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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自己一直壓在他身上。
她觸了電似的彈起來,溫翊禮眉頭一蹙,抬手扶在她腦袋上方:「小心頭。」
但已經晚了,只聽見「嘭」一聲,她腦袋隔著他的手,和上鋪床板來了個親密接觸。
她腦袋不疼,只是溫翊禮手背上多了道紅痕。
顏蘅心底一顫,連忙開口:「……對不起。」
「這有什麼好道歉的。」男人笑了笑,站起來,披上一旁的白大褂,「走吧,去拿你的飯盒。」
顏蘅正要戴上自己的三件套偽裝,聽見他淺淡含笑的聲音:「現在沒什麼人,不用這樣。」
「……哦。」她亦步亦趨地跟了出去。
從值班室到辦公室一路,果然都沒什麼人,溫翊禮把飯盒給她,送她出來,護士站只有那個小姐姐,在對她使眼色。
顏蘅笑著揮了揮手。
等電梯時,身後傳來溫翊禮和小姐姐說話的聲音,比在她面前要嚴肅沉穩得多:「8床地塞米松停了,如果病患要求的話,可以加止痛,還有……」
她勾了勾唇,走進下行的電梯。
這次是真的再見,毫無瓜葛了吧。
*
李南答應她的海底撈,周末終於兌現了。
顏蘅以為她這輩子都未必能等到。
為了補償她,李南吃完午飯就去排隊,還給她約了美甲。
顏蘅一直想做美甲,奈何銀行不允許,好不容易有免費的,就選了個十分低調的透明裸色,心想最壞的結果也就是被卸掉,能美一會兒是一會兒。
正滿足地欣賞自己的新指甲,突然聽見一道熟悉嗓音:「喲,這不是小美女嗎?」
顏蘅回頭一看,是神經外科的一個小醫生,旁邊還有另外兩個小醫生,平時這群人都是溫翊禮的跟屁蟲。
小醫生看見了李南,驚訝道:「李師兄也在啊?你們是?」
「朋友。」李南淡淡地點了下頭。
「哦,我就說嘛,小美女是我們溫老師的——」這人話音未落,被旁邊的同事揪了把胳膊,才調轉話頭,笑嘻嘻地對兩人說:「我們今天聚餐,要不要一起啊?」
顏蘅看向李南,使眼色讓他拒絕,和這麼多人一起吃飯太社死了,而且這幫人還總覺得她和溫翊禮有什麼。
結果不等李南回話,人群後方飄來溫翊禮的聲音:「還不去坐嗎?」
「啊,馬上去。」
「快快,包間就在前面。」
那群孩子都跑了,溫翊禮回頭看一眼他們,淡聲問:「一起嗎?」
顏蘅忙不迭搖頭:「不了不了,謝謝。」
他沒再堅持,點了下頭,跟上自己的同事。
直到他背影消失在拐角,顏蘅才若有所思地收回目光。
怎麼回事?
總覺得他剛才說話的時候,有股冷氣從背後竄起來。
李南似乎也感覺到什麼,摸了摸手臂,咬了咬牙:「這暖氣是不是關了啊?」
「先生是有點冷嗎?」服務員熱情地迎上來,「要不要給您一條毛毯?」
李南忙不迭搖頭:「不用了,謝謝啊,麻煩把那個門帘關緊一點兒。」
服務員笑盈盈:「好的。」
等上菜的時候,顏蘅忍不住臭美,給自己的指甲拍了十幾張照片。
雖然只是修了甲型,塗了幾乎看不出來的顏色,就是哪哪都比原來好看。
她選了幾張,屏蔽領導和同事發了條朋友圈。
吃到一半的時候刷手機,沒想到溫翊禮居然給她點了贊。
顏蘅鬼使神差地點進他朋友圈首頁。
他設置了三天內可見,主頁沒有一條朋友圈,背景居然是一隻貓的照片。
照片風格很日常,不像網圖,是一隻打著哈欠的胖乎乎的金漸層,慵懶地躺在菸灰色沙發上,依稀還能看見沙發上掉落的貓毛。
難不成……這是他自己的貓?
「吃飯看手機,什麼毛病。」李南用漏勺舀進她碗裡,「快點兒,這蝦滑老了。」
「哦。」顏蘅摁下一陣探究的衝動,拿起筷子。
去調料台加調料時,鏤空隔斷的包間裡傳來那個小醫生的聲音:「溫老師請吃飯,千載難逢啊,大家走一個!」
顏蘅端著碗看過去,透過隔斷的花紋,猝不及防地與那雙褐色眼眸對上。
溫翊禮卻像是沒看見她,仰頭喝了一口酒,偏過頭和旁邊的同事說話。
顏蘅心口莫名一陣酸,往碗裡倒醋的時候,手也不禁抖了一下。
只說不打擾他工作,又不是從此形同陌路。
還真是捂不熱的鐵石心腸啊,這才幾天,就對她這麼冷淡了。
*
溫翊禮去半年才回國,醫院催了好幾次讓他去辦市民卡,把社保和醫保都轉過來。
在主任和溫逐青的雙重壓迫下,終於願意犧牲一天休息時間,去市民中心把這事兒解決了。
出門前,已經換好衣服的他拿著貓條站在次臥門口:「煤球,出來,我要關門了。」
平時貓都和他睡主臥,次臥雜物多,平時關著門不讓它進去。剛才為了找以前的社保卡,不留神讓貓溜進去了,躲在床底怎麼都不出來。
煤球見他拿貓條還不放心,鬼鬼祟祟地從床底探出腦袋,聞一下,確定貓條已經開了封,才伸出小舌頭舔起來,心甘情願地被他騙出次臥,關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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