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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在車子停在榮府宴公館時, 趙陽將車子泊好後故意落後幾步與宋京墨並排。
「怎麼了?」這段時間的相處經歷讓宋京墨敏銳察覺到他有話要說。
「您就這樣讓南小姐跟著進去嗎?」趙陽猶豫再三,還是本著向著自己老闆的私心問了出來。
南星衣服的他托本地的品牌方送來的,甚至臨出門前, 還讓造型師簡單幫她做了梳了發,小姑娘本就生得驚艷, 稍稍點綴, 就已經足夠驚艷。
這樣的人別說碰上, 就是挑著燈籠找都不好找,這次的飯局什麼人都有, 魚龍混雜的, 而且榮府宴公館著實也談不上多麼乾淨。
就這樣大刺刺領著人進去了, 少不了覬覦目光和風言風語。
趙陽是處於站在自家老闆的角度, 擔心小姑娘以後不在宋京墨身邊,僅僅靠著這身段, 這容貌,也容易被人盯上了。
男人聽聞他的話, 漆黑的眸子定定落在前面一蹦一跳走得賊歡快的小姑娘身上。
有些好笑地搖了搖頭。
真是受了傷都不老實。
他頓了片刻才笑了聲,沉聲道:「如果這是她想做的事情, 我就不能親手去剪斷天鵝的翅膀, 阻止她飛翔。」
「可是——」趙陽急了,腦門上汗都下來了, 「也不用您阻止,哪怕是拒絕帶南小姐過來........」
「趙陽,你今年多大?」宋京墨忽然打斷他。
趙陽愣了一下,沒想到宋京墨忽然問他這個, 慢半拍才回道:「今年23了。」
「嗯,果然還是年輕, 有喜歡的人嗎?」
「沒.......」
「等以後你有喜歡的人,就知道了。」
趙陽傻傻發問:「知道什麼?」
「捨不得。」
如果你有一個深愛的人,你捨不得讓她犧牲任何來換取你自己的私心。
捨不得打斷她的興致,捨不得讓她只停留在他身邊。
飛向天空無限接近遠方是她的事情,他會一直在她的身後,平靜溫和地包容一切,在她累的時候接住她。
就像土地。
正是因為有了土地寬容無限永存,飛鳥才能一次又一次肆無忌憚飛向天空,因為她知道,無論她在哪裡,他都能穩穩地接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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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廂里暖氣很足,寬敞的古風設計,屏風軟塌,流水小亭,無一不透露著奢侈。
南星甫一進門,在場的男性目光仿佛聚攏般落在她的身上。
其中有些原因是從未見過宋京墨身邊有女伴,還有原因是因為驚艷。
她沒化妝,皮膚在燈光下卻光嫩白皙,小姑娘梳著麻花辮,發頂蓬鬆綴著一小朵山茶花,穿著件月白色旗袍,清泠泠讓人想到破水而出的芙蓉,瞬間把這滿屋子的鶯鶯燕燕都比了下去。
她一出場,沒有濃妝艷抹,也是奪目。
她就是有這個本事,有這個資本。
圓桌邊,就正對門口的主位空著張餐椅,留給誰的,顯而易見。
南星跟著宋京墨走進去,見到男人微微駐足,單手撐著唯一一把空著餐椅椅背,看了她眼,立刻會意,巴巴跑過去,一屁股坐下了。
她倒是一點兒不客氣,宋京墨險些笑出聲來。
門口的那人愣了一下,才招呼著服務生加位置。
「哎呦,宋董這是帶女伴了?罕見啊。」趙總笑眯眯地,視線在南星身上打量。
餐椅加過來,宋京墨坐下,服務生端著盛著熱毛巾的托盤過來,他拿了一條下意識先遞給旁邊的小姑娘,南星接過,擦了手,然後巴巴望著桌子,顯然一副坐等上菜的樣子了。
等南星擦手完,宋京墨順其自然的接過來遞迴去。
兩個人,一個接的自然,一個接的順手,熟稔地仿佛已經無數次這樣做過一樣。
昨晚這一切,宋京墨才抬眸,漆黑眸子清清冷冷,帶著絲不及眼底的笑隔著餐桌與對面的趙總對視,「嗯,小姑娘餓了,帶著來吃點宵夜。」
袒護地意味不言而喻。
能讓北城宋家繼承人如此降尊紆貴做出這樣動作的女人能是什麼一般的女伴兒。
趙總被他這眼神唬得沒敢再接這茬,臉色卻不大好。
他這等於被這年輕人為了小丫頭變相威脅,他向來不看重身邊的女伴兒,都是玩過就丟,此刻礙著宋家的面子,隱忍著沒發。
一桌人心知肚明,話題不約而同紛紛岔開了南星聊起其他的來。
南星正茫然瞪著眼默默等著上菜,等得百爪撓心,心想著這群人什麼時候上菜啊啊啊啊啊!不是說好的來吃飯嗎?
忽然旁邊遞了份菜單過來,黑金色精裝硬皮紙,拿在手裡沉甸甸的。
耳側落下男人低低淡淡地聲音:「看看想吃什麼?」
南星接過時抬頭看了他眼,男人外套脫了掛在一邊,穿著墨藍色襯衫靠坐在椅子上,做工精良的料子襯著他清雋身形,包廂里有些熱,素來扣得嚴絲合縫的領口扣子難得解開一顆,露出清凌乾淨的喉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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