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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自己,他更擔心宿舍其他三個崽子, 一大早就爬了起來, 冒著嚴寒跑到食堂買了熱豆漿, 小籠包,雞蛋和油條,回來時除了已經在廁所刷牙洗漱的單溪,其他兩個人竟然還在被窩裡醉生夢死。
江源氣不打一處來, 拿著羽毛球拍在兩人鼓起來的被子上一人來了一下:「再不起來試就別考了,也別指望我今天給你們遞小紙條我跟你們說。」
「別啊老大,沒有你的紙條我們肯定死無全屍, 今年年都不要過了。」林信先露出一個腦袋, 打著哈欠沒精打采的坐起身。
「那就趕緊起來, 吃了早餐就去教室, 快沒多少時間了。」
江源扔下羽毛球拍, 看一眼旁邊的床鋪, 嘆口氣走過去, 撐著床欄彎腰湊近被窩裡的人:「還不起。」
徐子漸哼唧一聲,翻個身露出半邊睡得紅撲撲的臉頰:「我好睏啊,老大,你替我去考試吧……」
江源看著他這麼嬌氣的樣,笑著揉揉他的頭髮:「我幫你考,我還幫你掛科呢,快起來,沒時間了。」
徐子漸在被子裡像條魚一樣使勁撲騰兩下,不情不願地睜開眼睛,看著伏在他床邊的人,笑一下,軟軟的叫他:「老大……」
在別人看不到的角度,江源的目光也不禁柔軟下來,大手移到他臉上,輕輕捏捏:「乖。」
「老大。」洗好臉的單溪匆匆走出來,拿起桌上的爽膚水倒在手上,隨便上臉抹了兩下:「老大,我今天不跟你們一起去教室了,先走一步了啊。」
江源回頭看著他,有些驚訝:「你走這麼早幹嘛,至少把早飯吃了吧。」
「不吃啦。」單溪已經在玄關換好了鞋,背起旁邊的小書包,兩手插進胸前毛絨絨的大熊爪手套里,舉起來沖他們抓了兩下:「我男朋友買好早餐在樓下等我好久啦,我和他一起吃。」
說完也不管三個狗室友一臉yue了的表情,樂呵的跑出了宿舍。
林信捂著胸口,剛才他們溪寶那一抓簡直是撓在了他心尖兒上,萌他一臉血,要不是他已經有了女朋友,現在已經忍不住想要犯罪了。
徐子漸裹著被子坐起來,「嘖嘖」搖頭:「了不得了,以前也沒發現咱們溪寶這麼戀愛腦啊,平時那麼狂野一小辣椒,怎麼談起戀愛來也跟個傻缺一樣。」
林信抖著腿穿褲子,邊穿邊凍得「嘶哈嘶哈」直抽冷氣:「那你也不看看咱溪寶對象是誰,凌草哎,東皋的傳說人物凌草,我要是有這麼一個風雲人物當對象,別說降智了,我能當場退化成中國北京周口店山頂洞猿人。」
「就你丫出息。」江源看不慣他這磨蹭勁:「別逼逼賴賴了,趕緊的下床。」
林信委屈巴巴:「老大你對我也太兇了,對小賤怎麼就那麼柔情蜜意呢,一整個寢室就我是後娘養的,沒人疼沒人愛,就像那無人能看見的路邊小草。」
徐子漸在旁邊補刀:「你頂多也就是株發黃的枯草,小狗都不願意擱上面撒尿的那種。」
「徐小賤!」
江源懶得理他倆耍寶,扯一根油條泡在豆漿里:「這豆漿再不吃可就涼透氣了啊,一會我全都倒馬桶里去。」
「別啊,別啊,我這就起,馬上起,可千萬不能浪費糧食啊。」
江源笑著搖搖頭,咬一口泡了豆漿的油條,想到凌湛和單溪的事,也是無奈的輕嘆了口氣。
其實他們也是在一周前剛知道這兩個人在一起的事,當時別說是震驚了,簡直三觀跟著五官一起炸裂,差點就想拉著他們溪寶到醫院檢查精神科了。
要不是當時他還算冷靜,拉住了另外兩個快崩潰的室友,估計狀況肯定當場就會失控。
事後想想,其實事情也沒他們想像中那麼嚴重,畢竟他們平時就老是開這一花一草的玩笑,別的不說,就他們溪寶這顏值,放眼望去,除了凌草,有誰站他身邊時,還能讓人一點違和感都沒有的。
這兩個人,就他媽般配的離譜。
拋開別的不談,只是單溪在第一時間就把這件事告訴了他們這一點,就看得出來他是真心把他們幾個當兄弟的。
既然單溪都能這麼毫無保留的信任他們,他們做兄弟的又有什麼理由不去支持他,做他背後堅強的後盾。
越想越覺得他們之前的表現太不夠意思,江源咽下最後一口油條,抬頭說道:「我決定了,等考完試咱們幾個都先別回家,一起請凌草吃個飯吧。」
「啊?」林信牙刷到一半,滿嘴都是泡沫,露出半個腦袋看著他:「跟凌草一起吃飯啊,我還從來都沒跟他說過話呢,這,得多尷尬啊。」
「尷尬什麼,咱們就以溪寶娘家人的身份,給溪寶把把關怎麼了。」
「我覺得老大說得有道理。」徐子漸換好衣服,也跟著點頭:「是該坐一起好好聊聊,不然我還不放心把咱們溪寶交給他呢。」
說完跟江源對視一眼,笑著眨眨眼睛。
「行吧,行吧。」二對一,少數服從多數,林信聳聳肩:「就聽你們的吧。」
三個人自說自話就把單溪賣了出去,當事人雖然不知情,但也不代表他本人會不願意。
相反,他現在可是熱戀期,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他現在是有對象的人了。
一路飛奔到宿舍樓下,第一眼就瞅到在老地方站著的熟悉身影。
凌湛今天穿著淺米色的大衣,愈發的顯得他身姿挺拔修長,身後是被白雪覆蓋的青翠松柏,襯得他像是從畫裡走出來的王子,清冷又貴氣,氣質簡直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