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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牌的過程中，她暗暗地在給徐雲闊使絆子，對方或許感受到了，朝她投過來視線。
聞雨落抬頭對上他的目光。
徐雲闊對她挑了下眉。
有一點明顯了。
聞雨落心想，之後就老實打牌了，不過這一局玩到最後，她難得地贏了一次，而手裡牌最多的是徐雲闊。
這一局，他輸。
「來來來！抽大冒險，大冒險！」韓濤和秦子揚都有點激動，好像也在等這一刻，秦子揚道：「抽個刺激的大冒險啊，給咱們幾個助助興。」
徐雲闊道：「怎麼，真心話不讓我選？」
韓濤道：「是爺們就選大冒險。」
他輸的那兩次，選的可都是大冒險。
「成，」徐雲闊答應了，「那就大冒險吧。」
不過等抽完大冒險的牌，牌上的大冒險毫無看頭。
——往臉上畫貓鬍鬚。
「什麼玩意兒啊這。」韓濤和秦子揚都有點沒勁。
「還可以啊這個懲罰，徐雲闊畫貓鬍鬚的樣子，應該很。」塗影捂嘴笑。
「沒筆啊這，用口紅怎麼樣？」秦子揚說，他看向聞雨落，「你帶口紅了嗎妹妹？」
「沒。」聞雨落道。
這個回答其實有點讓人驚訝，就聞雨落那樣，那麼明艷的一張臉，雖然紅潤的唇光澤自然，可要說這不是塗過口紅，很招人嫉妒。
有人純素顏可以美到這種地步…
「那用我的？我帶了。」塗影說。
徐雲闊拿起可樂罐淡懶喝了一口，道：「口紅我不接受。」
聞雨落低頭在包里翻找，「筆我倒是帶了。」
徐雲闊看著她，「那，我這張臉就交給你了。」
聞雨落頓了下，已經找出了那隻藍色墨水的水性筆，但是對著徐雲闊一張英氣逼人的臉無從下手。
徐雲闊將臉湊近她，聲音低沉，有沙質的顆粒感，「來吧，」
「隨你處置。」
*
UNO越玩越上癮，漸漸玩到了天黑，之後大家打開露營燈，又吃了一頓燒烤。
吃燒烤的時候，徐雲闊才去湖邊把臉上聞雨落畫出的那對貓鬍鬚洗了，但是沒太洗乾淨，臉上有一道淺淺的印子，不過是在夜裡，不仔細看並不會輕易發現。
傍晚一頓燒烤結束，大家沒玩遊戲了，秦子揚牽著塗影散步去了別的地方，一直不見回來，韓濤待在帳篷里打遊戲，也沒出來，聞雨落在湖邊找到一塊石頭坐下，欣賞月光下平靜的湖面。
聽見腳步聲，她回頭，見是徐雲闊。
他身形很高，挺拔如松，夜裡看不清楚五官，只見一張分明的輪廓。
他皮膚其實也算得上白的，那種冷白，在夜裡會更加明顯。
「今晚得在這裡過夜，你沒問題吧？」徐雲闊問她。
既然是露營，這聞雨落能接受，她點點頭，說道：「不過只有兩個帳篷，我跟塗影睡一個帳篷對吧？」
「嗯，那當然。」徐雲闊道。
聞雨落朝那兩個帳篷望了一眼，道：「兩個帳篷都差不多大，你們三個男生擠一個帳篷，擠得下嗎？」
徐雲闊在聞雨落面前半蹲下來，他身上的散漫勁很足，撿起一塊石子，隨手拋得很遠，將湖面掀起一條漂亮的漣漪，說道：「應該能吧。」
「這不用擔心，要擠不下，可以睡車裡。」
這個倒是，他們除了兩個帳篷，還有兩輛車，車裡也有可以睡覺的，只不過會不太舒服。
聞雨落就沒再說什麼了。
徐雲闊繼續撿起石子往湖裡拋，聞雨落靜靜看著，她發現他技術很好，每次拋出去的石子都能在湖面劃出一條很漂亮的漣漪。
「你怎麼做到的？」聞雨落有點沒忍住，蹲下來，跟著撿起一顆石子往湖裡扔，可是扔過去很快就沉了，並沒有帶出漣漪條。
「你得這麼扔，」徐雲闊說，「這樣，」
聞雨落觀察著他的動作，照著學了一遍，這一次，成功扔出了她想要的那種效果，帶出了一條漂亮的漣漪條。
徐雲闊盯著她看，「我發現你挺聰明，什麼東西，一學就會。」
「這個不難。」聞雨落蹲在地上，似乎在認真地挑選石子。
徐雲闊跟著蹲在她面前，「在做什麼？」
聞雨落一雙睫毛是真的長，距離稍微近一點看去，黑密又卷，摸上去應該還很軟，比洋娃娃的睫毛還漂亮，她拿起兩顆石子在手裡，說道：「我只是在想，」
「被我選中的那顆石子得多不幸運。」
「因為它會被拋出去。」
如果沒被選中，它可以依舊安然待在湖邊，等到明天太陽從東邊升起，又是美好的一天。
徐雲闊看著她，淺扯了下唇，「也許它更嚮往湖裡的世界。」
「湖裡又深又冷，它不會嚮往。」
「可是人對未知的東西，會更好奇，未知的領域，也更具有吸引力，」
「你手裡這兩塊石頭，也是一樣。」
夜風和緩，徐雲闊的聲音同樣溫沉。
聞雨落抬頭看他，「你是不是，常常會看見事物好的一面？」
「大多數情況下吧，每樣事物都有它的兩面性，就像你說的，湖裡又深又冷，可是它確實又充滿了未知的吸引力，」徐雲闊注視著聞雨落那雙在月光下充滿光彩的琥珀色眼仁，聲音打了個轉，「人也是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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