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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前跳過。
話音剛落,她就跟著曲調開始舒展雙肩雙手,腰身後卷彎出柔美弧度,雙手隨著曲調停頓合圍在眼前,猶如水袖半遮面,婀娜娉婷搖曳生姿。
這一幕,裴清晝印象深刻。
是他單方面對奚琅鍾情的那支舞,他特地選了當年的那首配樂。
不一樣的是,當年的他只能遠遠看著,將那一幕深深刻在心底。
此時此刻,他卻可以走上前,將跳舞的人擁入懷抱,肆意溫存愛撫。
他心裡生出慾念,情不自禁走上前幾步,卻見奚琅忽然停下來,望著他手上還播放著音樂的手機發呆。
「怎麼不跳了?」裴清晝驟然回神,溫了容色柔聲問她。
奚琅一臉茫然地搖了搖頭:「我累了。」
說完,直接走上前,往他肩上一靠,將渾身的重量分了一半到他身上,一整套動作自然得不能再自然。
裴清晝很滿意她此刻無意識的依賴,將人抱在懷裡輕聲哄道:「累了就休息,我們不跳了。」
說著,他一把將人打橫抱起來走出練功房朝著房間走去。
剛走出來兩步,奚琅忽然指了指畫室:「我想去畫室。」
她不會還想當場畫畫吧?
裴清晝腦子裡忽然冒出這個想法,卻也無可奈何,只能低頭問她:「思思去畫室做什麼?今天太晚了。」
奚琅歪頭看了他一會兒,摟著他的脖子微微直起上半身湊到他耳邊,神秘兮兮地說道:「我有禮物送給你。」
「嗯?什麼禮物?」裴清晝好奇道。
奚琅指著畫室,眼睛裡散發著明亮的光芒,嘴邊的笑弧多了幾分懵懂的天真。
「在裡面。」
鑑於有「神秘禮物」的誘惑,裴清晝最終還是抱著奚琅走進畫室,剛一進門她就掙脫懷抱跳下來,腳步輕快地走到擺放著一堆半成品的區域,扶著一幅蒙著畫布的畫框,朝他招招手:「在這裡。」
像發現了什麼寶藏,迫不及待和小夥伴分享。
裴清晝走過去,禁不住此時表現得超可愛的奚琅,先捧住她的臉親了一口,才將注意力放在那幅畫上,「是這個嗎?」
奚琅被他親了也沒有太大的反應,點點頭老實解釋道:「我給你畫的畫。」
她還給自己畫了別的畫?
裴清晝實在好奇,並不猶豫,徑直伸手將畫布揭開,隨後臉色空白了幾秒。
「好看嗎?」奚琅一派天真地問他。
裴清晝驀地回神,深深看著她的眼睛點頭:「好看。思思什麼時候畫的?」
她歪頭想了想,認真作答:「早就畫了,和之前那個一起畫的。」
世界上怎麼會有這樣可愛的未婚妻呢?
裴清晝看了幾眼畫裡猶如男模一樣只穿了一條泳褲的自己,便伸手直接將奚琅抱住。
他按捺不住問出心裡話:「思思,你怎麼這麼可愛?」
奚琅不明白他這個問題,懵懂地「啊」了一聲。
下一秒,她整個人忽然騰空,竟是被裴清晝重新抱起來往外走去。
「思思給我畫了那麼好看的畫,我應該投桃報李,今天我幫你洗澡好不好?」
奚琅的腦子也沒轉過來,只能茫然地用一個「啊」字繼續回應。
裴清晝自然而然把這聲「啊」當做了她的同意,便放縱心意讓一室蒸騰的溫度將所有旖旎淹沒。
*
巴洛克式屋頂覆滿一層銀白積雪,街道兩側清掃堆成的雪垛隨著陽光探出雲層,一點一點無知無覺地融化。
寒冷的深冬擋不住遊人如火的熱情,在這片坐落著數個世界頂級高校的街區,有一條因一位偉大詩人的頌歌而聞名於世的長街,每天都不乏來自世界各地的遊客悠閒信步到那位詩人的故居門前,興致勃勃地留下照片紀念。
多年前初來乍到時,奚琅也沒有免俗,和父母在同樣的地方拍過合影。
路過那座典型的巴洛克式小樓時,奚琅看了眼正在門前拍照的遊客,裴清晝見狀便問她:「我們要不也去拍一張?」
奚琅輕輕橫了他一眼,「今天又不開放,門口有什麼好拍的。」
也是,這個地方對於他們來說意義不大。
裴清晝想拍照的念頭作罷後,牽著奚琅的手轉入一條購物步行街的方向。
「走,我帶你去見個『老朋友』。」
進入一個堆滿了各式各樣中國風小玩意兒的小店時,奚琅都不知道裴清晝究竟要帶她見什麼「老朋友」。
直到一個穿著一件圖案花哨的紅色喜慶唐裝的微胖男人滿臉驚喜地朝他們兩個人走來,奚琅才大膽猜測,這位店主應該就是裴清晝所謂的「老朋友」。
大概是臨近中國年,他為了攬客,特意換上了花里胡哨又應景的「中國風」服飾。
然而在貨真價實的中國人眼裡,活脫脫就是一個吉祥物不倒翁的滑稽形象。
「嗨!路易斯!天吶!你是……伊娃?」
對方一眼認出自己,臉上瞬間迸發出莫大的驚喜,奚琅不禁愣了下,盯著這人看了半天,才勉強找出幾分熟悉感。
「你還記得我嗎?伊娃!我是亞當斯!你忘了嗎?我們是同學!我和你選過好幾門相同的課!」
說實話,奚琅對亞當斯的印象並不深刻,何況這些年他長胖了不少,和大學時的模樣多少有些區別,她就更認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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