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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沒有什麼異常?這個沒有看出來,也沒有聽到他們住的那邊有什麼動靜。」
「你是說有可能是然國那群人幹的?」齊木多說著眼睛睜大氣憤起來。
大周官員搖了搖頭,「正在查,不管是哪個乾的,這裡是大周地界,陛下對醫恩侯極為器重,京城往外的所有通道都被布了人手,定讓他插翅難飛。」
齊木多道:「正是,但願醫恩侯早日歸來。前幾日剛與你們陛下擬了醫恩侯幫我們草原弄草種之事,我這正要趕回去與族長說此好消息,待族長那邊同意,我們來年也能草肥羊多,醫恩侯一定不能丟了的。」
「哪個癟犢子對醫恩侯如此不敬,一定不要讓我知道!」
……
這位大周官員在齊木多這裡問了許多話,終於站起來:「這幾日還需你們在這再多留些日子。」
齊木多態度不錯地應下:「沒問題。」
這位官員離開之時,是仍留下了幾人守在齊木多他們住處的,而齊木多在這位大周官員離開之後,便臉色暴躁了起來。
他也很想知道究竟是哪位把果子給摘走了,這次他算事白忙活一場,肉沒吃著還惹了一身腥。
醫恩侯出事,三皇子第一時間就站出來主動領命,將此事攬了過來,此時他正親自帶人排查。
察看地圖,安排搜查重點,聽下面的人匯來的各路消息,三皇子的腦子一刻都沒有停歇,雍容華貴,處事不驚的皇室子,此時臉色陰沉如水。
而在這百忙之中,他卻還親自去見了一人。
一處偏房,窗戶也沒有打開,濕漉陰暗,一女子被人推搡而入,此時她嘴裡還叫囂著:「好大的膽子,知不知道我是誰?」
「哪個衙門的狗東西,你們竟敢如此,告訴你們快放我出去,我饒不了你們!」
「睜大你們的狗眼,我可是御史秋家兒媳,我妹子可是醫恩侯!」
可當秋家大嫂這樣喊著的時候,本來守在門口的人卻是置若罔聞,還將佩刀抽出往前走了兩步,將秋家大嫂嚇的直往後退,跌倒在地上。
「殿下!」
整齊響起的聲音,還有進來的人讓秋家大嫂的心臟都要嚇的被停跳。
秋家大嫂並沒有見過三皇子,可周圍人嘴中的稱呼,還有她仰著頭看到的貴氣逼人,氣勢非凡的男子,都讓她知道事情不好了。
陰暗的房間裡被人放下一把椅子,雲紋靴子從她眼前而過,進來的男子在距她三步遠的地方坐下,陰暗的偏房裡更加陰沉凝滯起來。
這人開了口,語氣平淡卻讓人心驚肉跳,讓人想起暴風雨之前積聚的烏沉沉的雲,無比壓抑。
「為什麼今天攔下醫恩侯?誰指使的?」
秋家大嫂心中害怕,嘴中道:「你在說什麼?母親生病了,小妹回家探望一下而已。」
「不要挑戰我的耐心,相信我你的骨頭沒有那麼硬,要麼乾脆說,要麼疼了你就能想起來了。」
這人落過來的眼神仿若要剝皮吞骨,坐在地上的秋家大嫂不禁又往後挪了挪,嘴唇都開始發顫,「真的就是母親咳嗽不止,然後小妹回家坐了會就離開了,是出了什麼事嗎?」
「醫恩侯失蹤了,皇上震怒,醫恩侯的重要你該知道。」
秋家大嫂一驚:「她失蹤了?她從我們府里離開的時候還好好的,不關我的事啊。」
「不說?」三皇子攤開手,馬上就被人恭敬遞上來一個鞭子,在秋家大嫂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她身上就狠狠落下了一鞭。
劇烈的疼痛立刻從皮肉上傳來,秋家大嫂尖叫出聲,她這樣的女流哪裡經過這個?看下人挨打的時候不覺得,落到自己身上,她是一下都挨不住的。
特別是這個人做出這樣的事情,可臉上卻一點不見猙獰,秋家大嫂這邊在慘叫,身子在顫,眼淚都落了下來,萬分狼狽,那執鞭的人卻風平浪靜,一身華服的年輕男子如在閒庭看花。
又一鞭帶動著風聲而來,這次還就要落在臉上,秋家大嫂忙抬起胳膊抱頭,崩潰喊道:「我說,我說。」
的確是有人給了秋家大嫂好處,讓她帶秋韻薇回家一趟,「真的,她只說想讓小妹幫個忙,她,她,對,她就是想讓小妹幫她看株花而已,我沒想到,我不知道她會對小妹不利啊。」
「我不會對小妹做不好的事的,我也不敢吶,我還指望著她能拉拔下她大哥侄子的,我說的是真的。」
三皇子對她說的這些話不置可否,只是讓她繼續說那女子,要知道那女子的一切。
很快,就有人帶著畫像奔向了秋家大嫂說的鋪子而去。
秋家大嫂吶吶道:「她說那株花是要入藥救命的,就小妹能把那花救活,她母親的病等不得,想見小妹一面求小妹出手,我看她可憐,沒想到她包藏禍心啊。」
三皇子將手中的鞭子遞於後面的人:「嗯,看她可憐,所以你就聽她的,把她扮成丫鬟帶回府里?」
秋家大嫂一愣,可還不待她繼續說話,三皇子便已抬腳走出這陰暗的房間,秋家大嫂也忙從地上爬起,要跟著出去,可雪亮的刀鋒卻擋了路。
秋家大嫂忙衝著年輕男子的背影高喊:「我都說了,說的都是真的,你放我出去。」
可是男子的身影連停都沒有停一下,然後便是嘭的一聲,兩扇門被陡然關上,本就陰暗的偏房更加不見光亮,秋家大嫂使勁拍門,那扇門卻紋絲不動,昏暗陰潮的房間讓秋家大嫂心中的恐懼加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