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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今天乖不乖?」管雨辰蹲下抱住他,撥了撥他額間的頭髮,親了他一口。
「乖的。」管天天重重地點了下頭,那樣子和剛才跟同學們講話時候的得意截然不同,乖巧得像只小綿羊。
管雨辰捏了捏他的鼻子,「我剛才還看見你不把小卡片分享給小同學一起玩,爸爸之前教過你什麼?要學會分享知道麼?」
「有分享的。」天天眨了眨眼睛,「他們都能看我的卡片,爺爺說這個特別珍貴,珍貴就是很寶貝的意思,就像天天是爸爸的寶貝那樣寶貝,不能讓人隨便拿走的。」
管雨辰哭笑不得,也不知道爺孫倆平時都在聊些什麼東西。
他和班主任打了聲招呼,抱著天天上了車,給他系好安全帶,見他還放不下手上的那堆小浣熊卡片,給他塞了瓶小牛奶,勒令他在車上不能拿著東西看。
天天誰的話都可以不聽,唯獨只聽自己爸爸的,很寶貝地將小卡片放回到書包里,捧著牛奶晃著小腿開始喝起來。
管雨辰有一搭沒一搭地和他聊天,逗他多說話,天天的腦袋特別靈活,常常舉一反三,說出些讓管雨辰哭笑不得的話來。
「爸爸周末要到筱柔阿姨那兒去幫忙,你要乖乖地跟著爺爺別亂跑知道嗎?」管雨辰提醒道:「爺爺給你吃的零食不能吃太多,每次只能拿一個,不然以後蛀牙了蟲蟲咬你的牙齒咬得黑黑的,就沒有小同學喜歡你了。」
天天聞言捂住了嘴巴,那樣子特別做賊心虛。
管雨辰從後視鏡那兒看他一眼,頭疼道:「你又不聽爸爸的話是不是?」
天天搖了搖頭,被爸爸瞪了一眼,又蔫兒吧唧地點頭承認:「爺爺說爸爸讓吃的。」
管雨辰很是教育了他一番,一路上給他科普蛀牙的危害,聽得管天天一直捂著牙齒瑟瑟發抖,就連回到家裡管劍書在私下給他吃巧克力都不敢拿了,還反過來教育爺爺吃零食是不好的。
管劍書心疼自己的孫子,孫子說不吃零食,他就變著法子給他吃水果,等將天天哄睡後,板著臉來教育自己的兒子:「小孩子吃點零食怎麼了,哪個孩子小時候不吃點甜的,幼兒園裡面都沒有東西好吃的,上學不讓吃,回家也不讓吃,孩子多可憐啊。」
管雨辰在自己的爸和兒子那兒深刻的體會到什麼叫隔代親,無奈道:「爸,你別太縱容他了,這小子平時可沒少吃這些東西,王姨每次見到他就買一堆零食給他,筱柔又給他買,你還天天給他吃,這些東西吃多了沒什麼益處。」
「還有,」管雨辰又道:「你給他哪裡找到了那麼多小浣熊卡,那些都是絕版的吧?別給小孩子花那個錢,玩一下就不玩了,家裡的玩具都塞不下了,玩物喪志,我就見他天天捧著個卡片什麼也不管,還要不要念書了?」
管劍書哼了一聲,嘴裡念叨了幾句,管雨辰習以為常,也不跟他較真。
他轉了個話題,「筱柔那邊要的花都備好了吧?後天一大早我運送過去,到時候你帶著天天,別再給他亂買東西了。」
管劍書揮了揮手,嫌他煩人,「知道了,帳目都整理好放你桌面了,我讓小陳跟你車過去,你讓他忙活就行,別什麼都親力親為的。」
管雨辰笑了笑,心裡熨帖,「知道了。」
*
大衛剛接完一個電話,看著自己忙得焦頭爛額,再看看坐在沙發上,優雅地品著酒的好友,不由氣從中來。
「我說你就沒別的事要忙?」
布蘭登看他一眼,聳了聳肩。
大衛簡直被他氣笑了,不過也知道自己問了句廢話。
這位好友五年前突然說要進軍華國市場,將自己的葡萄酒生意轉過來,當時可說是震驚了身邊所有人。
大家都以為他在開玩笑,沒把他的話當真,然而就在第二年,布蘭登的弟弟克里斯就開始頻頻出現在華國,直到那個時候,大家才知道這位天才釀酒師,是真的要轉移陣地了。
一時間大家好奇的有,激動的也有,畢竟布蘭登那是什麼人啊?說他是當代最偉大的釀酒師也毫不為過!為了一嘗他親手釀造的葡萄酒,多少狂熱愛好者不遠千里跑到澳洲去,如今他要將生意轉到國內,這一消息要是公布出去,那簡直就是葡萄酒界的狂歡!
許多人想從他口中挖出點秘密,但他的嘴密得半點風都沒透露過,沒人知道為什麼他會突然做出這個決定,就連他最要好的朋友也不知情。
然而五年過去了,布蘭登的葡萄酒生意轉移了一半,比起他的生意,倒是他本人留在華國的時間更多。
大衛和他是多年好友,最初也是第一批知道布蘭登要轉移陣地的人,這幾年下來他原以為能從布蘭登那兒挖到點什麼秘聞,卻屢屢失敗。
你說他為了賺錢,他又沒怎麼碰自己的生意,全權交給弟弟去打理,偏偏他這人長期駐紮在華國,甚至還去報了個中文班,學了一口蹩腳的中文,每天閒著也不知道在做些什麼事。
大衛看他閒著也是閒著,想到剛才的電話,問他道:「周末有沒有什麼要忙?沒事的話跟我一起去喜來登那邊吧,凱文生日大家給他搞了個派對,你要是去的話就帶兩瓶酒過去慶祝一下就好了。」
布蘭登看他一眼,沒好氣道:「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