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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野直起腰,正打算收拾茶几上的酒瓶,突然看到放在茶几上的手機彈出一條消息:
媽:【明天的相親別忘了去。】
第二條消息接著跳出來,是相親的地址。
相親。
岑野微頓了一下手上的動作,斂回目光,默不作聲繼續收拾。
應碎拎著一袋子東西進來,把東西放在了桌子上。雲梔躺在沙發上睡著了,茶几上的酒瓶已經被岑野收拾乾淨。岑野一個人站在電視櫃前,手裡拿著一個木質相框。
高大落拓的背影在此刻透著一種說不清楚的落寞和失意。
「我是不是挺混蛋的?」岑野的聲音沉重嘶啞。
岑野看著相框裡面雲梔,眉眼彎彎,笑容明媚,手裡拿著一個棉花糖。岑野的大拇指撫上她的面龐。
其實這張照片是和他的合照,大一在一起以後他們第一次約會的合照。只是他的那部分被她剪掉了。
應碎挑了挑眉,輕嘆一口氣,說話也不委婉,「你知道就好。」
岑野放下相冊,給她擺在了原位。
應碎在給雲梔泡醒酒茶,一邊不忘提醒岑野,「時間不早了,你回去吧,雲梔我來照顧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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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梔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整個頭都疼得快裂開了。她擰著眉揉了揉自己的額頭,從床上坐起來,朝著客廳外面走。
桌上有一份早餐,還有應碎留的字條:早飯熱一下再吃,臨時有點事,我得先走了。
雲梔熱了一下早飯,坐在餐桌前細細吞咽。
總覺得自己忘了什麼事情,偏偏自己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她吃完了早飯,路過客廳時不經意瞥了一眼沙發。就這麼一瞬,像是年久失修的機械重新啟動了一樣,昨晚一些「無理取鬧」的畫面刷一下擠進她的腦海。
從她在門口見到岑野,罵他,再到最後……她想起來了,她迷迷糊糊的睡意之間聽到了他說的那句「我是不是挺混蛋的」。後來他好像離開了,再之後就是應碎給她喝醒酒茶……
雲梔揉了揉自己的頭髮,一臉苦大仇深的樣子。
「算了,不想了。」
雲梔拿起手機,就見到半小時前應碎給自己發的消息:【不知道你昨天有沒有喝斷片,昨天岑野死皮賴臉跟過來,在你這呆了十幾分鐘。】
雲梔給應碎回:【有印象。昨天辛苦遂遂了。】
應碎也回得快:【廚房有蜂蜜,可以泡點喝喝。下次別喝這麼多酒了。】
雲梔剛要回,就有一個電話打進來,是她媽鄒苒。
鄒苒:「給你發消息怎麼沒有回?」
雲梔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昨天睡得早。」
鄒苒:「今天的相親別忘了,地址我已經發給你了。」
「知道了。」
鄒苒貌似還要說些什麼,雲梔先她一步掛了電話。她清楚,這電話不掛得快,之後少不了鄒苒的叮嚀囑咐。
這幾年說的還少嗎。
雲梔去洗了個澡,換了一件款式簡約大氣的衣服就出門了。
相親的地點在戚風咖啡館11桌,雲梔到的時候,11桌已經有人在等了。
那人梳著精幹的三七分,一身黑色西裝,袖口上有一個閃亮的小鑽。
雲梔走到了11桌,「卓遠?」
名字是鄒苒告訴他的。
卓遠站了起來,看向雲梔,伸出手,「你好,你是雲梔吧?」
雲梔和他指尖相觸,禮貌性地握了一下,坐了下來。
卓遠打量了一下雲梔,開口第一句就是:「你沒化妝嗎?」
雲梔不動聲色抬眼,「沒化。」
卓遠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你別誤會啊,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覺得你素顏也很好看。」
「謝謝。」
「那個,我剛剛點了兩杯拿鐵,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可以的,麻煩你了。」雲梔點了點頭。
店員送上了兩杯咖啡。
雲梔拿起杯子意思性喝了一口,卓遠問,「口感怎麼樣?這家咖啡豆品質很好,是宏都拉斯的阿拉比卡豆。」
「還不錯。」雲梔平時不常喝咖啡,分不太出來口味的細微差異,更不會管這豆子是宏都拉斯的還是瓜地馬拉的。
說話之間,一個高個子的男人走進了店裡,他帶著黑色的鴨舌帽,帽沿壓得低,身穿一件深灰色的衛衣,手裡還拿著一瓶酸奶。
岑野在吧檯點了一杯美式,坐在了不遠處靠窗的位置。他就靠著椅背,長腿曲著,姿態閒散,眼神充滿了一晚沒睡的倦怠。桌子面前放著一瓶酸奶和剛剛點的美式,都沒動。
雲梔的位置背對著岑野,自然也無法注意到他的到來。而他這個位置將將好可以聽到雲梔和卓遠的對話。
「雲小姐,我看你好像話不是很多,要不我先介紹一下我自己吧。」
雲梔點點頭。
「我叫卓遠,父親從商,母親都是大學教授,姑姑也是吃公家飯的,家裡條件還不錯。我現在做的是翻譯工作,主要是陪同翻譯,也會接一些大型會議的口譯工作。」
雲梔心不在焉地聽著,出於禮貌,她應答,「能做翻譯的都很厲害。」
卓遠聽到她的誇獎,身體不自覺坐得更直,音調也上揚了一個度,「還好還好,主要是從小父母就注重對自己的英語培養。雲小姐是什麼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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