚琅又只顧著跳舞, 壓根沒有注意到樓下的動靜, 所以並沒有察覺到裴清晝是什麼時候到的。
擁抱過後, 他微微直起身子,雙手仍舊停留在奚琅的後背,低頭專注地看著她:「有沒有想我?」
裴清晝眼底有淡淡的血絲,看得出來這一路舟車勞頓,這會兒才是早上,算了算,他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趕回來,難道沒有休息過嗎?
奚琅不自覺抬手摸了摸他眼下一道極淡的青黑色,關切詢問:「你沒有休息好嗎?」
裴清晝閉了閉眼,抵著她的額頭低聲回答:「在飛機上睡了一會兒。」
但是沒睡太久,不知道是因為馬上要見到她而心情激動,還是別的什麼原因。
在奚琅這裡,裴清晝不得不承認自己算不上一位君子,甚至可以說是斤斤計較、小肚雞腸的小人。
從亞當斯口中得知與奚琅有關的過去時,那一瞬間他心裡其實是在意的,但是很快,他就將自己安慰好了。
每個人都有過去,他因為諸多顧慮沒有早早參與到奚琅的人生,又哪裡來的資格計較她的過去呢。
曾經喜歡過一個人又怎麼樣,現在她是他的未婚妻,很快就會成為他名正言順的妻子。
她的現在和未來與他共享,就夠了。
然而眼下有一個十分重要的問題,裴清晝迫切想要從奚琅嘴裡得到答案。
她因為喘息微微起伏的胸膛與自己的緊緊相貼,彼此呼吸交融糾纏,是最親密無間的姿勢。
「你要不要回房間休息一會兒?」奚琅剛問出口,突然唇上一熱,光源被他壓下來的陰影遮住,他急切地探進來索取,將她原本漸漸平復下來的呼吸頻率再次推向急促。
熾熱綿長的深吻過後,裴清晝緊緊摟著奚琅的腰,靠在她頸邊啄吻著,用最柔和的聲線問出:「思思喜歡我嗎?」
奚琅被他親得沒了章法,腦子裡還有些嗡嗡的,仿佛有一群蜜蜂在圍著她的大腦轉圈。
她一開始沒聽清裴清晝的問題,茫然地眨眨眼:「嗯?」
裴清晝看著她的眼睛重複道:「思思,你喜不喜歡我?」
奚琅怔了一瞬,一動不動地回視著他,聲音輕輕的,一陣風就能吹散了:
「喜歡啊。」
一開始應許這場婚約,只是出於「反正也沒有喜歡的人,既然要結婚不如選眼前這個最優秀最靠譜的」這樣的心態。
後來的相處與縱容也是出於要把婚姻生活經營好的想法。
但是奚琅的心畢竟不是石頭做的,她的心和人更像一塊冰,一直被裴清晝捧在手心捂著,融化是意料之中的結果。
她可能還沒有像他喜歡自己那樣喜歡她,但也是喜歡的。
是女人對男人的喜歡。
奚琅給出了誠實的答案,裴清晝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這一刻的感覺,突然像是回到了年少不知愁的童年時代,第一次拿下奧數一等獎時,父母贈送了心儀已久的航空模型。
是那樣如獲至寶的、純粹天真的喜悅。
他抱著懷裡的女孩,小心翼翼地在她眉心印下一個吻,就像留下屬於自己的標記。
輕吻順著鼻樑下滑,有條不紊地停留在唇上,漸漸探進她的唇齒,將熾火重燃。
……
狼藉一地的臥室,風停雨歇後是寂靜平和。
奚琅小心拿開搭在身上的那隻手臂,看了眼身邊已經陷入熟睡的男人,躡手躡腳地翻身下床,蹲下來撿起散落在床角那條不成形的衣裙看了眼。
這是她兩年前定製的古典舞裙,很是飄逸的設計,剪裁簡單,藍白漸變清透雅致,料子也不錯,可惜現在已經成了一塊「破布」。
誰知道心血來潮翻出舞裙跳了一支舞,會給這條裙子帶來「滅頂之災」呢。
雖然罪魁禍首答應了之後重新給她定製十條更好的。
奚琅默默在心底嘆了口氣,裹好睡袍拴上腰帶,找到左右分隔一方的兩隻拖鞋,離開臥房來到起居室。
畫廊開業展是後天,導師的航班在明晚落地,行程已經提前發到了奚琅的手機上。
這兩天她邀請的同學朋友陸續到達,消息就沒斷過。
奚琅在微信上和溫姐、小禾溝通了一些具體的安排事宜,不知不覺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個多小時。
裴清晝在飛機上沒休息好,剛回來又拉著她在練功室和房間分別折騰了一次,而且她能感覺到,剛出差回來的男人很有「小別勝新婚」的氣勢,兩次下來精力耗費不少,這會兒睡得正熟。
忙完手上的事,奚琅也有些累了,看了眼時間,馬上就該是午飯了。
手機屏幕還亮著,微信界面馮久久的聊天框依舊排在前列。
她點進去輸入一句話,發送。
【奚琅:裴清晝是有一點小氣在身上的】
發完消息退出微信,撥通內線告訴王阿姨不用準備午飯後,才回到臥房掀開半邊被子鑽進去。
一旁的裴清晝直覺敏銳,在她躺下的瞬間長臂一伸把人摟到胸前,閉著眼半夢半醒地問道:「去哪了?」
奚琅隨口回道:「洗手間。」
身後的男人不再追問,抱緊了她,呼吸漸漸趨向均勻平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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