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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自己捂得這麼嚴實做什麼,很冷嗎?」
被他一提醒單溪才想起來他要問的正事,裹著被子正襟危坐,一臉嚴肅的問他:「我衣服呢。」
凌湛指指外面:「浴室里,你昨天吐了一身,我給你洗了,還沒幹。」
單溪臉色緊繃:「那,我的衣服都是你脫的?」
「對。」
「從上到下?」
「從上到下。」
單溪心裡「咯嘣」一聲,被子裡的雙手緊握成拳:「那,那你都看到什麼了?」
凌湛注意到他過於緊張的情緒,臉色也泛著蒼白:「你在擔心什麼?」
單溪一愣,扭過頭哼一聲,語氣強裝鎮定:「我有什麼好擔心的,你可是有做變態的潛力,一下子把我脫得這麼光溜,有點害怕不正常嗎。」
做變態的潛力?凌湛被他的話逗笑了,走過去在床沿坐下。
單溪立刻「唰」地往後竄了半截。
凌湛無語,抱著手臂看他:「你到底怕我什麼。」
單溪裹緊自己的小被子,聽到他的話手上的動作頓頓,下意識抬頭看他一眼。
這少爺面含淺笑,一雙灰色的眼瞳深邃晶瑩,可能是因為穿著家居服的原因,整個人的氣場都溫暖柔和很多。
單溪忍不住也在心裡反問自己,怕他什麼?
這麼一想,膽子倒也壯了起來,坐起身,一把扯開身上的被子。
「爸爸怕你個錘子。」
凌湛一眼便看到他沒幾兩肉的纖細身板,身上的皮膚雪白,胸前兩顆紅豆子還是柔嫩的櫻花色。
他呼吸一滯,不自然的撇開視線。
單溪自我安慰之後人也放開了許多,大咧咧的坐在床上,伸手拍拍屁股下面的枕頭:「你把我衣服洗了,我穿什麼啊。」
凌湛站起身,走到旁邊把衣櫃打開:「你可以先穿我的,看有沒有喜歡的。」
單溪看著對面快占了一整面牆的巨型衣櫃,裡面齊刷刷滿噹噹,光是襯衫就掛了整整兩排,更不用說其他的潮牌外套和下裝,全都碼得整整齊齊,分類得當,簡直就是強迫症患者的福音。
單溪張著嘴巴,半天憋出來一句:「你,你丫開批發市場啊,這麼多衣服。」
凌湛側頭看一眼:「很多嗎?這些只是一部分,還有很多在家裡,我一個人在外面住,沒必要拿那麼多過來。」
單溪聽得太陽穴突突跳,頭疼的擺擺手,壕無人性,簡直壕無人性。
凌湛抬腕看一眼時間,提醒他:「你先找你喜歡的穿吧,一會出來就可以吃早餐了。」
他說完便轉身離開了臥室,單溪看他把門關上,掀開被子跳下床,穿著個小褲衩晃悠到衣櫃前。
用手順著裡面的衣服從頭捋到尾,嘖嘖搖頭:「壕無人性,壕無人性啊。」
轉了一圈,最後挑了件不太張揚的淺綠色襯衫,看了眼還沒摘的吊牌,好傢夥,差點被上面一長串的數字晃瞎狗眼。
剛想穿上,又無意間瞥到旁邊的一件好像很熟悉的衣服,走過去仔細看了看,左右翻了一遍,最後確認這衣服他以前真的見過。
就是之前他在教學樓廁所換姨媽巾被凌湛撞到,然後給他遮臉的那件。
這本來就是他的衣服,出現在他家裡的衣櫃也是很正常的事。
只不過奇怪的是為什麼別的衣格全都掛的滿滿當當,整整齊齊,只有這邊這個空蕩蕩的,就只掛了這一件。
湊上去仔細聞聞,好像稀有還有一點點他們家柔軟劑的清新味道,看樣子上次還給他之後就一直沒穿過。
不僅如此,還特意把這件衣服和其他的分開,特立獨行的占了一大格衣櫃,生怕髒了衣櫃裡其他名牌似的。
既然嫌棄別人穿過那就直接扔了啊,還擺在這裡幹嘛,故意礙自己的眼嘛。
這個變態,還敢說自己沒有潔癖。
單溪撇撇嘴,隨手撈了條牛仔褲套上。
剛出臥室就嗅到空氣中瀰漫著特別誘人的飯香,單溪尋著味道走到了廚房,看到凌湛穿著圍裙在灶台忙前忙後。
他驚得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這到底是一副怎樣的畫面,窗明几淨的廚房裡,一米八幾的少年長身側立,清晨的陽光穿過透明的玻璃,落在他纖長微垂的睫毛上,柔和的光點在他墨黑的髮絲跳躍,漾起一層淺金色的光暈,側顏優雅精緻,這樣一個氣質卓越,王子一般貴氣的帥哥,此刻正全神貫注,一臉認真的……
給鍋里的煎蛋翻面。
他看起來應該是經常做飯的,手上的動作乾淨利索,拿盤子盛煎蛋的手法也很是嫻熟優雅。
關火,裝盤,再把平底鍋沖洗乾淨,放回旁邊的收納槽里。
纖長骨感的手指在水流下白的幾乎透明,有一種蒼白脆弱的美感。
單溪看得呆了,直到感覺臉上落下幾滴冰涼的水珠,他驀然回過神來,抬頭愣愣的看著面前的人。
凌湛甩著自己還在滴水的手指,看著他笑:「發什麼呆。」
單溪這才發現自己剛才竟然看他看得迷怔了,尷尬的咳一聲:「沒什麼,沒想到你這個大少爺還會做飯啊。」
凌湛擦乾淨手上的水:「以前一個人在國外,沒辦法學了點。」
單溪「哦」一聲,剛一抬頭嘴邊就湊上來一塊柔軟熱燙的肉片,他驚呼一聲,那個東西立刻就被塞進了他嘴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