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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應該讓你回去的,我應該把你帶在身邊的!我不應該讓你別等我了,我應該讓你永遠陪著我的!小川……我錯了,我真的錯了……對不起……我真的快嚇死了……」霍珩眼眶通紅,眼睛裡滿是血絲,他看起來無比的脆弱和痛苦。
何川的眼淚順著眼角滑落,滲入鬢髮,最開始他隱忍著哭泣,沒有出聲,可是越哭越難過越委屈,聲音越來越大,從嗚咽到嚎啕大哭,眼淚像瀑布,沒有盡頭:「來寶……你個滾蛋……」
「我是混蛋。」霍珩捉住何川的手,用力往自己的臉頰上扇去,「混蛋讓你打,打到你消氣為止。」
「你突然消失,杳無音訊,如果不是丁傳貴無意間遇到你,你很可能就真的從我的世界裡消失了!你是不是再也不打算回來了!你甚至沒有告別!你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嗎!你這個滾蛋!」何川大聲哭喊著,心裡的委屈止也止不住,「後來找到你,你讓雷鳴把我拖走,你還在我面前帶走其他女人!你故意弄傷我的腳踝!你讓我給你和別的男人買安全套!你……你還用那個夾子……還有鋼珠……」
「小川,我——」霍珩面對自己曾經的罪行無以辯駁。
「你閉嘴!」何川越說越氣,哭得眼睛紅紅,臉蛋也紅,瞪著圓眼,氣勢洶洶,「你有苦衷為什麼不肯跟我講!為什麼要用這些手段逼我離開你!你知道你在我心上插刀子的時候,我會疼得掉眼淚嗎 !!」
「我哭的時候……你真的不會心疼嗎……嗚嗚嗚嗚……」何川說到這裡,聲音斷斷續續。
「小川……」霍珩大掌撫摸何川臉龐,滿眼心疼愧疚和自責。
「來寶,為什麼一定要和我分開……」何川淚流不止,全是哭腔。
「因為我是來寶前曾是霍珩,我曾路過地獄……那裡很黑很冷,風大浪急,旋渦很深,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拖著我下墜……何川,那種地方我一個人去過就好……」霍珩眼淚滴落在何川臉龐上,與何川的淚融為一體,嘴唇微微顫抖,「我怎麼捨得讓你陪我下地獄呢……」
何川眼淚決堤,拉住霍珩的衣領,抬頭用力親吻上那顫抖的嘴唇。
溫熱的唇相貼,胸膛緊靠,感受對方有力堅定的心跳和溫熱的懷抱,那一刻,愛從心底迸發,以燎原之火迅猛之勢擊敗一切黑暗和惡魔。
我愛你,所以不捨得讓你陪我走那條通往地獄的路。
我愛你,所以一定要抓牢你的手帶你走一條重生路。
「來寶,我愛你。」何川貼近耳邊,柔聲道,「霍珩,我愛你。」
霍珩眼底情緒翻湧,把何川推倒在床。
衣服一件件剝落,這一刻,他們終於坦誠相待。
第74章 登徒浪子
霍珩對於新年沒有什麼過多的期待,小時候是跟著媽媽季美利在一起,姥姥、姥爺去世得早,季美利又是獨子,家中親戚不常往來,所以對於過年沒有什麼特別深刻熱鬧的感受,而霍道文在除夕當夜也從來不會出現在他和季美利的那個家裡,等霍道文想起這對母子抽空來的時候,這個年基本已經過完了。
在霍珩的記憶里,過年與幸福團圓無關,反而那個時候的季美利會比平時更加脆弱和孤獨。
季美利從來都不是心甘情願跟著霍道文的,但她又離不開霍道文提供的生活,或許是精神上的鬱鬱寡歡讓她的身體一年不如一年,最後因病去世。
她去世後,大概喚起了霍道文的多少良知,作為補償讓霍珩搬到霍家別墅,但沒多久霍閻媽媽陶瑞鈺自殺,過年對於霍家兄弟就變得更加諷刺。
兄弟倆人,一個在國外,一個在國內,都沒有了媽媽,哪裡還有家可以團圓相守。
但是今年,從大年初一開始,霍珩每天都在何川的擁抱中起床,在何川小貓黏人一樣的親親中度過,這一年的新年,變得有煙火氣和溫暖,霍珩的身體裡有暖流在靜靜流淌,那些曾經拖著他下墜到無望深淵的寒流在漸漸消溶。
因為老何去世,這一年何川也未出門拜年,他和霍珩躲在老房子裡,守著兩人的二人世界一刻都不曾分開。
大狼狗回來了,圍繞在何川身邊,黑瞳里永遠映著何川的身影。
丁傳貴來過幾次,聽說麵館著火了十分擔心何川,但在看到霍珩的那一瞬間,他所有的擔心全部化作滔天的傷心和憤怒。
「小川,你真的不再考慮考慮了?他之前咋對你的你忘記了?!」丁傳貴當著霍珩的面,毫不避諱地挑撥離間。
霍珩眉毛一抬,當著丁傳貴的面,也毫不避諱地攬住何川的腰,用力一抻,何川毫無防備跌坐在他堅實有力的大腿上,霍珩對著何川嫩嫩的臉頰上猛啵一口,帶著宣誓主權的響兒。
丁傳貴氣得一蹦三尺高,指著霍珩鼻子開口大罵:「你這個不要臉的臭流氓!大白天的你!你!小川的臉,是你親的?!」
「那我親嘴給你看?」霍珩反問。
「操!」丁傳貴忍不住飈髒話:「你他媽的簡直是個淫魔轉世!你喪盡天良!你狼心狗肺!你無恥之徒!你登徒浪子!你——」
「傳貴,傳貴!你冷靜冷靜!」何川見丁傳貴越罵聲音越洪亮,趕緊從霍珩腿上起身,「我倆沒,沒你想得那麼——」
「這土炕你看到了嗎?」霍閻指了指自己屁股下坐的大土炕,問丁傳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