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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密的、相隔不到二十厘米的距離,這一切似乎都觸發了空氣中隱秘的因子。
岑野往後退,靠在了後面的桌子。雲梔步步緊逼,「寺廟裡的人是我的哥哥,有血緣關係的哥哥,那天我故意的。」
「所以,阿野是吃醋的對嗎?」
「我相親時突然出現,無緣無故過來當臨時助理,晚餐挑掉的小蔥,我喜歡喝的酸奶,借我靠著的肩膀,聽到電話以後的裝睡,以及剛剛敲門時脫口而出的阿梔。」
「岑野,」雲梔抬手,細若無骨的玉白指尖貼上他的臉,指腹觸碰他的肌膚,清柔的聲音有分量地攆過他的耳膜,「你能告訴我,這些都是為什麼嗎?」
她的掌心像是聚著無形的冷火,一下子灼燒他的肌膚,滾燙蔓延至心臟。岑野伸手,緊緊扣住她的腕骨,生怕她有繼續的動作,聲線沉降,「雲梔,別鬧了。」
從前的她可不會像現在這樣主動。主動得讓他快要招架不住。
雲梔沒被扣住的手繼續作祟,隔著他的衣服,從他腹線處開始,指尖壓著往下。
她的心跳如鼓擂,那顆心似乎下一秒就要跳出胸腔。可她表面十分鎮靜從容,看不出半分的緊張與侷促。
這隻手自然也被他握住。岑野的喉結上下滾動,被她觸碰的地方在衣下肌肉收緊,「別鬧了。」
「別鬧了?就會說這句了?」雲梔目光垂落他身上某處,又咬著唇,可憐巴巴擰著秀眉問他,「我鬧什麼了?」
「我先走了,晚上鎖好門。」被她視線掃過的某處算不上太鎮靜,岑野鬆開她的手,現在急於逃走。
雲梔像是知道他的動向一樣,先一步挪步,擋在了他面前,「阿野還喜歡我的吧?無論是生理還是心理。」
岑野低些眉眼,略有些無奈於今天晚上雲梔的挑撥。自然也不難猜出從第二隻無中生有的蟲開始,就是她故意為之的試探。
她倒是大膽,仗著他不會對自己做什麼過分的事情而肆意妄為。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真的不知道嗎?」雲梔表情變得嚴肅,「岑野,裝傻充愣真的不是什麼好品質。」
「我走了。」岑野對她的話充耳不聞,大步從她身邊跨過去,大步離開。
門再次被緊緊合上。
室內只有雲梔一人,盯著那扇門。
她憤懣於岑野的無動於衷,軟硬不吃。但心裡也大概猜清楚了,他對自己絕對沒有放下。
想到剛剛自己那番從不會有的大膽作為,裝出來的淡定和鎮靜像是被無限脹大的氣球,如今過了臨界點,「啪」一下破了,從脖頸到臉,漸漸瀰漫起羞意的紅。
雲梔雙手捂住自己的臉,又想到她所見到他某處輕易的變化,搖了搖腦袋,跑去洗手間捧了水沖臉。
她望著鏡子裡水光瀲灩的自己。心裡暗罵,真是瘋了,自己什麼時候敢為了試探一個人做這種事了,他岑野好說歹說也是一個男人。輕易還能判斷,是個長久不吃肉的男人。
這邊的龍頭剛關上,另一個房間浴室里龍頭被打開。
冷水水柱沖刷。
岑野看著悄然起變化的某處,一手撐在牆壁,一手垂落,低著頭。
瘋了瘋了。
她不過就隔著衣服用手指劃了他一下。自己就這樣了?
岑野在心底狠狠唾棄自己。自制力真他媽差。什麼都被她看出來了。
-
夜裡,雲梔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他回來以後的種種跡象都表明,其實他還是在意自己的,可為什麼,明明機會那麼多,她永遠等不到他的解釋。
其實她只要他一個合理的解釋,他們之間看似隔著多年的距離就能一下被拉近。
但是他沒有。
好不容易入睡,雲梔睡著之前的最後一個想法是——他真不是個男人。
難以入眠的不止她一個。
岑野一隻手撐在頭下,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發呆。他空出來的手隔著衣服撫上子彈擊中的地方。
他想到在送雲梔坐上飛機時差點衝動給出她解釋。可這險些致命的傷卻讓他清楚意識到,這個解釋不能給。
他身上有些巨大的責任,也意味著隨時承擔更多的風險。如果他和雲梔繼續在一起,就是將這風險所帶來的苦痛全都壓在她的身上。
感情越深,他一旦出事,給她帶來的痛苦越大。
今天雲梔就是在試探。
他突然有點後悔,不該為了自己的私心接近她。她那麼聰明,自己太容易露餡。
第14章
邊南的夜色好像比宜北更為深重。窗外不知名的蟲發出頻率穩定的嗡叫聲,就如這世人的煩心事,道不清楚,也割捨不掉,一直在心頭叫囂著,不致命也讓人忽視不得。
夢裡的花白朦朧,呢喃高低。
岑野醒了,額頭是汗,沾濕了已有些長的頭髮。他睜開眼睛,眼底濃重的昧色尚未消失透。大腦控制不住自己,去回味剛剛那場酣暢淋漓的夢,全都是那些俗不可耐的畫面,偏偏還清晰地過分。
他扯著唇,低低罵了一聲某種植物。骨節分明的手蓋住雙眼,壓著眼皮的力道都不經意地重。
他心裡反覆默想其他的雜事,試圖揮散心中不恥和下流的靡靡。
他和雲梔高中畢業以後在一起,在一起了兩年也沒有把某項運動進行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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