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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串的問題湧入她的腦海,像是迷霧一樣團在她腦子裡。
她想問他。可他讓他奶奶不要告訴別人。又是為什麼?
她覺得腦子好混亂。
雲梔盯著眼前的人,表情一會變一個,擔心,迷茫,困惑,猶豫……幾次張口,又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岑野也意識到雲梔的不對勁,「到底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
雲梔壓下心頭的一系列問題,搖了搖頭,「沒事。」
她低下頭,給應碎發消息:【他奶奶有沒有說關於他的什麼別的事情?】
應碎:【沒有,就這些。之後怎麼問都問不出來了。說是她要是說了,她孫子威脅之後放假了都不回來了。】
雲梔越來越覺得奇怪。到底這傷有多嚴重。
她重新看向岑野,目光中帶著審視和回顧的意思,明明這幾次接觸他,都沒感覺到他有什麼虛弱的感覺。
她又想到,回宜北以後第一次見面是在寺廟。
是啊,他又怎麼會出現在寺廟,除非是跟著老人一起。
「雲梔。你這一副要說不說的樣子,是要憋死我嗎?」
「真沒事,我就是有點餓了。」
雲梔說話間,他們的晚飯就上來了。
「菜來嘍!沒有蔥花的牛肉米線放哪裡?」老闆娘問。
「麻煩放她那。」
「好嘞。」兩碗米線放在各自面前,中間還有一盤煎餃。
雲梔看著眼前沒有蔥花的牛肉米線。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又心緒煩躁。
怎麼什麼都要猜?他為什麼不能坦誠一點。很煩。明明以前他連吃個無關人士的醋都會很直接告訴她。那時候她還說他心裏面藏不住事。
雲梔把這碗沒有蔥花的米線推到了岑野的桌前,又把他那碗拿到自己面前,「我又沒說不要蔥花,你憑什麼自作主張把沒蔥的給我。」
雲梔的語氣顯然是藏著氣的。
岑野不解,從她拿起手機以後,整個人就變得怪怪的。現在這樣,明顯是生氣了。
他做什麼了。
「你……不是不吃蔥嗎?」岑野好著脾氣問。
「我是不吃蔥,但是我沒跟店主說我不吃。是你說的,那你就拿自己的那碗。自己對自己負責就好了。」雲梔一板一眼地跟他講道理。
「怎麼了?生氣了?」
「沒有啊。」
岑野不太相信地看她,從一邊的筷子桶里拿了一雙筷子,抽了幾張紙擦了一下,遞給雲梔。雲梔看了一眼,沒有接,自己也拿了一雙,擦了一下。
岑野不知道她這突然疏離的變化是為什麼。他心裡默默算了一下她的經期,他記得不是這幾天。
難道是經期紊亂,所以造成了情緒的突然波動。
雲梔擦完筷子以後,就認真地在那裡挑蔥花。蔥花很散,飄在湯里。
雲梔一點一點地挑著。
或許是情緒積壓到一定程度了,僅僅是眼下挑不完的蔥花,都讓她覺得有些崩潰。
她的頭埋得很低,臉上也沒什麼表情。
上次因為他的事情已經喝酒發泄過一次了。她從來沒想到自己的情緒會這麼不穩定,此時此刻就覺得心裏面煩躁感像是膨脹的棉花,要塞滿她的五臟六腑一樣。
不行的。她早就給自己做過好多次心理建設了,怎麼可能還會因為岑野的事情再擾亂自己呢。
可這蔥花為什麼挑不完。
怎麼感覺越挑越多了。
為什麼她又有點想哭了。
到底是為什麼。
「要不要我幫你挑?」岑野試探地問道。
岑野這話一出,雲梔覺得自己心口一酸。
「我只要我男朋友幫我挑,就不麻煩你了。」
說完心裏面還是覺得不暢,她把筷子撂下,「我出去站會,這裡面有點熱,你先吃吧。」
雲梔板著臉往門口走。
覺得自己有點作勁上來了,又覺得這事不能怪自己。
外面的風挺涼的,似乎能平復那紊亂波動的心情。雲梔凝著前方,這一片沒有什麼燈,前方黑漆漆一片。
見不到光亮。就好像她和他之間的關係。
是不是時間太久了,她已經沒辦法看懂身邊這個男人了。他習慣於沉默,他鮮少輕佻散漫,也變得彎彎繞繞,滿是讓人猜不透摸不懂的秘密。
風好涼啊,直往心裏面鑽。
雲梔攏了攏手臂。
肩膀多了一份重量,岑野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到了她身邊,給她披上衣服。
「我等會兒給你把蔥花挑了好嗎?再吹下去要感冒了。」岑野的聲音從背後傳入她耳廓,聲音低沉,語氣也好得不行。
「沒事,不用了。我們進去吧。」雲梔轉身,沒去看他,把衣服放回他手裡。
兩個人重新落座。
雲梔沒再執著於把蔥花挑掉。而是撇開了,直接用筷子夾了米線吃。
她太討厭蔥花的味道了。可湯汁裡面已經浸入了這味道,挑或者不挑都沒什麼區別吧。
那就將就著吃吧。
岑野見雲梔忍受了湯裡面的蔥花。
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想到她說的話,年齡到了,找個將就的結婚,過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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