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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學？他要是真把溪寶當同學，就不該對他做出那種事。」
單麟甲回頭看著他，隱約猜出他現在說的是什麼事。
側頭看一眼身後的房間：「媳婦兒，你是說……」
「你才反應過來啊。」莫垚白他一眼，捋起袖子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我剛才在裡面給溪寶換睡衣，一脫衣服什麼都看到了。」
單麟甲愣了愣，他是猜出了這少年和單溪的關係，但怎麼也沒想到這兩個人已經到了這一步。
低頭看著莫垚：「那溪寶他……」
「你別問了。」莫垚擺擺手：「溪寶還睡著，我也只能看到這些，更具體的還是去問那個臭小子吧。」
「不用問了。」
一直沉默不語的凌湛突然站起來，走到他們跟前，深深彎下腰：「兩位叔叔，不管怎麼樣我都該先跟你們說聲對不起，其實我這次來，本來也就是做好了跟你們坦誠的準備。」
單麟甲看著他，剛才被莫垚打的半邊臉已經腫了起來，嘴角還滲出了一些血絲，好好的一張俊臉，現在看起來卻有些慘烈和滑稽。
抽出兩張紙巾遞給他：「先擦一下嘴吧。」
凌湛愣了愣，似乎沒想到他還能被這樣溫和的對待。
接過紙巾握在手裡，小聲說了句「謝謝」。
單麟甲沉默片刻，輕聲問他：「有關溪寶的事，你全部都知道了。」
凌湛抬頭看向他，從他墨黑的瞳仁里看到了身為一個長輩的威嚴和審視。
他沒有退縮，眼神依舊冷靜堅定：「他把自己全交給了我，除非我死，否則我這輩子都不會負他。」
「少在這兒放屁！」
莫垚又在後面罵道：「話說得比臉漂亮，便宜都被你占光了，你當然想怎麼說就怎麼說，我看你也不過就是圖一時新鮮，等過了這股勁，你不定會怎麼嫌棄溪寶的身體。」
「我不會的！莫叔叔，我對溪寶從來都不是一時起興，我喜歡他，不管是他的人，還是他的身體，他怎麼樣我都會永遠喜歡他！」
「喜歡喜歡，說誰不會說，就怕嘴裡一套，做得又是另外一套，你們這些小年輕，尤其是你這樣的紈絝公子哥，說話做事能有幾個靠譜的。」
「莫叔叔，我……」
「好了。」
單麟甲打斷他們，聲音不大，卻有著讓人不敢違抗的威迫力。
「都別吵了，媳婦兒你也少說兩句。」
莫垚被他瞪一眼，撇下嘴巴，抱著手臂扭頭哼了一聲。
單麟甲搖搖頭，看向旁邊的凌湛，輕聲笑笑：「你莫叔叔說得那些，你也別太往心裡去，他性子就是這樣，刀子嘴豆腐心，其實他之前沒少在我們跟前誇過你，對你的印象也一直挺好的，現在這樣可能也是一時氣急了，說話來不及過腦子。」
凌湛搖搖頭：「我不會怪莫叔叔，這件事我做的也的確很欠考慮，是我欺負了溪寶。」
單麟甲拍拍他的肩膀：「今天先這樣吧，你先回去，都冷靜一下，有什麼事明天再談，好嗎。」
凌湛愣了一下，抬頭看向後面的房間：「可是，溪寶他……」
「他只是在睡覺，不會有事的。」
凌湛咬著牙關，垂下眼睛，遮住裡面的情緒。
「我知道了。」
單麟甲送他出了門，剛轉身就被一個迎面飛來的枕頭砸到了臉上。
他伸手接住，看著坐在沙發上氣得小臉通紅的人，無奈道：「媳婦兒。」
「你別叫我。」莫垚咬牙切齒的看著他：「胳膊肘往外拐是吧，還凶我，凶什麼凶啊，我剛才那些話有說錯嗎！被欺負的可是咱們的溪寶，我罵他兩句有錯嗎！」
單麟甲也沒想到他反應會這麼大，看樣子是真的氣壞了。
走過去小聲哄他：「媳婦兒沒錯，我也知道你是心疼溪寶，可是那個叫凌湛的孩子真的像你剛才說得那麼不堪嗎，我看他是個誠實的孩子，算得上有擔當，況且最重要的一點，是咱們的溪寶選擇了他，溪寶的性格你比我了解，敏感倔強，自尊心比天高，這樣的溪寶竟然願意將自己完完全全的交付給另外一個人，在這之前他到底下了多大的決心，這些是我們完全想像不到的，媳婦兒，我覺得我們這個時候應該做的，不是吵也不是罵，而是應該默默地支持他，支持溪寶自己做出的決定，你覺得呢。」
莫垚聽他說了一堆，過了一開始的衝動勁，人也慢慢冷靜下來，扯過一個抱枕抱在懷裡揪著撒氣：「雖然但是，你說的道理我其實都懂，可就是氣不過啊，咱們捧在心窩子裡的溪寶，就這麼隨隨便便被一個外人給，給……我一想到這就難過的想哭。」
單麟甲摸摸他的頭髮：「是不是有種嫁女兒的心情。」
莫垚捂著自己的胸口，眨巴眨巴眼睛：「差不多吧。」
說完轉身鑽到他懷裡，用力摟緊他的腰：「你說奇不奇怪，我本來對凌湛那小子還有幾分好印象，怎麼現在一想到他就止不住想上火呢，恨不能再朝他那張俊臉來上幾拳，你說當年我爸和小叔叔看你是不是也是這樣的感覺。」
單麟甲失笑道：「那也是多少年以前了，現在兩個爸爸對我這個女婿可是滿意的很，上周咱們回去看他們還拉著我一頓夸，你不知道，臨走時小叔叔還偷偷跟我讓我不要太慣著你了，三十好幾的人，還成天跟個小孩子一樣愛任性鬧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