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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韻薇將小糖人又往小娃娃嘴邊送了送,都挨著小娃娃的嘴唇了,「好了,不生氣,咱可不是這麼愛生氣的娃娃,給你吃。」
「這一整個糖人都是你的好不好?」
這小糖人都挨上了唇,快要給他捅到嘴裡邊兒去了,乾帝微微張嘴,懶懶地咬了那麼一下。
他明明可以自己拿著,但就是懶得拿,讓秋韻薇這麼一下一下地餵。
吃完了之後,還被秋韻薇說了一句,「好了,今天就吃這些,不能再吃了。」
不能再吃便不再吃吧,乾帝小娃娃此時情緒不太高,人也發懶。
這女人要不要這麼粗心的,他都站了這麼久的喂!
他累了。
乾帝聶哲羽娃娃往椅子那看了看,要讓他自己破功,走到那椅子那去?那不行。
聶哲羽小娃娃伸出他的小手手將秋韻薇的袖子往下拽了拽。
被拽住袖子的秋韻薇很高興,「知道小羽兒喜歡吃這個,但今天吃的太多了的啊。我們明天再吃。」
聶哲羽小娃娃:???
他有往那糖人吃食上面看一眼的嗎?
這女人察言觀色這一項比不過朝堂上的老狐狸,也比不上他身邊的宮女太監。
「要不然再讓你吃一點點,不能再多了,就舔一下?」
舔一下,舔一下……
聶哲羽小娃娃剛扭頭去看那椅子,給這笨蛋示意,聽到秋韻薇的虎狼用詞,小脖子都嘎嘣響了。
還舔!他怎麼可能會舔?他又不是流哈喇子的三歲小娃娃。
他就算是三歲的時候,也是宮裡舉止不出錯的小皇子,他從小就聰明著呢,那宮裡嬤嬤教的,他都學的可快。
還是綠芽兒笑著道:「我看小少爺是累了。」
看看,還是人小丫頭善察人意。
但是,但是,他還是得被抱著送到那椅子上去。
自找罪受說的就是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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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了秋韻薇喝中藥的時間,不敢喘氣地一口悶完,還是被苦的整張臉皺成一團,對這苦藥汁子非常嫌棄。
聶哲羽小娃娃的眼珠子盯著秋韻薇皺巴的臉蛋,烏漆漆的眼睛裡終於有了笑意,哪家的小姐夫人喝藥會是這個樣子,得虧沒有外人,若不然多丟人。
哪有她這樣怕苦的,就算是怕苦也得忍著。
不成樣子。
但看著秋韻薇苦到不行的樣子,小心眼的某人卻是心裏面愉快了不少。
但這點小愉悅卻是被秋韻薇看了出來,小娃娃便被人捏了臉蛋,「哼,是在笑話我對嗎?」
這次卻是能看懂人的臉色了。
被人給捏了臉蛋,乾帝這個時候終於不願再當木頭人的了,伸出小手將臉上那女人瞎碰的手拿下。
他的臉豈是誰都可以碰的?
是誰都不可以碰。
秋韻薇也不甚在意地將手放下,又想起昨晚的另一個計劃,還得教這小娃娃學說話的呢。
「羽兒,你是羽兒。」
「來,跟我學,這樣來張開嘴,羽兒。」
學說話小娃娃也是不張嘴的,堅決不張嘴。
沒事,就算不說,也得讓他熟知各樣東西的名字,讓他能夠聽的懂。
「這個呢,這個是桌子,桌子。」
「桌子。」
「小羽兒你口渴不?」她說了一晌午的話是口渴了的,自己喝了一小杯水,給小娃娃也餵了一杯。
「還有哦,還有一個忘了教,你以後要叫我娘親。」
「娘親。」秋韻薇摸了摸自己的頭,還真有些不習慣。
乾帝卻對這個稱呼並無不適的地方,娘親不就相當於母妃麼?
讓他想想啊,他親娘屬於生下他就咽了氣的,他從來沒有見過,但在他登基之後被追封了。
而他第一位養母,他要叫謹母妃的那位,給他留下的記憶可不怎麼好。他這麼一個剛出生就沒了娘的,還是個皇子,後宮的女人是樂意養的。又不需要她們自己照看,長大之後有孝道壓著總是樁穩賺的買賣,且不說那遠的,就說近的,身邊養著個小皇子,也能借著孩子讓皇上多來宮裡一些不是?
所以啊,他小時候就會三天兩頭被病上一場,十次裡頭父皇能有個兩三次過來一趟。
而他也自小的時候,就被教著怎麼討他那位父皇歡心,怎麼多得幾分那位父皇的注意力,在這點上他學的很認真,不學認真不聽話不行啊,不然中午該有的膳食就會被免了,胳膊上還會出現掐痕。
被這般教著,他學的很快,甚至比那女人教的還要好,也自小就跟著琢磨起了那整個皇宮裡都圍著他轉的男人,而這份覺悟在之後的年月里也都很有用。
再後來他又換了娘,在他四歲那年謹妃宮斗失敗,也死了,他便又轉到了成貴妃名下,又多了一位母妃。
成貴妃一年前喪子,將他掛在成貴妃名下,是父皇對成貴妃的安慰補償,雖然這樣形式的安慰補償看起來挺奇怪的,但後宮上了點年紀的女人若是沒有個皇子依靠便會如同死水般沒有盼頭,有了他,也便是一種政治投資吧。
算是一種同盟,成貴妃做母妃他的地位往上拔了一點,還有成貴妃的娘家也便天然站在了他這邊,而他登基之後,成貴妃成了太后,成貴妃的娘家地位也水漲船高,這便是投資的回報了。
對了,還有先皇后,他們這些皇子都得叫聲母後的人,也算是又一個名義上的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