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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雲越來越密,好像隨時都要壓下來。細雨也開始一滴一滴落下,落在他們的臉上。
眼看著雨珠越下越大,謝南觀也越來越急,怪自己為什麼偏偏這個時候犯蠢,連忙讓跟著來的劇組成員分開去找。
謝南觀根據記憶拐進一條還算熟悉的小道,正要繼續往前找,旁邊的草叢卻突然動了動,緊跟著走出一個人,攔住了謝南觀。
看清來人,謝南觀不悅地皺起眉頭。
是本該隨著劇組一起離開這裡的余早念。
「你在這裡幹什麼。」謝南觀不知道對方在打什麼主意,收起了往日的溫和,警惕地看過去。
自從上次和余早念產生摩擦後,兩個人除了對戲之外,私底下也沒有任何交集。
但他能感覺到,余早念偶爾投射過來的視線,充滿敵意。他懶得和這種人較真,向來視而不見。
他不明白這個人出現在這裡,還攔著他的目的。
但謝南觀沒時間管這麼多這個人到底想要幹嘛,他只想儘快找到時薄琛,然後帶著人離開這裡。
他推開人就要走,但余早念卻出聲攔住了他。
「謝南觀,你在找時薄琛對不對?」余早念說。
謝南觀立刻頓住,仍然戒備地看著他:「他在哪裡?」
余早念一改往日的傲氣,露出和善的表情點點頭,指著自己身後的一條小道:「我剛才一個人下山的時候,聽到經過這條道上的村民說,有兩個人為了避雨,跑到那邊的小屋子裡去了。」
他讓開了身子:「就在坡上的那個小屋子裡。」
謝南觀沉默地看著他,在辨認真假。
餘年早又說:「我還聽到村民說,其中有一個人好像失血過多暈過去了......」
謝南觀的心立刻被攥緊,臉色蒼白。
順著對方所指的地方,一眼望過去,黑漆漆的蜿蜒一片,看不清盡頭,只有兩排乾枯的樹。
看到謝南觀著急的樣子,餘年早冷笑了一聲。
而謝南觀皺緊眉頭,正要再問,雨卻像是在印證余早念的話一樣,突然從天上傾倒下來,連成了一片蒼茫的雨幕。
餘年早撐開手中的傘,看了一眼他手裡的藥,「快去吧謝南觀,時攝影他的腳傷很嚴重吧,再不止血就來不及了。」
說完,揚起下巴看著謝南觀,卻絲毫沒有將傘遞過去的意思。
沒過多久,謝南觀就被雨淋得全身濕透。
雨稀里嘩啦打在傘上,像是在催促謝南觀。
謝南觀再也來不及多想,攥緊了手中的藥,往餘年早所說的方向跑去。
他甚至都沒有留意到,餘年早為什麼一開始就知道他在找時薄琛。
而看到謝南觀走進那條小道後,餘年早臉上和善的笑容立刻卸下,變得陰鷙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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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路的盡頭,果不其然有一間小木屋。
木屋被巨大的雨幕所籠罩,一眼望過去若隱若現。
謝南觀來不及猶豫,直接推門而入。
視線瞬間從明亮寬敞變得狹窄昏暗,他沒來得及擦掉身上的水珠,就著急地環顧木屋。
但木屋空空如也,根本沒有任何人在。
謝南觀緊緊皺著眉,瞬間明白過來自己被騙了。
而就在這時,身後的門「嘭」地一聲被關上,緊跟著在雨聲的噼里啪啦聲中,門外傳來「咔噠」落鎖的聲音。
第58章
謝南觀立刻抓住裡邊的門把手使勁往裡拉,但木門像是在外面被什麼拽住了一樣,僅僅只是劇烈地晃動了幾下,全然沒有打開的痕跡。
雨稀里嘩啦潑灑著,很快就把這一點聲音掩蓋過去。
「開門!」謝南觀狠狠地用拳頭去砸門,哪怕砸得灰塵落了滿屋子,門也依然沒動。
再這麼砸也是無濟於事,他只能停下。
突然,門下的縫隙好像閃動了一下。一瞬間,他意識到了門外有人。
那個人是故意把他鎖在這裡的。
謝南觀擰緊了眉,心裡閃過一個人的名字:「余早念?」
門縫裡透進來的那道灰色影子聞聲立刻頓住。
在那一刻,謝南觀的心裡有了答案。
「余早念,你這個瘋子!」謝南觀心裡那把火迅速竄了起來,再次狠狠砸門,「放我出去!」
雨下得太大了,山上已經變得很危險。更何況時薄琛還有傷在身,只靠陳明一個人攙扶根本走不快。
再不趕緊離開這裡去找時薄琛的話,他不敢想像會發生什麼事情。
被認出來,外邊的人也乾脆不裝了。
「謝南觀,很著急吧,著急去找時薄琛吧?」余早念得意地在門外問。
謝南觀根本不想廢話,最後的耐心徹底消失:「少他媽廢話!」
又使勁踹了門一腳,在屋子裡揚起了一陣灰塵,嗆得他直咳。
雨這麼大,時薄琛的傷口又這麼嚴重,如果一直這樣淋下去,肯定會被感染。
一旦感染,後果不堪設想。
謝南觀著急得咬牙切齒。
挨著門的余早念被嚇得拍拍胸口,故作嬌嗔,埋怨著說:「什麼嘛,謝南觀,原來你平時的溫柔都是裝的啊。而且......」
他的眼裡閃過一絲興奮:「你和時薄琛原來真的曾經是愛人啊,我原來都還不信。你現在明明都被關著了,都自身難保了,竟然還在想著他。換句話說,你根本就還在意著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