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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發現是雲梔舉報的?」他們繼續盤問。
「黑了邊南那片林子附近的監控,查到的。這對我來說不是難事。」
「所以後面加入雲梔的工作室也是為了找到時機給你姐姐報仇?」
「嗯。」
「我們調查到你進入雲梔的工作室時間已經很久了,為什麼現在才動手。」
林既想到那天看到的雲梔和岑野親密的畫面,眼底划過狠戾,「我想什麼時候動手就什麼時候動手嘍。」
老警察頓了一下,才繼續問道,「給你提供毒品的是什麼人?你是怎麼聯繫到的?」
「有一個號碼,用公共電話打的。號碼在一張紙上,我已經燒了,不過就算記得,也是個一次性的,不可能聯繫得到了。」
「在哪裡拿到的毒品?」
「昨天,工廠附近。」
「給你送毒品的人穿的什麼顏色的衣服?」
「當時太緊張了,不記得了。」林既不緩不急地開口。
很顯然,林既表面上順從地在回答,實際回答的內容含糊。
「林既,別以為你不說,我們就查不到。」
「那你們去查唄。」林既嗤笑。
年齡輕一點的警察揚聲,「請你端正一下態度!」
一邊的老警察顯然更淡定,他拍了拍旁邊人的肩膀,開口。
「你姐姐生前供你讀最好的學校,供你過好日子,那些骯髒的事一點都沒讓你沾染,甚至和你都不用一個姓。你說,她的目的是什麼?」
林既倏然抬頭。
他的呼吸急促,不由得想到姐姐生前反覆叮囑自己,不要做違法的事情。她自己生活在黑暗中,卻想讓弟弟永遠在光明里。
可從她第一次販毒開始,那黑壓壓的烏雲早就籠罩了他們的姐弟倆。萬劫不復的深淵,他林既不過就是在林灣的托舉下晚一步摔下去,但他心裡明白,跌入深淵是遲早的事。
話說完以後,兩人沒再繼續問下去。既然他想周旋下去,他們也可以和他奉陪到底。但此刻與其在這裡問他,不如去查周圍的監控更高效。
林既被獄警帶著站起來。在他即將從一扇門離開的時候,他轉過頭。燈光打在他臉上一半,更加凸顯另外一半晦暗而陰冷。
「是哪一支?」林既再次問道。
「她沒事。」
林既的目光閃爍了一下。
在這一刻,他竟然不知道為什麼,心裏面涌過一股浪潮,是慶幸的滋味。他覺得不恥而壓抑,覺得對不起自己的姐姐。可為什麼,他鬆了一口氣。
為什麼。
為什麼。
他收回視線,轉身跟著獄警離開。
-
雲梔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這個夢混亂蕭瑟,所有的畫面都在她醒來的一刻攪亂在一起。
她緩緩睜開自己的眼睛,眼前是一片白色的天花板,鼻子可以聞到消毒水的味道。
雲梔意識到自己是在醫院。
她的頭朝著右側偏過去,斂下眼皮,就見到趴在一邊睡著的岑野。
雲梔的手臂剛剛有一些動作,岑野就醒了,他馬上抬頭,看向雲梔,語氣裡面滿是緊張,「醒了?」
「嗯。」雲梔點了點頭,從被子裡伸出手。
「有沒有哪裡不舒服?」岑野握住雲梔的手。
「沒,就是頭有些暈。」雲梔突然想到什麼,猛地一下抽出自己的手,聲音也有些發顫,「注射的那支……」
她不敢問下去,眼眶也一下子紅了。
岑野緊緊地握住雲梔剛剛逃開的手,在她的手上輕吻了一下,聲色還透露著未曾消除的後怕,「阿梔,沒事,沒事。」
「那支是生理鹽水。」
大顆的眼淚從眼角滾出來,雲梔坐起身,抱住岑野,「你沒騙我對不對?你確實不是毒品是不是?」
岑野輕輕地拍著她的背,安慰道,「我確定,別怕,事情都過去了。醫生說你除了有一些外傷,沒有別的問題。」
「岑野。」雲梔的眼淚還是忍不住地淌,哭腔濃重,「我當時以為我被注射毒品了,我以為我再也不能做個正常人一樣和你在一起了。」
岑野心疼極了,恨不得把那個畜生揍一頓,「不會的阿梔,不管你怎麼樣,我們都不會分開的。」
他捧著她的臉頰,在她的唇上吻了一下,「乖,都過去了,別再多想了。」
岑野用指腹輕輕擦拭她臉頰上的眼淚。
等過了一會,雲梔才緩過勁兒,平復了自己的情緒。
「你是怎麼知道我被綁架的?」
「當時方隊的弟弟在村口看到了你的戒指,給我發了消息,我給你打電話打不通,就意識到你可能是出事了。」岑野從口袋裡把戒指拿出來。
他握著雲梔細白的骨節,給她重新戴上去,「應該是林既扔的。」
其實不難猜測,林既對雲梔有不尋常的感情,所以才會扔戒指,扔戒指是因為嫉妒,卻沒想到成了線索。
雲梔突然想到了什麼,「阿野,那個手鐲……我把它打碎了,用來割繩子。林既第一次要注射的,是另外一支,因為我掙脫掉了,才逃過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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